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空念(78)

看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岑予月眼皮一跳,分心还想着莫望尘退隐的事情,走了几步狐疑道:“你跟着我干嘛?”

“只定了一间房。”

“再去定。”岑予月不依不饶:“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在吵架?”

严戈只得搬出姜止弦,神色认真道:“师父说每天都要给你按腿。”

“谁是你师父!”岑予月闻言大怒,“按什么腿,不许按!”

客栈掌柜还心惊胆战地靠墙站着,也不知他们到底还定不定房间,又怕岑予月这架势是要把店给拆了。

严戈倒是见怪不怪,直接过来抱他。

“严戈!你说了不发疯!”岑予月一巴掌拍他脸上,“今晚不行!”

严戈躲了几下,没躲过的也老老实实挨了,坚持道:“我没说。”

·

陆印悬早就从漠北传了信来昭西,说他们域守夫人跑了,兴许是要回娘家,让晏重寒提前做好准备,帮严戈哄哄人。

新雇的一大帮厨子都摩拳擦掌等着表现。

晏重寒见到他们却只高兴了一瞬,随即又没精打采起来。

岑予月:“?”

不出门来欢迎就算了,怎么还摆这么一副欠债脸。

他转头四处看了看:“公子呢?”

“可别问了,”薛小泽凑过来小声道:“嫂子去陈留看望方大人了,这两天不在家,老晏饭都吃不下,隔会儿就要去嫂子书房打转呢。”

晏重寒随着他的话抬了抬眼皮,又兴致缺缺地耷拉下去,活像只被关在家的大狗。

严戈:“……”丢人。

“少爷你之前……”

刚要进门的霍九颐脚步一顿,突然停了下来,半倚在门口,撩了撩头发朝着岑予月吹了声口哨。

不等严戈动手,薛小泽提着拳头就上去了,两人默契十足地摆好架势,却君子动口不动手,隔着半步中气十足地开始吵架,中间连气都不换,根本听不懂在骂什么,极端诡异。

严戈“……”太丢人了。

千万别说是他带出来的,人变成这样指定和昭西风水有什么关系。

·

暑气闷热,晏重寒翻来覆去睡不着,穿上衣服起来开窗,抬头就见岑予月抱着树枝吊在空中。

这深更半夜的,晏重寒被他吓了一跳:“干嘛呢?”

“别出声,”岑予月连忙提醒他,“严戈在找我。”

晏重寒神色了然地点点头,准备关窗回去继续睡觉,免得打扰他俩的小情趣,岑予月却小声喊他,“快拉我一把。”

晏重寒没见着严戈,便也鬼鬼祟祟地把他从窗户捞进来。

谁知岑予月进屋就翻脸,“都怪你!”

晏重寒撇嘴:“我怎么了?你大晚上还吓我一跳呢。”

岑予月也撇撇嘴,坐下来喝了口茶。

晏重寒又问:“你不好好睡觉,躲他干嘛?”

岑予月哼了声,心想:就是他才不让我好好睡觉。

“他找我负责呢。”

晏重寒听了差点笑出声,“那你快回去吧,别让老大难受。”

“我才不回去!”岑予月咬牙切齿,“还不是怪你乱教,他现在花样是越来越多了!”

晏重寒老脸一红,不吭声了。

岑予月终于幡然醒悟,眯起眼看他,“难道你们俩还……”

“没……真没有。”晏重寒剧烈咳嗽起来,慌忙道:“这不是得对症下药因材施教……”

现在换岑予月脸红:“老晏!”

门突然轻叩三声,严戈声音传来:“重寒。”

岑予月立即捂住嘴,拼命示意他不要把自己供出来。

晏重寒一边用目光安抚他,拍拍肩膀表示包在我身上,一边回道:“怎么了老大?”

严戈语气竟然很轻松:“予月不在,我们喝酒去?”

晏重寒迟疑地转头看向岑予月:“?”

岑予月也难以置信地和晏重寒对视,严戈可真是个混蛋,居然不找他,还趁他不在找人喝酒。

岑予月牙齿磨得咯咯响,一把拉开门,“严戈!你敢!”

严戈一看见他就立刻认错,在挨揍的间隙不忘和晏重寒交换了个眼神,晏重寒豪爽地冲他拍拍肩膀表示不客气。

岑予月骂来骂去无非是那几句混蛋,等他词穷了,严戈紧接着劝道:“回去吧,你腿伤还没好,我再给你按按。”

“那你还去喝酒吗?”

“以后都不喝了。”

晏重寒:“……”丢人。

作者有话要说:薛小泽:话说你们一个攻一个受是怎么成闺蜜的?

严戈:真相只有一个……

孟棠时:因为我才是攻。

严戈:因为岑予月是个夫管严。

晏长风:我觉得儿媳妇说的对。

小晏:?亲爹?

晏长风:昨天谁管亲爹叫坏老头的?

本来取好标题是准备写一个纯情番外,结果自从严戈出场画风就开始崩坏,根本控制不住,不关我的事。

严戈——唯一一个在床上会做晕过去的攻(被老婆愤怒打晕

字数也控制不住了,虽然断在这里但他俩还没完,下一篇还会出场,谢谢观看。

☆、番外·始忆

孟棠时终于回家了,还跟来个四岁小孩儿,是方墨渊的小孙女,叫方觉意。小姑娘特别黏孟棠时,闹着要来看晏叔叔,晏重寒也终于恢复正常,连薛小泽和霍九颐都消停了不少,一个个都主动要帮忙带孩子。

昭西山林繁茂,夜里很多萤火虫,盛夏晚风爽朗怡人,岑予月坐在廊下消食,严戈和晏重寒出去了,他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公子,你知道洗剑崖发生什么事了吗?”

孟棠时正对着桌上的一柄剑出神,“不太清楚。”

岑予月跟了他这么多年,很清楚孟棠时的习惯,他说的不太清楚就是大概都知道了,只有一点还没揣摩透,并且因为某些原因,现在不适合说给他听。

岑予月心里疑惑,又听他问:“你们要去洗剑崖找莫前辈吗?”

孟棠时似乎还笑了一下。

“嗯。”岑予月晃了晃腿,“他是严玄大哥的故交,就算我不去,严戈也要去拜访的。”

点点金色的光芒环绕着他,像星落四野,岑予月伸手拢住一朵,凑近了去瞧它的尾巴,萤火虫的光柔和而明亮,看着很温暖。

孟棠时转头凝望他,微笑道:“去吧,他或许也在等你。”

岑予月轻轻把虫子放到膝上,看那点荧光闪烁着飞远,还想开口问些什么,就听薛小泽从外面和霍九颐吵吵闹闹地进来,方觉意坐在他肩上,看到他们就喊:“小师叔,岑哥哥!”

岑予月纠正她:“要叫岑叔叔。”

方觉意摇头摆脑的,也不知道记住了没有,从薛小泽肩上爬下来,伸手要他抱。

岑予月只看过别人抱小孩,自己还不会,连忙向孟棠时求救。

孟棠时理了理袍袖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朝薛小泽问:“你们在外面做什么?”

“在后山搭帐篷呢,可好玩了!”薛小泽笑眯眯,“意儿说是不是呀?”

方觉意用力点头:“嗯!”

“晏叔叔雕蝴蝶好厉害!”

孟棠时看着她手里的木蝴蝶,笑道:“那怎么蝴蝶回来了,晏叔叔还没回来?”

“晏叔叔也回来了!”晏重寒远远的就大声应他。

他和严戈在外面多聊了几句,这才耽搁了时间。

严戈进门就见岑予月手忙脚乱,抱着只又软又小的雪团子,一点力都不敢使,还怕她从身上掉下去,只能一手护着小孩儿的两只胳膊,一手拎腿。

方觉意横卧在他怀里,扭着身子怎么也爬不起来,还觉得挺好玩,笑得很高兴。

严戈:“……”

晏重寒看不下去了,连忙接过来,嘴里哄道:“谁的小侄女这么乖呀?快来晏叔叔抱抱,等会儿我们去山上看月亮。”

“爷爷说晚上不能去外面……”

方觉意想去又怕被爷爷知道,害晏叔叔挨骂,悄悄转头看过来,孟棠时适时露出温柔微笑:“去玩吧。”

晏重寒却没走,抱着方觉意去角落说悄悄话。

“叫上你小师叔和我们一起去,我请你吃糖。”

“小师叔也想去搭帐篷吗?”

晏重寒神秘一笑:“他小时候一定很想去。”

等他们离开后,严戈也凑近问:“要去山上玩吗?”

岑予月低头玩着严戈手指,闻言摇了摇头,他担心锅里的酥肉送到山上就冷了不好吃,只感慨道:“还是老晏厉害,居然能让公子跟他一起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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