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样教他?”
“嗯,我觉得这方法挺好的。”
“好什么好?不知道就别胡乱误导人。你赶紧去学你的去,我跟他说。”林柯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有点介意这个小学弟一副星星眼看着齐宇的样子。
“我怎么没好好教了,我当初不就是勾搭上你才一步一步从学渣变成学霸的么?”
“行,然后你就打算教他怎么勾搭学霸了?”林柯双手环胸,不爽道。
“对呀,有一个学霸引导着学习,这是成为学霸的捷径啊,你这天生就是学霸的人肯定是不懂的了。”
“那行,你说,我听着。”
齐宇注意到林柯的语气,明显是吃醋了,决定逗逗他。
小学弟已经拿紧笔准备做笔记了,齐宇瞥了林柯一眼说道:“首先吧,你得找个学霸,然后让他讨厌你,让他想记你一辈子的那种,然后,再疯狂的讨好他,使劲儿对他好,让他感受到来自同学猛烈的关怀。”
那小学弟也没觉得齐宇这么说有什么不对,比如为什么关怀会是猛烈的……
齐宇转向林柯继续说道:“然后,你就可以成功得到一个男朋友了。”
按照齐宇的话写上男朋友三个字后他才发觉不对,赶紧杠掉,一抬眼齐宇已经跑进教室了,而林柯紧跟着冲了进去。
???
确定这个办法是可以成为学霸的吗?怎么感觉怪怪的?
☆、保护
高三晚自习比高二的时候晚自习上得更晚,齐宇和林柯渐渐地成了晚上最后走的两个人。整栋教学楼安静得没有一丝温度,一丁点细小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让人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齐宇握住林柯的手,在他耳边说道:“别怕,我在呢!”
林柯当然不会害怕,只是没有像白天人多的时候那样挣脱,任由他与自己十指紧扣。
忙碌的高三,仅仅是从教学楼上下去这一段路能留给他们十指紧扣,别的,不管是时间也好,地点也好,都不适合他们明目张胆的拉住对方的手,一路并肩前行。
入秋之后秋天最初的到来体现在夜晚的风里,吹拂时带走白日遗留的炙热,是凉意却又恰好适宜。出去教学楼之后,在昏黄的路灯下,他们缓缓松开彼此的手,仍是并肩,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们知道,这就够了。
对于齐宇来说,曾经青春岁月里最留有遗憾的事就是没能站在林柯身旁,陪他穿过操场,陪他路过食堂,一起并肩回到寝室。
“森可~”
“干嘛?”
“好久没这样叫了,就叫叫你。”齐宇也不知道自己在惆怅什么,或许是等待了两辈子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心跳加快,激动得不知所措,便不自觉开口叫了一声。
“等毕业之后,我带你回家吧!”
“什么?”林柯怀疑自己听错了,顿住脚步说道。
“我说,我想毕业之后带你回家。”齐宇强调一遍,“我不想再这样躲躲藏藏下去,至少我想让你知道,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齐宇注视着林柯的双眼,眼里是灯光所不及的灿烂光辉,“你愿意吗?跟我回家。”
有风卷着树梢呼啸而过,树影摇曳,落叶拥抱大地,有花瓣恰好停到脚边,似乎也在等一个答案。
“我愿意。”
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好,而是我愿意。
这远比齐宇听到林柯说喜欢他的时候更令他心潮澎湃。
他说他愿意,这就够了。苦等多年的人终于在他面前,注视着他的双眼,亲口说那一句他愿意。
齐宇紧紧地将林柯拥入怀中,整个人激动得颤抖起来。他想大笑,又想大哭,感觉自己甚至不知道到底该做什么样的表情来表达这份喜悦。
“柯宝,你真好。”
二人相拥在树下,树影遮住了他们的影子,有花朵落在他们的头上,这才让他们松开彼此。
“这么大风,八成是要下雨了,快些走吧!”
“好。”
周末的时候周雅突然打来电话告诉齐宇齐衡要转去美国治病的事,因为这一次齐衡的腿伤得太重,国内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去美国试试能不能恢复一些。
接到这个消息之后齐宇也没跟严昭说一声就去了医院。
齐衡精神状态不错,只可惜现在完全站不起来,齐宇不忍看他以后只能坐在轮椅上,想也没想立刻答应了他们这个决定。
齐衡意外道:“你不怪爸爸吗?”
“怪你什么?怪你不顾一切去救严叔吗?若换成是我跟严昭,我也会选择救他。所以我不会怪你,相反,若你亲眼看着严叔遇难却弃他不顾我才会怪你。”齐宇特地用自己和严昭举例,一方面是真的想表达自己赞同且敬佩齐衡的决定,另一方面是想提前让齐衡知道,如果以后他真的因为救严昭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也希望齐衡会体谅他。
“好孩子,果真是长大了。”齐衡还未满五十岁,可在齐宇看来,坐在他面前这个满脸欣慰的男人已经头发花白,双眼些许浑浊。
齐宇定了定神,把自己的拉回现实,强制自己不要去想前世那个年近花甲的齐老头。
“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回来,不管多久我都等!”这是齐衡临走前齐宇对他说的话。他上一世过得浑浑噩噩,错过了林柯,弄丢了严昭,遗留了齐衡……这一次他不会了,他不会再重蹈覆辙,尽管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度过那一关,至少在此之前,他要让齐衡知道,他作为儿子,永远体谅齐衡的决定。
齐衡走后齐宇也没有多留,而是直接返回学校。只是在路过石路街时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展涛?
他来石路街干嘛?
齐宇现在对他的保持半分信任半分怀疑,毕竟这个人曾经设计害他差点失去林柯,这使得他不得不提防此人了。
展涛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走进了石路街的小巷里,绕过楼下下棋的大爷们时,大爷们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下棋。
齐宇不知道这些大爷还记不记得他,但不管怎么样还是稍微绕一绕比较好,万一大爷们还记得他,又热情洋溢地拉着他过去下棋的话,这一趟可就白来了。
展涛东张西望地来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巷,就在小巷最深处站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头上还带着鸭舌帽,帽沿压得很低,齐宇完全看不到他的脸。
“你找我做什么?为什么非要让我来这里?”展涛皱眉,警惕地盯着这个人说道。
“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的,最适合跟你说这些话的地方。”对方并没有摘下帽子,但齐宇光凭声音就猜出来这个人是楚彦。
他们这是在搞什么鬼?为什么出现在石路街?难不成又要对他家柯宝做什么?
齐宇躲在一道破旧的小木门背后,紧紧地抓着门偷听。
“你又想做什么?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展涛作势要走,被楚彦抓住了手,展涛立刻甩开他的手怒道:“别碰我!”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我是真的……我真的没有办法……我爸给我安排的眼线太多了,现在我好不容易跑出来,摆脱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解释好不好?”楚彦话里满是委屈,不仅仅是展涛,连躲在门背后的齐宇都惊了,这家伙居然也有这么低声下气的时候。
“行,你说,我倒要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招!”展涛心软了,但表面上仍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阿彦……你信我好不好?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得到自由。”这一声阿彦让展涛回想起当初楚彦还没有突然针对他之前,那时候他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楚彦身后叫他大顺哥,而那时候的楚彦也喜欢笑嘻嘻地叫阿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那个被他称为大顺哥的人突然叫他小野种,突然带着一些恶狠狠的人来对他拳打脚踢。
那时候,在家里没有客人的时候,尽管他悄悄的跟展成域告状,也仅仅是换得一声冷笑,从此他才真正的明白自己的处境。
他本来就不是有钱的贵公子,以前不是,以后更不是。他仅仅是代替别人受伤的工具人,一个活靶子。
“自由……束缚我自由的不就是你吗?你现在有什么脸在这里跟我说可以让我得到自由?”展涛一步步向楚彦逼近,楚彦不躲,他便一手抓了楚彦的领子质问道:“你平时欺凌我,辱骂我,现在在这里假惺惺地跟我说什么让我得到自由?我他妈连去死的自由都没有,你跟我说说,我还能有什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