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母听着他俩的对话,“噗呲”一声笑开了。
时川河:“……”
他见她笑成那样,这会儿也回味过来了刚刚那段对话有多么娇气。
像极了他在跟叶延撒娇。
时川河的脸瞬间绷的冷硬。
时母却是道:“三儿,你别老是欺负延延。”
时川河:“?”
谁欺负谁?
还有……
时川河面无表情的看向还在用手指卷着他头发玩的叶延:“延延?”
叶延挑眉:“嗯?”
没想到他真的敢应的时川河:“……”
等到时母去厨房那边吩咐,时川河才终于敢抬脚踢了一下叶延。
叶延依旧没有躲,任由他踢:“我这不也没想到就被撞见了么?”
“谁让你来这么早的?几个小时……你到底几点到的?”时川河拧眉:“我不是说了八点么?”
叶延无辜的眨了下眼:“大概是因为没有晚安吻,所以没睡着,于是我早上五点就到了。”
他弯眼:“这个时候你肯定起来了。”
时川河不可避免的被戳了一下,他微微抿唇:“干嘛不给我发消息?”
如果叶延给他发消息的话,他就提前出去找叶延,或者干脆将叶延领进来了。
叶延诚恳道:“因为今天很想亲口跟你说早安。”
他总是会在意这些很小很小的东西。
晚安吻、亲口说晚安和亲口说早安、早安吻。
问候不一定非得完成,但晚安吻和早安吻叶延异常的执着。
哪怕只是轻轻一下,他也会去做。
有时候在外工作,实在是没办法,叶延便会偷偷的在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迅速的补上。
像是偷吃糖果的小孩。
时川河总是想不明白他的执拗,但却一直纵着他。
因为他也能从这其中得到属于他的,他想要的安全感。
叶延冲他抬了抬下巴,时川河迅速的扫了周围一眼,这个点关与月还没起床,可能是因为时母想跟叶延聊点私事,所以帮佣都不在餐厅。
于是时川河大着胆子撑着桌子凑过去在他唇上落了一吻。
叶延莞尔:“我还以为你会拒绝。”
时川河冷冷道:“拒绝了你就不要了?”
“不。”他诚实的摊手:“会在车上加倍讨回来。”
时川河毫不犹豫的抬手给了他一个肘击。
“啧。”
叶延咂嘴,时川河和他几乎是同时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一脚一肘击让我舒服了。”
“忽然就舒服了。”
时川河:“……”
叶延:“……”
时川河到底脸皮薄点绷不住,可叶延却跟没脸似的:“哇哦,小孩,你这是打上瘾了啊。”
他凑近时川河逗他:“怕是这全世界也就我一个人可以承受得住吧?”
时川河不确定他这是不是又在寻求安全感,但他真的不想承认。
关与月会躲,时池会对他的动手而感到惊怒……
的确只有叶延一个人默不作声的受了。
所以时川河毫不犹豫的甩锅:“你惯出来的毛病。”
叶延更加愉悦了:“嗯,我惯出来的。”
.
因为时父一早就要去公司,时池也有私事要处理,所以早上这顿早饭只有时川河和叶延,以及时母、时江,还有一个被迫顶着黑眼圈起床的关与月。
关与月进门时就看见时川河和叶延肩抵着肩在说话,他一愣,眨巴了下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后,默默的坐到了时川河对面去。
这要是叶延不在,他肯定得坐到时川河身边跟时川河说悄悄话,但叶延在……
告辞。
时川河和叶延在聊明年的事。
明年四月录完最后一期团综,Ln7除了每年的演唱会以外,之后基本上就都是个人活动了。
现在是还有广告或者综艺还有杂志拍摄大家一起上,包括直播。
但等最后一期团综后,如果他们的个人发展还是稳定持续向上,那就会渐渐转型了。
转型这种事,来得越早越好。
叶延不大想组乐队了:“也不是每个有乐队梦的人都能像我这样,家里有条矿撑着。而且就算明年开始个人活动,我们也始终是Ln7,外组乐队不太好。”
他之前自己掏钱养着乐队,主要是想让自己过得开心,但毕竟这也是别人选择的路,他不可能开天价工资,只是微薄的底薪加演出得到的钱全部给他们分,他一分不要。
然而就算是这样,也有人撑不下去。
毕竟他们年纪往上走了,就要考虑成家立业了。
乐队有时候是很赚钱,但有时候又分文不入。
成年人的世界还是需要稳定的收入才能支撑的。
“你要转音乐人?”时川河有点意外:“那还是在娱乐圈。”
叶延捏着他的指尖玩:“不太一样吧,就作歌出歌,不为名气奔波。”
时川河的手没有什么茧,捏着手感很好,平时他俩独自相处的时候,叶延的手就总是空闲不下来,要么捏着他的指尖和指骨,要么就喜欢摩挲他的腕骨。
一开始时川河是很烦他这些小动作的,但后来渐渐也就习惯了。
甚至被叶延养到了他们独自相处时,叶延不碰他他就会有种莫名的不适,还会想叶延是不是心情不好。
时川河:“我不知道,我还是想专注舞台剧。”
虽然在舞台上唱跳也让他有几分快意,但时川河还是更加喜欢用舞蹈表演出一个个故事。
他想等最后一期的团综拍摄结束后,他也可以去试着回答一下玛佩尔留下来的问题了。
他看向关与月:“月哥,你呢?”
关与月本想做个透明人,在踏进来的那一刻就十分后悔自己今天定了七八个闹钟起床,现在听到时川河这么一问,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他撑着脑袋想了想:“有游戏战队邀请我去打比赛,如果团综全部录完后,我可能会考虑签约投身电子竞技吧。”
见叶延没有给他放冷气,关与月便继续道:“江江他说他想主接综艺,他现在在综艺还挺吃香的。”
“陈哥以后应该也还是主要走歌手这条路,叶哥你和陈哥说不定还可以合作。”他顿了顿:“付哥的话他说他想做演员,易意肯定和阿河一样,倾向于舞蹈,主要是跳街舞,他应该以后也偏向综艺。”
Ln7录完最后一期团综就主个人发展这事,大家都知道,所以肯定得提前考虑好未来的路。
Ln7现在的流量的确很高,但他们不可能吃男团一辈子。
除了时川河和叶延以及关与月,其他四个人以后基本上要往娱乐圈走,肯定还是希望自己以后听见议论他们的声音是“啊我知道他,他也是Ln7的”而不是“啊我知道他,他是Ln7的吧”。
“你还是打算去打比赛?”
关与月本身在游戏上就有卓越的天赋,他很早的时候就收到了战队的邀请,但是他一直都没有点头。
现在关与月自己主动提出来了,时川河便不由得问道:“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
关与月摊手:“发现很多事其实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坏。”
“前些时候江江不是被曝出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吗?粉丝也没觉得有什么,反而纷纷安慰他。”关与月靠上椅背:“这世界好人还是很多的。”
时川河也没说什么。
等到时母再次出现时,身边还跟了个时江。
时江的手臂微微曲起,让时母能够随时挽住他的手,他和时母出现在餐厅,视线在触及到叶延时微微皱了下眉。
两人入座后,时江便看向了时川河:“昨天时池发给你的东西你没看?”
时川河的神色冷了几分:“没。”
时江正想说什么,时母就含笑问了句:“你们兄弟三个策划什么秘密呢?”
“没什么。”时江不愿意让时母知道太多,毕竟时母生了时川河后身体亏损的厉害,现在生意上的事已经大半不管了,就连生活的琐碎也多数是别人照顾:“工作而已。”
时江说起谎来眼皮都不跳一下,面上也仍旧是那八风不动的模样,他从小就沉稳,后来心性随着年纪增长,就连时父时母有时候都不太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时父对此却是挺满意的。
时江是最好的继承人。
时母也知道他们兄弟三人平日里的相处同别家兄弟不一样,但她没有多管。因为就算是不一样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还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