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债肉偿(15)

没有任何别的,对他的笑话,贺云只想吻。封住他让人心神摇曳的嘴,把他囫囵吞进肚。

方成被他突然的急切吓了一跳,却很快适应,打开牙关,放任自己和贺云的舌纠缠。是弟弟,弟弟不会吃了他的。

手机早在方成笑的时候被贺云扔在枕旁,画面变为无边黑暗,只剩下声音。

被阴茎填满的时候,方成的喘声很软很腻,“啊,进来了……”没多久,他呜呜哭,“弟弟,慢点。”

皮肉相撞的闷声、水声、啪声,男人被干到情动情热的呻吟,乱七八糟混在一块。

【作家想说的话:】

哦豁

第21章

晨光熹微,方成完全在头痛中醒来。醉酒、情事,哪一样都是头痛的罪魁祸首。他身旁是睡得沉沉的贺云,手臂横胸,梦里也不让他逃。

闭眼躺了会儿,头痛稍微缓解,方成轻轻拿起贺云的手,想下床洗漱穿衣。只是,刚拿起,贺云睁开眼,睡眼朦胧看他,“你醒了。”

既把他吵醒,方成索性躺下,哑声说,“对不起,把你吵醒。”揉着太阳穴,他闭眼忍受痛楚。

听出他话里的淡淡疏离,昨晚醉酒的方成浮现脑海,贺云转头够着手机,递过去,“给你看个视频。”

“什么视频——”话出口,方成想起之前贺云给他看的那些,以为贺云心血来潮,大清早让他看视频学习,脸微微发烫,“昨晚……”折腾了大半晚。

贺云看他扭捏,以为他记起昨晚的事,脸上笑深深,“让你看你就看,看就知道了。”

方成拗不过,点开看起来。只是,越看,脸上热意越消退,直到消退完,剩下空虚的苍白和冷。

“我喜欢弟弟。”

犹如一记重锤,锤碎方成费心建筑,自我保护的壳。壳碎,血肉心脏展露人前,无人捡拾,虚弱颤抖的死去。

他的脸倏地惨白,犹如张迎风白纸,不停颤抖。

慌乱中,他把手机扔开。

视频在播,传出声音,“弟弟是谁。”

“是贺云。”

“是你。”

忙不迭颤手抓起,方成胡乱的点着屏幕,把视频关掉,转头对上贺云的笑眼。他胜利,他在嘲笑自己。

不等他说话,方成咽了口唾沫,着急惊惶的解释,“我昨晚,喝、喝醉,胡乱言语,你别信,你别信。”后一句,他近乎可怜的哀求,“我喝醉了。”话音落,眼眶红,“贺云,我喝醉了,说的胡话。”

贺云的笑,中止在他的话音里。

“什么意思,你不承认?”

话里冷冽不加掩饰,贺云抬头看他,眼中笑结作冰,随话碎裂,扎进方成的脸。

“我昨晚喝醉了。”

见他冷脸,方成更加惊惶失措,把一切推给醉酒,只能这样,只好这样。他,可怜的看向贺云,目光哀求。

心陡然下沉,贺云不可置信,“你的意思,你说的醉话,喜欢我,也是醉话,做不得数!”他忍不住拔声,借此掩饰愤怒,掩饰昨夜那个为得到真心而高兴的傻瓜。

方成在他的吼声里低下头,“我和你,是还债的关系……怎么能,说什么喜欢不喜欢……”

他也迟疑,他也动摇,舍不得出口伤人。伤人伤己。

久久,呼出一口长气,像是冷笑,贺云看向垂头的他,想怒骂,想逼迫,最后还是不甘,“方成,你确定,你的醉话里没有一点真心。”

质问咄咄逼来,方成的心跟着发颤,把头垂得更低,“没有。”

贺云的心沉了,沉入寒冷无边的地界,不知用多久,才会被人拾起,重拥暖意,他冷笑,“好。”掀被下床,走进浴室,他把门摔得震天响。

方成听见摔门声,抬头,失神干涸的眼发痛。心是它们的根,它在痛,它们怎么能不痛。

走进浴室的贺云在刷牙,刷得重而急,直到感到疼痛,镜中那个怒目的人才如梦初醒,吐出泡沫,撑住台沿。

方成昨晚的都是醉话,他能让酒担情的责,而自己,只能让真心担责。

他疯了,昨晚真的为此高兴,是活该。

不知过去多久,他推开门,卧室空无一人。

贺云的目光落在枕旁手机,拿起它,他重新打开视频。绵绵软语,醉后笑声,都提醒,他用真心担责的蠢。

颤手,他把进度条拉到最后,清晰沙哑的声音,是他。

“哥,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他笑,以为方成答应他,是板上钉钉,万无一失。

方成没听见。恋爱的开场幕布,变成布满折痕的遮羞布,他的心在布里被狠狠碾过。

【作家想说的话:】

开始了开始了

第22章

二人的冷战就此开始,方成不愿意给他缠,愿意给他缠的人多了去,贺云的夜不归宿,开始变为常态。

方成依旧和从前一样待他,只是贺云不再领受,没有冷言冷语,没有冷嘲热讽,他只是不接受,甚至连方成做的饭也不愿意吃。

他对贺云,在性上,也忽的失去吸引力。两人睡在一张床,楚河汉界,泾渭分明,贺云不过界一分一毫。

方成不明白怎么事情会忽然变成这样,惴惴不安的惶恐,比当初看到视频时,超过百倍千倍。他的目光总不由自主落在贺云脸上,可贺云看也不看他,恍若无他,只做自己的事。

他可以跟圆圆说话,都不跟方成说话。

方成的心在惶惑里熬坏了,慢慢变成死冷一滩,掰着指头数离半年之期还有多久。

贺云在忍耐,他像头蛰伏凶物,敛齿收爪,看着方成慌乱,他要他尝点苦头。

之后,只要方成跟他好好解释,他可以翻篇,一切从头。

可是,方成从来接受惯了,接受命运给他的不公,接受运气对他的刻薄,同样,他也接受贺云对他的冷淡。

时间不像心软,可以早一点来,也可以晚一点来。它无情无义,到了时候,就是时候。该是半年,就是半年。

寒潮不断南下,城市一夜之间降温。方成为自己煮了壶水,一口口的喝,一杯杯的倒,他在等贺云。

临近十二点,贺云带着一身寒气走进客厅,似没看见他,径直往卧室去。

“贺云。”他叫住他,小心翼翼。

脚步停顿,贺云松开拧动门把的手,没回头,“什么事?”他的心在跳动,越来越快,方成终于主动跟他说话,似乎是个和好契机。

“过了年,我和圆圆就搬回去住了。”

半年到了,他和贺云的生活都该回到正轨,一如从未相识。方成艰难挤出点笑,好不那么刻意,“我提前,跟你说一声。”

贺云不受控制转身,正把他的笑收入眼底。离开自己,就那么高兴,刚才他还以为是个和好契机,多傻。

方成被他看的怔在那儿,脸上的笑也僵在那儿,看着他一步步逼近。贺云脸上是种执拗的笑,笑里藏刀,嘲讽露着它冷冽的刀锋,“搬回去住?”

他被他看得低下头,声音轻颤,“嗯,半年,不是到了吗。”轻轻咀嚼方成的话,贺云简直快被气疯,等着等着,他就等来这句,真不值!

几乎没怎么想,他过去把方成掐进怀里,咬牙切齿,“搬回去,你做梦。”

什么狗屁楚河汉界,他踹开卧室的门,把方成重重扔在床上,扯开的领带正好做绳,三两下绕上方成的手,打上个结。

方成看着他脱衣服,紧接着屁股一凉,裤子连内裤一齐被扒掉,“嗖”一声,重重甩在窗玻璃,闷声掉落地毯。

“贺云。”他颤声叫他,心隐隐怕着,身体却因贺云灼灼的视线发烫,皮肤久不亲近,它们也羞见对方,他不断往后缩,“贺云……”

“别这么叫我。”

他是他的谁,凭着什么得他这样叫他,想让自己心软,方成在使招数,他再不会落入他的圈套。

一把拖过他两条腿,贺云粗鲁的打开他。太久没做,手几乎被腿根软腻皮肤的温度烫化,贺云揉着方成的屁股,掰开再掰开,摁上淡红紧闭的褶皱。

胸膛起伏,方成被他摸得浑身发热,揪紧床单喘息。冰凉液体在股缝流淌,是润滑液,贺云的手把它们涂在皮肤,揉热揉化。

他太久没碰他,彼此都有些急不可耐,却都忍着。贺云慢条斯理给他扩张,手指把紧闭肉口插软插红,看着方成平坦小腹越来越深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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