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瑶光目光浅浅，温柔望着她鞠躬的背影。以前那个需要她帮忙协助作业辅导，细抠舞蹈动作的女孩在不知不觉间长大了，但何瑶光也没有产生“脱离掌控”的恐慌感。
她对许知纤的爱慷慨又宏达，她愿意成为烘托许知纤的那束光，也愿意跟在许知纤背后做她的影子。
“我们‘灿烂’队根本没在怕的！我们每一个人都不会希望在舞台上留有任何的遗憾。比赛已经走到最后，我们22个人在此之间多多少少都有哭过，我希望，这最后一次的哭、笑都是无愧于舞台的。”
许知纤拉过她的手，一起伸进盒子内抽取彩色的球。蓝色的球是第一组出场，而红色的是第二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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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名少女从长长的通道里走出，站到了璀璨的舞台下面。其中有几个感性的，已经红了眼。底下的粉丝喊得愈加大声。
“妹妹不要哭！我们永远支持你！”
除去队长许知纤，其他十名少女下半身都是黑纱短裙配长筒靴，上半身是黑□□纱泡泡袖紧身短T，又性感又俏皮，细腰被一根红色的腰带勾勒完全。
许知纤下身是黑色的长裙，长度达至脚踝，堪堪遮住短靴，有种好看的朦胧感，而裙子外层的网纱上点缀着星星模样的装饰物。
粉蓝色的渐变色头发搭配浅色系上衣，令她时而像黑夜中的女王，时而像灯光下的精灵。清纯与魅惑两种特质在她身上平分秋色。
何瑶光站在舞台的角落里看她，她左胸腔里的那颗心“怦怦”跳得厉害，鼓噪的心跳声混在震动的音乐声之中难分彼此。
“大家好，我是来自stok公司的训练生——纤知。”
这句话她已经说了无数次，每一次都是如此的激情澎湃，而这将会是最后一次。自此，前缀会变成出道组合的名称。
“我们要表演的是《盛放》，我们将在这舞台上盛放我们所有的炙热与光芒。”
她们随着音乐声舞动起来，底下的荧光棒也随之晃动。
《盛放》没有哐哐哐的架势，而是偏向于暗黑的抒情风。
镁光灯聚拢星光渗透进许知纤清亮的瞳孔里，她每一舞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表情控制得恰到好处，将歌曲感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隔着人海，她似乎也与站在舞台另一端的何瑶光遥遥对望。
……
如潮的掌声和盛大的欢呼将整个舞台包裹、簇拥。十一名练习生深深鞠躬，停顿约五秒才起身。
她们从庞大的情感表演里抽离出来，“请大家支持我们！”
她们能回馈观众炙热爱意的也仅是一个完美、震撼的舞台，不用说过多煽情的话语，舞台会证明一切！
她们重新走回黑暗里，等待下一支队伍登台表演。
还没走到后台，韩雯就没忍住抽泣起来：“我很对不起大家的努力，明明那句高音我能唱好的，却因为用力过猛……”
许知纤不论是作为队长，还是朋友，她当仁不让，抱住韩雯安慰。
“没关系的。至少我们大家一起努力地完成了舞台。我知道大家都想尽力做到最好，但有些意外任谁也无法预料它的发生。没关系的。”
韩雯哭得更加伤心，她宁愿队友骂她几句，纾解她愧疚的内心。可她们为什么都要表现得那么温柔，丝毫未展露责怪她的模样。这令她更加难过了。
许知纤半回头，就能看见何瑶光立在舞台中心熠熠闪光的身影，与前世那个，她记忆之中的、无限荣光的何瑶光彻底重叠起来。
她们认识十几年了。从很小的时候她追逐着何瑶光的步伐，直到后面那人走得太快，她跟不上，自始至终她认为自己缺乏天赋，终究会和何瑶光别过。于是自暴自弃，落得缠绵病榻的悲惨下场。
这一世，“小圆”这张外挂令她们的前行轨迹奇异地重合在了一起。她是幸运的，有从头再来的机会。小圆给的帮助不多，但让她坚守着内心的信念，不向命运让步，她以努力抗争，证明汗水是可以弥补部分天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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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瑶光前几次公演的曲风都倾向于性感的抒情风，这次兵出险招，选择了活泼动感的舞曲。
《灿烂》，曲名也同她的名字相配。
她扎起双马尾，和从前大众印象中的的高冷形象大相径庭。她本就是柔美妩媚的长相，鹅蛋脸，桃花眼，高挺的胸，纤细的腰，身段妖娆。
白玉兰般矜贵的手指摘下玫瑰金色的眼镜时又像是斯文败类——
在那个湿漉漉的雨天，许知纤跨坐在她腿上同她接吻，从额头慢慢地吻到锁骨，无休无止的潮气缠绵在她们的唇齿之间。何瑶光指腹抵在许知纤丰润的唇珠上，哑着声音问她：“我们现在算什么？”
算什么？
许知纤从坠落的海里拉回神思，波动的浪潮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胸口。
“我不知道。”
她这样回答。她难得地感到困惑，不是因为难解的高数题目，也不是因为神秘的天文现象，而是一份早就摊开了的、摆在她面前的，任她采撷的感情。
“我是不是很不好？”
她忙附上一句话。唯恐何瑶光后退。
许知纤进一寸便有进一寸的欢喜，她将问题反抛给何瑶光。对方没回话，仰头将柔软的唇贴上去，细碎的答案消溺在低微的喘息之间。
许知纤回过神，她整张脸夸张地红起来，后背隐隐发散着烫意。
她绞紧手指，长长吸口气又叹出，望着那片闪亮的舞台，眼里满是憧憬，她们在不久的将来会一同站在灯光下面，纵情演出。
何瑶光紧身红色高腰裤搭配吊带黑背心，火辣的身材显露无遗，又燃又炸。她男粉众多，尖叫的声音快把场馆的天花板掀开。每一小小律动的舞姿都将气氛推向更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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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两支队伍一起站到舞台上来。好，请四位导师打分，也请台下的观众按动你们手中的遥控器给学员们投票。”
这次赛制有很大改动，最后比赛的胜利队由队员们票数的总和决出，即由30%的导师票数，40%的现场观众票数和30%的网络渠道的记名票数决出；出道位的名次排列则是导师给队伍票数的20%加上粉丝给本人票数的80%。
而每位导师手里都有一千张票，抵过一千名观众，现场观众的一票又相当于是网络渠道的一千张票。
两支队伍的人气是相差不大，所以观众或是粉丝的票数可能拉开不了多大的差距。
两支队伍的实力旗鼓相当，但要说舞台展现出的效果，还是何瑶光的《灿烂》更胜一筹。影后也有私心啊，徐蓉跟何瑶光是一个队的；齐央和何瑶光有协议在身。
所以，最后导师票数分成是：
灿烂：盛放
齐央：600：400
白映初：650：350
封琅：500：500
易玉清：450：550
导师票数：灿烂2200票：盛放1800票
现场观众：灿烂13732票：盛放14089票
网络渠道：灿烂68539票：盛放70353票
总计： 灿烂32185票：盛放32907票
大屏幕将结果缓慢地呈现出来，许知纤和何瑶光牵紧手，不敢回头。
第16章
她们站在舞台中央，紧闭双眼，双手互握放在下巴下面暗暗祈祷一个理想的结果。
灯光师为烘托出紧张的氛围，设置悬念，增加观众等待的迫切感，将一束灯光在两支队伍之间来回移动着。
观看直播的人数已经突破7000万，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练习生们的应援词铺满整块屏幕，各种颜色的符号令人眼花缭乱，但仍旧能捕捉住那么几句他们属意的。
“星光璀璨，邀您共赏。银河滚烫，来日方长！何瑶光，C位出道吧！”
“知你如初，许以真心。前路坦途，山海可平！纤知，人气TOP，C位出道！”
“……”
齐央低咳一声：“请练习生们往后转，结果，已经出来了。”
二十二名少女往大屏幕上看去，优胜者花落谁家，其实她们也心里隐隐有数。
尽管许知纤的人气高出好大一截，但来现场的死忠粉数量是导师们一家独大，他们是观众，喜欢遵循内心意愿，“盛放”的舞台有失误，票数可能不会太高。
她们都以为“灿烂”会赢的。许知纤也一样。
但当她转过身，赫然入目的是“盛放”两个红色的、耀眼的大字，她根本没预料到这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