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娄奉凯很清楚,他来这儿直奔原煦,显然是有人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娄启顺着娄奉凯往下查,本以为会揪出心思不安定的娄家人,结果却查到了白辛乐头上——是白辛乐将原煦和娄启在一起的事告诉了娄奉凯。
白辛乐背后的人更加出乎娄启想象,是段家的儿子。
段家和娄启没什么交集,算是两个不相同的领域,但也不排除对方可能想要扩大经营范围的可能。
娄启一时间分不清对方是朝着自己来的,还是只想找人教训一下原煦。
他按着太阳穴,闭上眼沉思。鼻间忽的嗅到一丝花香,夹杂着阳光的气息,是在刚才拥抱时沾上了原煦的气味。
轻吐了一口气,他睁开眼,下了决定。不论这些人到底想对付谁,警告必不可少。
还有那个赵沉……娄启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如果对方的鲁莽让原煦脑海中的催眠动摇,那他这几日的努力都将化为乌有,甚至还会衍生出其他的麻烦。
除此之外,必须清理一下原煦周边的问题,他想。
早知如此不如直接让原煦休学,在别墅里一直待着,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娄启下意识想到,但又意识到自己想法的不妥,深深地拧起眉。
但他最终也没有思索出心中莫名的危机感来源于哪,便收敛了心神,躺在床上睡去。
在另一个屋抱着被子睡得正香的原煦忽的就在梦里打了两个喷嚏,哆哆嗦嗦地把露出的腿和脚一起塞进被窝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煦:论戏精我是专业的
娄启:(暗搓搓)囚/禁起来是不是更好一些
原煦:?大兄弟有话好好嗦!
第10章
第二天一早,娄启果然没有食言,早上七点便让佣人疯狂敲门,把原煦吵得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最后愤怒起床,连美味的早餐都没有让他的心情好起来。
娄启见他把培根咬的像是在嚼自己的肉,嘴角不由得向上扬了扬。
很少见原煦这样吃瘪,居然还挺有趣的。直到原煦吃完培根,拿起草莓果酱在面包片上愤愤抹了一个启字然后一口吃掉后,他才意识到他盯着原煦看了有一阵了。
“干嘛?”原煦恶声恶气的,但是只迅速抬头瞟了他一眼,就重新低下头,盯着盘子。
“生气了?”娄启微微挑起眉。
“是啊。”原煦冷哼一声:“我都没睡够五个小时,很容易猝死的!”
昨天睡得比他还少几个小时的娄启:“……以后早睡。”
“昨天是个意外,想一口气把画画完。”原煦忽的转转眼睛:“今天上午我要拿画去报名参展,就不去上课了。”
娄启:“不用麻烦,秦河会帮你报名的。”
原煦哀怨:“你看到我眼下的黑眼圈了吗?当代年轻人不能睡太少的。”
娄启不为所动。
最后原煦还是只能看着秦河把画包好装进车里,因为画展方向和学校正好一致,所以他得以和自己的画坐在一起。
娄启倒是坐另一辆车走了。
原煦在车里坐着也不安分,他瞅了秦河两眼,对方即使坐在副驾驶,也脊背挺直,并没有完全放松。
“你只是娄启的助理吗?”原煦往前蹭蹭,颇有些好奇地问:“感觉你会武,平时是不是除了助理还兼职保镖?”
“娄董有专门的保镖。”秦河道。
“我好像没见过。”原煦摸摸下巴:“是像电影里一样,分布在周围的便衣保镖?”
秦河笑笑,没有否认。
这就很大手笔,因为那些便衣的距离肯定不近,不然他一定会发现有人在周围徘徊。而且用这么严密的安保,娄启平时的生活可能也不真的这么安全。
原煦甚至怀疑那次轮胎爆胎是不是真的只是意外,也许是娄启查到了什么,但没有告诉他。
“不必太过担心。”秦河似乎看出了他的犹疑,安抚道:“请保镖只是以防万一,其实很少出事。”
“我倒是没什么。”原煦嘟囔了一声,干脆转移话题:“对了,我一直不知道娄启是哪国混血诶,之前失忆都忘记了。”
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秦河便告诉他:“是意大利。”
“意大利?”原煦摸摸下巴:“不像啊,意大利的人多会说话。”
当年他也是去过意大利的,被人表白或者赞美都是常态,大概是因为环境问题,这个国家的人都嘴甜得很。
反正不是娄启这种,要不不开口,开口了就是讥讽的语气,非要把人气个半死才行。
……所以这才是对方带这么多保镖的原因吧。原煦自觉找到了理由,觉得有些好笑,就在后面嘿嘿嘿地笑起来。
秦河从后视镜看他一眼,没说话。
他是在华国才跟着娄启的,几乎是从对方一无所有开始,看着他一步步缔造了奇迹。娄启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他没有欲/望,对钱财权力都不感兴趣,也没见他对哪个美人有过关注,更别提是密切接触。
所以在秦河收到原煦的信息后,他理所应当的认为这只是娄启达成目标的又一个手段。
但现在看来,似乎又不全是那样,娄启在原煦身上花的心思,比他想象的要多。
他正从镜子中观察原煦,青年却抬起眼,对着他漫不经心的弯起了唇。
秦河呼吸一滞,下意识露出营业的笑,假装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视线。
因为原煦今天是八点的早课,所以他们先送原煦去了学校,原煦刚刚从车上下来,旁边就又停了辆车,脸臭臭的赵沉迈下车,似乎是不耐烦地与车里人说了什么,一抬头,和原煦对上了视线。
他像是想摆出凶狠的神色,又想起昨天原煦的行为,神情顿住,脸都扭曲了。
原煦朝他微微挑了挑眉。
赵沉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但由于他们路线完全一致,尽管加快了脚步,依旧觉得后面被人用目光刺着,浑身的不自在。
“你真的不追阿乐了?”他磨了磨牙,放慢速度,扭头盯着原煦。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原煦早上没睡够,懒洋洋地揪着卫衣的带子:“我不追他了,我有新目标了。”
“是谁?”赵沉下意识问。
原煦瞅他一眼:“保密,反正不是你。”
离教学楼还有十来米,原煦见他还在往前走,沉思:“你和我是一个专业的吗?你居然是我们学校的吗,我还以为你昨天是特意跑过来找我麻烦。”
“你不知道?”赵沉又觉得他在装傻,可看了眼原煦的神色,好像是真的不清楚。
如果不是昨天被原煦揍了一顿,可能他还会怀疑这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好像也不是不可能,但他看着现在的原煦,就莫名觉得对方不会做出那种事。
“我做事比较专一。”原煦不打算把自己没有记忆的事搞得人尽皆知,勾勾唇角:“一般不会在意周围无关紧要的事和人。”
“靠!”赵沉听懂了,这是在内涵他无关紧要。
果然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原煦都很讨人厌。他低骂了一声,加快脚步往教室走,试图把原煦远远地抛在身后。
原煦慢悠悠地蹭到教室,但无论如何都无法逃避要听一上午毫无兴趣的天书,他双眼放空,靠在椅背上,像极了灵魂出窍。
老师对这个撞到了脑袋的学生非常怜爱,原煦的气质和以往微妙的不同,现在他没什么表情的时候,因为下垂的狗狗眼,显得有几分无辜和茫然,让老师不忍责备他,干脆就让他发了一上午的呆。
“你是怎么做到一上午几乎一动不动的发呆的?”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起,周元亮再扭头看他时,发现原煦的眼睛已经恢复了灵动,正伸着懒腰活动身体,一副马上就要冲出去吃饭的样子。
“我在脑海里画了幅画。”原煦眨巴眨巴眼:“走啊,去晚了食堂就没有位置了。”
“你以前也没这么喜欢吃饭啊。”周元亮被他拉了一把,迫不得已跟着他一路小跑起来,纳闷地嘟囔。
原煦拍拍他的肩膀:“经历的多了,就会发现,人还是吃饭睡觉的时候最快乐。”
周元亮:……
这话说得倒也没什么毛病。
这个室友之前那么讨厌,肯定是因为在追人的原因,很多人单恋或谈恋爱时都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原煦说不定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