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结婚证上的数字也好看。”
程景把检验单递给何羡，边说边笑着贴上去亲他一口。何羡到现在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看见上面的数字如同天方夜谭。
出院后，何羡主动提出要回家一趟——妈妈在的家。程景一听也跟着要去，为给岳母留下不错的第一印象，何羡笑着打他，“什么岳母别乱说。”实则心里很慌，他不嫌弃他妈妈，深爱这个护着他长大的女人，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接受这种工作的人，他从很小就明白这个理。
程景态度坚定，何羡争不过他，说：“那就不去了。”
程景没想到他会因为自己想去而放弃见妈妈，缄默半晌，开口语气沉重：“你是不是不太愿意和我在一起，连妈都不让我见。”
瞅瞅这委屈劲儿，连妈都喊上了。
“不是……”何羡绞尽脑汁想不出好的借口，如实相告，“我妈妈做的事就是那种，每天接客的……你懂吧，所以我连我爸是谁都不知道。不是不想让你去……你……你不属于那里。”
话从胸腔里蹦出来，像闸开满的水坝，像被淋灭的火焰，胸中憋着的一股酸苦气一下子释放，似乎也不那么难以接受。
何羡想笑一下缓解氛围，勉强之后只扯出一抹苦笑。程景听过话之后第一个反应是——这种无解悲伤的表情不该出现在十八岁美好的少年脸上。
“你属于那里，怎么样的地方我都不介意，”他拍着何羡的背安抚，又重重说一遍，“我都不介意。”
“你妈妈把你照顾的很好，我想见见她。”
与何羡相处的这段时间，把对方的脾性都摸透了——平常相处时很舒心，何羡喜欢粘着他，在家里活蹦乱跳围着他转，自己在书房工作，他就在旁边陪着看书，被陪伴的感觉太好，好到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何羡也会照顾人，照顾他或者照顾自己。有次他发烧想就着药撑一撑熬过去，何羡在他回家进门就发现他病了，没人照顾的时候烧到三十八度还看文件，过会儿就好了，有人照顾起来病的一发不可收拾，跟闹脾气似的。那晚他睡不踏实，omega带个口罩窝在他怀里，体温一上去就换毛巾。他说他妈妈也常病，照顾多就习惯了。
还有很多细节，让何羡看起来像最常见普通的那类omega，又像是最特别的唯一omega，特别在哪里也说不上来，闻起来像家的味道。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难以忘怀，漂亮吸引人的omega站在昏暗的包厢里，那时程景被对方的模样吸引，谈不上喜欢对方，没有这么深刻的体会，相处之后就变了。
什么时候变的，为什么变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挽留这种感觉，要是错过就真的遇不到了。
突然想起来前几章辛辛苦苦做的香水还没出场，被我遗忘了……编号0517昙花熏香是我瞎编的，现实中没人用昙花做香水，味道太淡。不过琥珀确实是很多香水的原料之一，树脂琥珀燃烧特别香，后劲足，留味儿用的。0517是我开这篇文的时间，好感动啊马上完结了估计差个完全标记，不光数学，开车也使人秃顶，今天我妈扫地问我为什么掉这么多头发……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把岳母和婆婆搞错了我有罪……
第21章 完结
完全标记
很难想象一个单亲妈妈，做这种工作还能教出一个不是糜烂混乱的孩子。程景说：“带我去吧，何羡，要结婚总不能一直不见。”
“你妈妈同意了我才能标记你。”
回到小城市，那个从小陪着长大的小街还在，车开不进居民楼区，两人停好车后步行进去。程景提着上门的东西，何羡跟在他旁边，他们像是突兀出现在雨幕里不撑伞的人，周围投来好奇与窥探的目光。
白天何妈妈不上班在家睡觉，听见敲门声以为是收租广告或有客人上门找她，开门后看见自家儿子着实吃了一惊，目光转向旁边，一位高大英俊的……alpha？
“请进？”女人迟疑道，“儿子你怎么回来了……放假？”
“不是，妈妈，我不在那里工作了。”何羡慌忙进门，差点把人关门外，“这个，这是，我的……嗯，alpha。”
“？？你的？alpha？”女人指指何羡，又指指程景，再问一遍，“你的？确定？”
“嗯……是啊。”
何羡挡着程景，扫一眼家里的境况，确定客厅里没有乱七八糟的彩色套套后，才放人进来。
“阿姨好，我是程景，”程景走上前，把礼物放在架子上，说，“确实是他的alpha。”
何妈妈震惊不已，儿子出去工作这才几个月啊，就拐回来一个alpha，是不是再晚几个月，他们家又要多一个没爹要的小孩儿了？
“先坐吧，家里有点乱，不好意思啊，”女人说，“何羡，收拾一块地方坐。”
一个十几平米的小破地再收拾也翻不出花儿来，站在门口一眼望过去连床角马桶都能瞧见。女人想支开何羡说几句话，这个方法明显行不通。
程景先开口说：“阿姨，我有几句话想对您说。”
“行，那我们出去说吧。”她当即应声，回头对何羡喊道，“何羡，你好好在家呆着，很快就回来。”
程景毫无保留，全盘托出，发生过的事情以及自身情感尽数奉告，只为问一句：“阿姨，。”
女人没有回答。楼外艳阳高照，楼道里透进几缕阳光，没有照亮多少角落，反而把漂浮不定的尘埃颗粒照的一清二楚。她反问：“你知道何羡在什么环境长大，知道我是干什么活儿的人，为什么还愿意要他呢……我们这种泥巴地里打滚的人，怎么敢拥有这么虚幻的东西……”
“我娶的是他人，不是他的工作，也不是您的工作，一切身外之事都可以克服。”
何妈妈没见过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蠢的alpha会要她儿子，她儿子又傻又幸运。
何羡趴在门缝上听，屋外动静一平静下来，他猛地起身跑回去扑向沙发，抱枕装死。脸埋在手臂里，露出红红的耳尖。程景走过去揉揉他的头发：“困了？”
何羡含糊应声：“嗯……”
“你妈妈同意了，何羡。”程景蹲下身，手指轻轻放在omega后颈揉捏，语气掩不住的愉悦。
“嗯……”何羡打了个哆嗦，把脸埋得更深，闷头说，“你别捏我脖子。”
何妈妈从小柜子里拿出小本本的时候，心突然刺痛一下，眼睛发酸。他儿子十八岁之后不用受苦了，能开开心心的生活，总归没预想自己未来该如何。
“阿姨，您以后想离开这里吗？”程景问她，“如果想离开，我会给您安排好，如果不想离开也可以，我把这里买下来。”
“不用不用，买下来就不用了。”女人摆摆手。
“妈妈，搬出去住吧。”何羡坐起身子说，“不用再去酒吧了，还能经常来看看我们。”
程景说新住所他来找，找一份简单的工作，不需要学历也能完成，当是打发时间，何妈妈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最后决定同意搬出去。
-
-
回到家后，何羡脱鞋后飞奔回房间，蒙着头睡大觉，程景看他仓皇的背影，微一勾唇。医生说避免发情期来太快，alpha近期不可释放信息素，现在何羡妈妈同意了，自己家那边……不在阻碍范围之内，是不是可以标记了。
何羡还没睡醒，程景从浴室出来，热气散尽，屋里信息素的味道比以往都要强烈浓郁。程景走过去拉开被子，指尖探到滚烫的温度，他有预感，“何羡，醒醒？”
指尖刚触上omega发烫跳动的后颈腺体，被窝里的人霎时溢出一丝嗯吟。
“好敏感……”程景不敢碰他了，昙花的香气飘满房间，他知道他的omega终于长大了。alpha的发情期被一点点激发出来，他伏在人身上，抱着躲被子里的omega亲他发旋，“何羡……”
要换做平常，何羡是清醒的，还能说上几句话，现在头脑发胀，眼眶额头又烫又热，不是难受，浑身空虚燥热，睁眼瞧见alpha，想都没想伸手搂住对方的脖子，把自己往对方嘴里送。
“宝贝，你发情了。”程景嗓音低哑，忍得辛苦，“我能标记你吗。”说着把被子扯开，手掌融进滚烫的躯体中。
何羡感觉自己飘然欲仙，整个人被抛到云端，踩在棉花上，眼神迷离点头如捣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