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瘾+番外(5)

他有点心虚地挠了挠鼻尖,妄想用迫不得已来叫一下屈:“诚然,打人是我不对,不过是你哥哥先动的手,而且他当时下手太狠,我不还手会被打死的!”

“确实确实,这个是真的!”

顾远从旁帮腔,试图用这样的说辞为自己挽回一点颜面。

顾挽瞥了他一眼,那模样已经凄惨到连爹妈都快认不出了,会被打死的到底是谁啊?

她摆明着一脸不信。

季言初抚额,深感小孩子不好骗,只能继续装委屈,再接再厉的洗白:“不瞒你说,哥哥我是个胆子特别小的人,从来不敢跟别人打架,人生头一次被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围住,我当时害怕极了,出于自保才还的手,这应该情有可原的对不对?”

胆子特别小?

害怕极了?

从来不敢跟别人打架?

顾挽:excu色me???

如果说,昨晚没遇见他以一敌十的话,那顾挽或许真的就信了,毕竟他说得声情并茂,言词恳切。

然而现在,她只深深觉得自己被小看了,并且再一次无比确定,他就是拿她当小孩子来糊弄。

这下,顾挽真的生气了。

那种必须通过报复,才能得以释怀的生气!

于是,她用满是敌意的眼神瞪向季言初,完全一副为她哥哥打抱不平的样子,冷声质问:“所以——”

“你就是那个给我哥哥戴绿帽子的人?”

季言初:“……”

顾远:“……”

顾挽话音未落,嘴巴就被顾远从后面死死捂住:“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季言初被小姑娘的话刺激得好半天没缓过来,在皮猴和二吨的嘻笑声中,忍不住责备顾远:“你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跟小孩子讲?”

顾远厚脸皮地把责任往顾挽身上推:“我可没讲,是我打电话的时候这小鬼偷听哎哟——”

顾挽报复性在他虎口处狠咬了一口,痛得顾远当即把手弹开,然后甩着手,斯斯抽着凉气骂:“小兔崽子,你属狗的?”

他那疾言厉色疼狠了的样子,看上去就像要打人,季言初下意识把小姑娘往后揽了一把:“好了好了。”

顾远边甩手,又在那龇牙咧嘴,季言初看他那副样子,想起刚才顾挽那句“五官快要四分五裂了”,发现小姑娘的形容还蛮贴切的。

也不知道这话戳中了自己哪一块的笑点,他忍了又忍,还是没能把唇角的弧度完全压下来,最后为了转移注意力,索性把视线又撤回到顾挽身上。

小姑娘还是板着个脸,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眼神凶巴巴的,像只不能惹的小老虎。

季言初还是平生头一次这么不招一个小朋友喜欢,既觉好笑,又有点哭笑不得的无奈。

他始终以为顾挽讨厌他的点在不仅揍了顾远,而且还……“绿”了他这件事上。

所以,他觉得很有必要,认真且严肃的跟眼前这位看起来很容易较真儿的小朋友解释一下。

“关于绿不绿这件事——”

他尴尬地咳了咳,发现跟一个半大不大的小女孩解释这种事还挺难为情的,并且措辞也不敢太出格直白。

于是犹豫了好几秒之后,他才谨慎的开口,说:“这其实都要怪你哥!”

“嗯?”

突然被点名的顾远一脸懵逼地看向他。

季言初说:“我一个转校生,才来你们班上没几天,人名还叫不全几个,那什么林语是谁我都不知道,更别提跟她有什么关系了。”

说到一半,他又稍稍弯下腰,指着顾远跟顾挽控诉:“结果你哥,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就带人把我堵在巷子里,也不听我解释,上来就打。”

顾挽听到这里眼波微动,不动声色地将他全身打量了一遍,才冷静着没有露出一丝异样的情绪问:“你也被打了吗?”

季言初觉得她这是不信,是小姑娘生怕自己被糊弄了的怀疑。

他想,或许只有让这小孩知道他是真受伤了,知道他在她哥哥那儿其实并没有讨到什么便宜,大概才能消弭一些她心里的怨愤不甘吧?

于是也没过多考虑,或者说是真的拿她当小孩子,当即将衣服下摆撩起来了一些,把受伤的地方指给她看:“喏,这里,你自己看!”

他语气带着点委屈,一副跟她告状的架势。

不仅顾挽,连顾远和二吨他们都好奇地凑了过来。

当看到季言初左腰那边真有一块几乎泛紫的淤青之后,二吨和皮猴不由同时嘶了一声:“卧槽,看着都疼。”

那么一大片淤青,看上去真的有些触目惊心。

顾挽当即回头,飞给她哥哥一个眼刀,那眼神凛冽得仿佛真能割人。

顾远略微缩了下脖子,有些不自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怀疑道:“真是我打的?”

当时他们四个人扭成一团,场面着实混乱,他只记得自己确实抡拳头了,但有没有碰到季言初,还真没什么实质性的印象。

“怎么,你还想抵赖呀?”

季言初将衣摆抖下来,指着顾远的右脚,言之凿凿的说:“你就是用这只脚踹的。”

顾远随着他手指的方向,也低头看着自己的右脚,记忆更加模糊了:“我当时……有抬脚?”

第5章

不管怎样,季言初腰上的伤是实实在在的,这是半点不能作假的。

当然顾远也没想着抵赖,虽然有点糊里糊涂,但还是很痛快地认下了这笔账,点点头,端起桌上的半杯雪碧朝他举杯:“兄弟,对不住啊。”

一口气喝完,他豪气爽快的拍着胸口:“咱兄弟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样,吃完饭咱们去唱K,今晚一切开销兄弟我包了。”

季言初似笑非笑,不拒绝也不赞同,怎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大家一起吃完饭,顾挽帮忙去结账的时候,看到离这家烧烤店不远就是一家药店。

她结完账,多走了几步,去那里买了两瓶云南白药喷雾剂。

他们去的KTV要经过顾远家小区门口,正好顺路把顾挽送回去。

两瓶药剂被顾挽揣了一路,捂得热乎乎的,但始终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送到那个人手上。

一群人浩浩荡荡走到小区门口,却发现整个小区都黑乎乎的,顾远跑去门卫那里打听了下,回来说:“前面道路施工,不小心挖坏了电路,小区停电了,估计得十点多才来呢。”

他看着顾挽:“要不你跟我们一块儿去得了,这黑灯瞎火的,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想想KTV那种吵闹的环境,顾挽有些抗拒,但眼下好像也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最后只能妥协地点点头:“那你上去帮我拿书包,我还有张卷子没做。”

“啧。”顾远觉得她好麻烦:“一套卷子而已嘛,对你而言今天做明天做有区别?”

“也对。”

顾挽一贯的附和,又一贯的突然转折:“不过那卷子是你前几天求我帮你做的,说明天要交,如果这次还是倒一,你们班主任就要给爸爸打电话了。”

她一副‘我随便你’的表情,悠然闲适地站在那里等他考虑。

顾远也就考虑了一秒,前半秒打算破釜沉舟抬头做人,后半秒又垂下狗头,卑躬屈膝地转身往小区里面走。

走之前,咬牙切齿地朝顾挽竖起大拇指:“您可真是我如假包换的姑奶奶,亲的!”

没走几步,听到顾挽在后面提醒他:“侄孙儿,带钥匙了吗?”

“靠!”

顾远大声骂了句粗话,震得楼道里都是回音。

季言初无声旁观着这对兄妹的日常互怼,嘴角挂着几分零星笑意,等笑意渐渐散尽,似乎牵扯出了其他的什么情绪,从漆黑的瞳孔里一闪而过。

几个人到了KTV,开了个中包,顾远他们一看就是这里的常客。熟门熟路找到包厢位置,一进去,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嗨起来了。

顾远属于麦霸型,只要让他拿到话筒,那基本就别再指望他撒手。

仿佛开着个人演唱会似的,几首歌轮下来,他唱着唱着,还似乎走了心,想起自己坎坷的情路,开始带着哭腔,鬼哭狼嚎地吼:“终于看开爱回不来,而你总是太晚明白,最后才把话说开,哭着求我留下来……”

季言初似乎对K歌没什么兴趣,一晚上没开腔,百无聊赖地靠在光线最暗的沙发一角。

看顾远又唱又哭,长腿微抬,轻轻踢了下旁边的二吨,用下巴指指顾远:“他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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