乱世大佬不好当(33)

颜俞并不知卫益的反应,只收到一封回信,说多谢关怀。

也就这样罢了,连面也未曾见过,更不要说后续。

幸亏他们的信没有落到旁人手中,否则颜俞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到现在。

颜俞也没敢把这事告诉徐谦,徐谦一路温声哄着,好不容易才把颜俞的注意力给转移开,走到营帐中,颜俞才终于想起卫益像谁——蜀中世子,赵恭!

卫氏与赵氏,竟是联姻!

颜俞好生惊讶了一番,却想这也正常,男女婚嫁,从来就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属国国君与楚将氏族,倒也合适。

“春猎时帝君让你出仕了?”徐谦与颜俞一回来,齐方瑾便迫不及待地问徐谦。

徐谦老实回答:“是,但是谦儿拒绝了。”

“不该拒绝。”齐方瑾若不是呆不下去了,此刻肯定还在朝中,他满腔的政治理想和蓝图,自己实现不了,只能寄希望于他的学生。

徐谦早知道这个决定不会得到齐方瑾的支持,此刻只低着头:“谦儿要照顾老师和凌儿,实在分身乏术。”

“我还没有老得照顾不了自己,凌儿也要长大了,何况还有渊儿,渊儿不愿出仕,俞儿心思不纯,凌儿还需学习,为师唯一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你却······”

徐谦安静听训,其实他最重要的理由不是这个,他是想用自己把颜俞牵制在齐宅,他不出仕,颜俞也不要去做官,这样也许就永远不会有俞儿逆反天下的一天。但是他们的关系不能说,便只能东攀西扯:“让谦儿再照顾老师和凌儿几年,待得凌儿加冠,谦儿才能放心。”

徐谦心意已决,更何况他已经拒绝了,难道齐方瑾还能厚着脸皮去问帝君要那个官职吗?齐方瑾摇摇头,无奈地叹气:“罢了。”

说罢这个,齐方瑾又说起另一事:“怎么这次回来,俞儿好似闷了很多?”

徐谦早先就跟齐方瑾说过春猎时发生的事,可是颜俞的情绪一直没完全恢复,刚回来的时候还极其反常地要往老师怀里钻,像个十足的孩子,齐方瑾越看越忧心。

“是谦儿没照顾好俞儿。”

“这几日顺着他些,别让他一个人憋坏了。”

“谦儿知道了。”

徐谦告退,回到书室只见颜俞懒洋洋地趴在窗台上,徐谦立即快走几步,把他抱了下来:“俞儿在做什么?”

颜俞回来这么长时间,都没好好地读过一点书,每天不是发呆就是缠人,跟以前那个爬墙闯祸的俞儿差了十万八千里,徐谦心疼坏了。

“兄长。”

“嗯,想说什么?”

颜俞眼皮抬了抬,轻声道:“没别人了。”

徐谦一直知道颜俞的想法,从他说要在桃林里与自己在一起时便知道,但是徐谦迈不过那道坎:“俞儿,这是读书的地方。”

“嗯。”这一声应答滞涩得很,像是一块大石压在喉咙里,教他声音都发不出来。

应完这一声,颜俞就要挣脱徐谦离开,徐谦看着他无神的双目,心中遽然一痛,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不许他走。

“兄长,俞儿想回去了。”

“别走。”徐谦不知怎么的,总觉得今日若是放他离开了,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说什么也不能放手。

可是颜俞也不动,好似只等着徐谦的下一步动作。

徐谦死死咬着后槽牙,抓着颜俞的手逐渐用力,指甲盖都发白。书室里漂浮着两人的呼吸声,一片死寂。

“唔——”颜俞睁大了眼睛,徐谦猝不及防吻了上来,教他措手不及,一时之间连呼吸都不能,只得匆促应对。

徐谦啃咬着他的双唇,双手将人狠狠按在墙上,又扛不住颜俞的挣扎,两人便一块滚到了地上,手脚不时踢打到桌子上,“乒乒乓乓”,书室里的东西摔了一地。

颜俞只觉得人都快窒息了,徐谦才终于放开自己,双唇热辣辣的,口腔更是干热,一阵一阵搔着他的心。一看徐谦,更是狼狈得不行,发冠不知何时掉落在书桌的一角,几络头发自额上掉落,双眼通红,像被欺负了一般。

徐谦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余下的事······”

颜俞知道他兄长脸皮薄,今天在这亲他这么一回,回去不知得后悔多久,这会儿看他说句话,半天憋不出来,干脆帮他绕过去了:“兄长,俞儿替你戴上发冠吧。”

两人面对面坐着,颜俞抓起他额前的头发,一并束好,又将帽子捡回来,给他戴好。徐谦尴尬不已,磕磕绊绊道:“待会便,便将书室收拾好吧,否则,老师来了······”

“知道了。”颜俞耍心眼似的,在他耳边吐字,热热的,差点把他的耳朵给烧熟了。

作者有话要说:忍了一天多没看数据,昨晚一看,发现收藏数终于变了!激动到双更!

☆、女子有行,远父母兄弟(《诗经》)

今夏是魏渊与齐映游成婚,因着安南与宁成两地相隔遥远,魏渊无法亲迎,只得先回宁成,待得齐映游到宁成时,于城门迎接。

颜俞还感叹魏渊不得消停,成亲后不久,定是要回来读书的,来回奔波几趟,这一年便过去了,好在魏渊从小便跟着父兄周游四方,倒也不觉得多累。

临行前想与齐映游说句话,但是婚前不宜相见,魏渊在齐映游门前站了片刻,便算是告别了。

孟夏之时,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由安南齐宅出发,穿过蜀晋边界,到达宁成。

出发前身披红衣头着彩冠的齐映游在父亲与祖父跟前哭了许久,齐方瑾握着她的手:“到了宁成,须用心侍奉兄嫂,恭敬谨慎,莫要丢了齐氏的脸面。”

“映游知道。”齐映游妆都花了,“映游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祖父,望祖父保重身体。”

“去吧,再不走要误了时辰了。”齐晏平催促道。

齐映游没有亲兄长,便由徐谦履兄长之责,用薄衾被将齐映游抱住,从房中送上车辇。一共不过百来步的距离,齐映游却是心酸不已,她这一生,大约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能安然躺在徐谦的怀里,却是他要把自己送到别人的家中。

徐谦、颜俞和冯凌都跟着送亲队伍走。冯凌是第一次出远门,徐谦和颜俞则是又有机会逃离齐宅,日日厮混在一处,自然都是高兴的。

傍晚时分,送亲队伍已离开安南,齐映游掀开车帘一角,深深地回望了故城一眼,柔和的夕阳散着最后的一点光,照耀着这座都城。她就要远走,远远离开生养她的故乡,若是无事,也许今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冯凌骑着马赶上齐映游的马车:“映游姐姐。”

齐映游冲他笑:“凌儿长大了,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祖父。”

“姐姐放心,凌儿会的。”

徐谦抬头望向漫天的云霞,辽阔无边,颜俞策马到他跟前,抬手挡住他的视线,徐谦赶紧躲开了:“做什么?”

“兄长看天,不如看我。”

自从在书室厮闹过一回,颜俞便恢复了许多,如今又跟以前一般胡来了。

徐谦笑,心想你以前也爱看晚霞的:“怎么?就许你爱看,不许兄长看?”

颜俞眼睛直勾着他,眼珠子动也不动:“自从俞儿心里有了兄长,便觉得晚霞实在没有什么可看。”

徐谦掩饰地扭过头去,脸上已染了薄红,也不知是夕阳照的,还是颜俞的话闹的。

后头的齐映游远远看着与颜俞打闹的徐谦,终于确定,她的春天永远地逝去了。

送亲队伍到宁成,正好是黄昏,夕阳西下之时。徐谦前两日已派人快马加鞭,早到一日让魏渊做准备。魏渊早在城门等着了,迎亲的队伍打着火把,正欢欢喜喜地等着把他们的新妇给接回去。

城中不少百姓出来看热闹,宁成君的弟弟娶妇,那必是锣鼓喧天欢笑连连的,从城门到太庙,议论声和赞美声都没有停过,惹得颜俞也颇想体会一次成亲的感觉。

“兄长什么时候娶我?”

徐谦低头一笑,反问:“可是要我行六礼?”

“六礼就不必了,你这么大张旗鼓地亲迎我一回就行。”

徐谦倒是想,只不过他们现如今在一起就已是困难重重,更谈何六礼和亲迎呢?罢了,大喜的日子,莫要想这些事,徐谦沉默地拉着他的手,便当作是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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