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赶紧点头,说道:“是啊,你今日怎么会主动去给琏儿两口子解围。”
邢夫人深深一叹,才说道:“这话就要从我这场病说起。”
接着邢夫人便把这几天她不停的做的梦,详详细细的跟贾赦讲了一遍。
然后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些梦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总知道为了保住咱们大房的爵位,一定不能叫琏儿两口子背了不孝的罪名。
后来我也是怕凤丫头被人引诱着,真的干了那些丧天良没王法的事情,才又提醒他们几句。”
邢夫人也是看最近贾赦对她不错,才敢把这些话说出口。不然要是照着以往贾赦对她的态度,恐怕她才说这府里一点儿不好,这位爷就得炸毛。
这不是今日这位爷总算听她把话说完了,好歹能叫他心里有个计较。邢氏觉得便是老爷听了这些话,对着自己发火也算值当的了。
不过贾赦并没有像邢氏预料的那样对她发火,而是一直在那里低头沉思。
其实贾赦心里现在真的十分矛盾,即本能的认为邢氏说的都对,她说的话都要听。可是理智上又觉得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要是许丽在场就可以告诉他,他这样当然是忠心符的作用。不管他原本怎么想的,都得无条件的服从邢氏的话。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东西。所以一直都在那里自我矛盾和怀疑,就连邢氏说的贾家将来要坏事都顾不上了。
邢夫人见贾赦一直不说话,心里也没有了注意。便在一旁催促道:“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啊,我梦里那些事情到底是真是假。要是真事的话,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邢夫人提出了明确的要求,贾赦当然要先回答她的问题。
“你梦见的事是不是真的我现在也不好说。不过咱们家确实欠着朝廷八十万欠银,平安州那边也确实有一些老关系。”
贾赦这话说完,这夫妻俩个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不过贾赦还是接着说道:“至于琏儿,就他那性子孝期偷娶的事情也不是干不出来的。至于琏儿媳妇那些事,咱们私下里查查也就知道了。”
“那要都是真的,咱们怎么办?”邢氏抓着贾赦的衣袖着急的说道,“难道真的等着被朝廷问罪,然后家产被罚没,爵位倒给了二房不成。”
“当然不能那样!”贾赦咬着后槽牙说道,“你后来不是还梦到咱们大房把这些都改了,欠银也都还给了朝廷。最后咱们大房都安然无事的吗。既然有这条出路,那咱们当然要照着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先更一章,孩子有点不舒服一直在闹腾。咱们明天在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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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邢氏(9)
贾琏夫妻从东大院离开, 一路惨白着脸回到他们在荣禧堂旁边的小院子。
他们夫妻差点儿被说不孝的事情, 早就在府里传的沸沸扬扬。所以他们这副形容倒是没有引起什么人好奇, 当然也更没有人敢当面问他们缘由。
两口子进了房门, 抬手就把屋里伺候的丫头都打发了下去。就连一直跟在凤姐儿身边的平儿,也知趣的扭身一起走了出去。
平儿自然也听见了今天大太太的话,可是那些什么爵位、大房、二房的话, 都不是她一个奴才丫头能掺和的。可不是得躲开吗。
不过她料想着,一会儿二爷、二奶奶肯定要商量此事。因此她非常自觉的亲自坐在外头给这两位主子守门。
屋里头贾琏和王熙凤两口子相对而坐, 一时间也是相顾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王熙凤先开了口,就听她说道:“今日大太太的说的那些话,二爷怎么说?难不成将来府里的爵位,真的不叫二爷继承。”
贾琏本能的想说, ‘爷是府里长子嫡孙,爵位自然也要由爷继承。’
可是他才要开口,耳边仿佛再次响起大太太的话, ‘老爷这个袭了爵的当家人, 都能把这府邸的正院让出去。若是琏儿和他媳妇俩人身上叫人拿了什么错处, 那这个爵位咱们大房还真不一定守得住。’
这几句话立时把他将要脱口而出的话给堵了回去。
是呀,大老爷才是老国公的嫡长子。可是他便是继承了爵位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因为不得老太太欢心,不但把府里的正院让了出去, 而且还把这府里的家私产业都交给二房打理。
那自己这个在老太太眼里,连宝玉的手指头都及不上的嫡长孙,又怎么不能被别人夺了爵位呢。
等着将来家业、爵位都归了二房,大房可不就得被处置了才干净吗。二叔那个端方君子, 总是要得一个名正言顺才对。
贾琏这边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害怕,弄得他脸上也青青白白变个不停。
贾琏想的这些事情,王熙凤目前还没有想到。不过她现在心里也是一点儿都不平静。
想她堂堂一个王家女,能嫁给贾琏这个贪花好色的草包。可不就是为了将来夫君继承爵位,她才能做诰命夫人。不然她这么累死累活的管家,还能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还真的给宝玉做嫁衣不成。
谁知今日忽然有人告诉她,以往她的那些念想也不过是一场空。那爵位将来没准落不到自家男人身上。
这叫一贯掐尖逞强的凤辣子如何能忍耐。因此王熙凤当即在心里立誓,不管是谁,只要是敢向她这只老虎嘴里的食儿伸手,她必定要把那只爪子给剁了去。
哪怕这只手是她那一直敬重的亲姑妈伸出来的,她也决不容情。
就在王熙凤心下发狠的时候,贾琏终于开口了,“我平日除了料理一些府中庶务,并不曾沾手其他事情。想来并没有什么把柄可被人拿捏的。二奶奶也仔细想想,平日管家的时候可有什么不妥。要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咱们还是早点打算,免得将来追悔莫及。”
这话听的王熙凤有些心虚,毕竟她已经没禁住二太太陪房周嫂子的引诱,开始沾手放利钱的事情。
只是她惯来要强,如何肯轻易在贾琏面前认自己的错处。
因此只强辩道:“我一个内宅妇人,每天也不过管着这一府里老老少少的吃穿用度。再不然就是管管那些奴才下人。便是我比别人厉害些,这能算是什么错处呢。”
这荣国府里的奴才下人都是什么德行,贾琏哪里能不知道呢。但凡稍微差一点儿的,都得被这些奴才拿住。所以对于王熙凤手段厉害一些,他也是能够理解的。要不这样的话,还真压服不住这些祖宗似的奴才们。
想罢贾琏又说道:“既然咱们身上都没有什么不妥,想来现在还不会被人家拿捏住。只是将来日子还长,咱们定要处处小心才是。
不过今日这一遭,咱们还真得谢谢大太太。毕竟要不是她,那不孝的罪名可不就扣到咱们身上了吗。所以今后你对她也多恭敬孝顺一些,到底是咱们名义上的嫡母。”
便是再怎么看不上邢氏这个继母婆婆,今日王熙凤也不得不承她的情。而且自古以来这不孝都是大罪,看来以后便是做个样子,也得对那边好点了。
因此王熙凤满口应道:“这个我还能不知道。若不是这几天二太太天天差人叫我去商量这事儿那情的,指使的我实在脚不沾地,我也不至于那边连面都不露一回。”
贾琏听她这么说,忽然脱口问道:“你说二太太是不是有意的,她有意不叫你侍奉婆母。不然怎么非得大太太生病的时候,她才那么多事要找你。”
王熙凤听贾琏如此说,心里也不停的打鼓。那些事情要说哪件真的十分紧急的,还真没有。可是姑妈却都当做急事叫自己去办。
再加上她自己心里本就看不上大太太,当然不愿意去给她侍疾。这不就顺水推舟的,真的忙活了起来,这才叫她明面上有了借口不去那边。
只是这些话定是不能跟琏二说的,于是她辩解道:“二太太再怎么算计咱们这一房,好歹我也是王家女。她总是要顾忌王家名的声,不然便是我叔叔也不会高兴。”
她这边提到王子腾,贾琏也不能否认的确有是这么回事。于是便也不在这上面纠缠,只嘱咐王熙凤多往东大院走走。万不可再叫人拿孝道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