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晏行也没有逼他在这件事情上尽快做选择，当晚就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跟他聊毕业设计。
牧佑的实验数据收集的差不多，再剩下最后一点就可以开始写论文。
论文通常要写一个月左右，他看着十米长的reference-list，想哭。
他忍不住悄悄走到晏行身边，抱着对方的腰，小声问：“亲爱的，你是不是会帮我？”
“会在你有不懂的地方的时候，指点你去看哪篇文献。”晏行直接这么说，断了牧佑的念想。
牧佑哭丧着：“直接告诉我不是更方便么？”
晏行：“不行，这是原则问题，我是你的上司，我不能直接告诉你毕业论文要写成什么样子，我可以告诉你如何查阅文献，如何分析数据，却不能直接告诉你结论。”
牧佑幽幽地说：“师姐说过，如果一个男人不肯帮你，那就是你屁股卖的不够，是不是我最近卖的不够用力，你没满足？”
晏行听后怔了片刻，之后失笑，认真地说：“不会满足的。”
牧佑：“……？”
“因为要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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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毕业旅行
“你有问题。”牧佑坚决地说，“你很有问题。”
怎么总是一本正经地撩的人不要不要的。
就连他说卖屁股这种事情都能撩他。
真是太讨厌了，这样搞得他都不好继续要求什么私下帮助，只能自己对着十米长的reference-list纠结。
吃饭的时候，晏行问他：“你有没有想过去做一次毕业旅行？”
“毕业旅行？”牧佑讶然了片刻，之后开始认真地考虑这件事情。
毕业旅行是一个非常具有诱惑力的提议。
从他开始在公司做毕业设计之后，他忽然明白学生时代是多么的宝贵，他们可以拥有寒暑假，可以偶尔翘课，可以任性地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只要钱够花就可以。
因为他们有时间。
等毕业了，就会被工作束缚住，每年可以出去玩的时候，要么是各种节日，要么就得请年假。
说起来也很苦，社畜就是没有自由，而牧佑还可以在成为社畜之前最后潇洒一发。
牧佑想毕业论文想的头昏脑胀的大脑终于理出了一条思路，他想去毕业旅行。
“我想去。”他很肯定的说，“想去一些地方走走，比如说赤道附近什么的，想去看看金字塔，各种人类旧时的文明。”
“好。”晏行轻笑着，“如果可以，你找同学跟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去我不太放心。”
牧佑惊讶，“你不跟我一起去？”
晏行拍了拍他的头，“毕业旅行应该是属于你自己学生时代的一个告别，如果我跟你一起去，那不是毕业旅行，是蜜月旅行。”
晏行这个说法……
他接受了。
毕业旅行是属于学生时代的最后一个放纵，是他对自己学生时代的告别。
好像也确实没有听说谁的毕业旅行是跟家长什么的一起去的。
唔，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晏行有点像他的家长。
吃完饭，他躺在沙发上打开班级小群，看到里面有人在说去毕业旅行的事情，窦珩对于这件事情非常积极，并且主动说他可以负责组织。
牧佑心动了，想报名。
恰好这个时候晏行坐过来，就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不经意地看到他手机上的消息，淡淡地说：“不能和别人住在同一个房间里，同学也不行，是男是女都不行。”
牧佑：“……？”
这完全锁死了其他一切可能性。
毕业旅行的穷学生，不都是住在青旅的么，青旅才符合他们学生年轻又富有朝气的特点。
“那个……”牧佑尝试着说，“我们应该都是住青旅的，十几个人一个大屋子这样，就相当于是住宿舍了。”
晏行：“……”
他的表情似乎很无奈，写满了不想让牧佑去住这种地方的想法。
但好像毕业旅行很多都是这样，身上没有多少钱，又想去很多地方，订的全都是便宜的青旅，晏行虽然没有过这种经历，但也听身边的下属说过这些，毕业旅行可能是人生中最后一次的穷游。
晏行很无奈。
但他的年纪和从小到大培养的习惯，是不可能适应穷游的方式。
“好吧。”晏行认真地说：“出门在外旅游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因为跟同学一起就掉以轻心，不要和同学走散，旅游做好攻略，如果你们不会做，我帮你们准备，保证查出一条最经济安全的路线。”
牧佑笑了，“你会知道经济安全么？”
他虽然没有太大的概念，但也知道晏行从来不省钱的，买回来的东西都是奔着最好的去，这样的人也能规划出来一条穷游的路线？
他很怀疑。
牧佑晃了晃手机，“群里面在商量去哪玩，有说想去北欧的，有说想去中东的，还有说想去南极北极的，我在看看哪里比较好玩。”
“北欧。”晏行毫不犹豫地说，“离得近。”
牧佑笑了，凑过去爬到晏行的腿边，下巴支在对方的大腿上，“你知道么，你现在就像是一个非常不放心孩子远行的古板家长，条条框框的说事情。”
晏行磨牙，“我这是为了谁？”
“为了我。”牧佑笑着说，“不过你不用担心，现在距离我去毕业旅行还有一个来月呢，我怎么样也得肝完了毕业论文，拿到毕业证才走，我们可以慢慢安排。”
但他话刚说完，群里面就打脸了，窦珩在群里面说：忙着肝论文的都停停，我们要提前准备订机票酒店什么的，这样才最便宜，等到关头就很贵了
群里面一致赞同，旅游的人分成了几波，一波欧洲游，一波埃及古国游，牧佑报名了埃及旅游，那边风景漂亮，经济实惠，还可以拍照，是他想去了很久都没有去的地方。
人数统计好，就有经常穷游的人开始做攻略，让他们订机票订酒店。
牧佑放下了手头的论文，开始跟他们一起研究路线和酒店。
晏行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寂寞，莫名有种自己家的孩子要长翅膀飞走的感觉。
但是，唉……
是他自己主动说不跟牧佑一起去的。
还不是想给对方最后一点自由。
牧佑研究完路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到了他们平时要洗漱的时间。
晏行的作息算是比较规律，晚上十一点之前肯定会躺在床上，但至于什么时候真的睡觉就要看当晚来几次。
他扔下刚刚去booking上晃了一圈的手机，看到晏行一直坐在自己身边，手里面拿的一本专业书似乎也没怎么翻动，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
“那个……”他咽了口口水，“怎么了？”
晏行盯着他，眸色很深，“你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也没有……很开心吧。”牧佑说的挺违心的，他还挺喜欢玩的，尤其是这种和一群同学单纯的凑在一起进行毕业旅行，确实很开心。
晏行忽然一把拉住他，低头重重的吻他。
牧佑感觉肺快炸掉的时候，对方终于结束了自己的吻。
“不准胡来。”晏行叮嘱，“每天都要抽空和我视频。”
牧佑喘着气，觉得自己应该安抚这只在炸毛边缘的攻君，“放心，我一定每天都和你视频，去了哪里保证事无巨细地告诉你，去到一个地方就给你买礼物，什么都想着你。”
晏行认真的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低叹，“不用了。”
牧佑眨眨眼。
“算了，你玩的开心最重要。”
忽然又温柔了，让人抵挡不住。
“不过。”晏行话锋一转，“今年八月，高温普遍休假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够跟我一起出去旅行。”
牧佑满口答应：“好呀，没问题。”
**
很快，一晃眼就到了牧佑要回去准备毕业答辩的时候。
他在答辩前一周回到学校附近住着，在教授的帮忙下，他在学校申请了短期宿舍，大概只有一周多的时间。
每天他都专心准备论文和答辩，有的时候在学校的实验室里泡的挺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