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的响动越来越快,愈发激烈,何羡就像被猎人网住的飞鸟,挣扎不停,手指痉挛地揪着被单。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酒醒后身体很热,眼里含水,难耐地喘气。
“嗯……你今天好热。”程景俯身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姿态像是爱侣之间正在说动听的情话。他舔舐着他的耳廓,舌尖探进去,不住地往里吹气,粗重的喘气声就这样直直地传入何羡耳里,热气蒸腾着他,他忍不住缩缩脖子,“别……别舔……”
程景不听,反而加重了刺激,犬齿细细啃噬着耳垂,含住的地方翻滚着,翻手将他抱起来,让他跨坐到他身上,铃铛一阵乱响。
“啊……”何羡一下吃痛,呼声都变了调,眼里的雾一下笼罩眼眶,沾湿了浓密的睫毛,“程少,太深了。”
“忍忍,乖,”程景说,“你可以的,上次在浴室都可以,忍一忍就好了。”
何羡跪坐在他身上,仰起脆弱的颈项喘气,呼吸间都是媚色的情调,程景凑上去吻omega雪白小巧的喉结,小凸起不明显,圆润小小的一口便能含住,他拍了拍雪白的臀说:“自己动,宝贝。”
这真是难为何羡,程景让他坐着,整根几乎全部埋入柔软的肠道,他挪了挪腰,怎么样都找不到那个酥麻的点,怎么样都缓解不了体内翻江倒海的欲望,一只手臂微微颤着环住程景的脖子,另一只手轻抚在他结实的肩臂上,使不上劲儿。
脚踝环扣着脚镯,硌得生疼,何羡闭了闭眼,喘了口深气,缓缓开口说:“程少,我脚疼,能取下来吗。”
“带着好看。”
“脚给磨红了。”
程景坐直了身体握住何羡的脚,一下子转换角度,深埋在体内的性器往里更深,何羡猛地揪紧程景肩膀闷哼一声,alpha笑着解开脚镯,“这就受不了了?”
“还,还行。”何羡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因为跪坐,皮薄细腻的脚踝磨红了一圈,程景将脚镯的锁扣解开,丢下床说:“不用这个了。”
还挺可惜,程景觉得那声音特别好听,一晃一晃,叮叮当当,和顶他的频率一样,于是他问怀里的omega:“下次你想用什么?”
何羡说:“啥都不想……”
程景手上加重力度:“必须想一个。”
何羡想了想,红红的鼻尖一吸:“那随便都行吧。”
因为刚刚哭过,声线带着浓重的鼻音,语气却很愉快,像是清新香甜的果酒。
程景笑了,他像是想到什么,恶意的顶了顶说:“我想到一个……”他凑近何羡的耳朵,小声说了句什么,何羡原本就红的脸更红了。
程景搂着他晃荡,“好不好,嗯?”。
何羡抿了抿唇,点点头:“行吧……”
“自己动?”程景揉揉他的腰,催促他快一点。
怎么还逃不开这件事儿了呢,何羡索性破罐子破摔:“我不会。”
程景笑了笑说:“你真的是什么也不会,Sydney就放你出来接客?”
何羡不想说话。他觉得“接客”这两个字刺耳,直直戳他的心窝。这两个字昭示着他们的关系,永远隔着一条鸿沟,这鸿沟的距离就像天空和草地一样遥远,遥不可及。
结果下一句,程景说:“不过,我的omega还是自己教吧。”
何羡愣住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程景说的话,他是用了“我的omega”这个词吗?
“不愿意吗?”程景问他。
何羡吐了口气,仿佛吞了口酸梅酱,他说,“你教吧。”
教的挺好,坐着也是真的累,到最后何羡哭着说想躺下,再跪也跪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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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羡从睡梦中醒来,腰腹被勒得生疼,大腿内侧酸胀不已,他闭着眼睛扭了扭,结果被勒得更紧。
“醒了?”身后传来早晨刚醒时特有的暗哑声,“不多睡会儿?”
何羡把手覆上程景的手臂,声音沙哑,“程少,你的手松一些。”
程景依言松开,只见怀里的omega慢吞吞地转过身来,又重新窝回他怀里。他低声笑了笑说:“还早,再睡会儿。”
何羡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含糊应了一声,脑袋蹭了蹭面前结实的胸膛,昏昏沉沉睡了个回笼觉。
等何羡再次醒来的时候,程景已经走了。他摸了摸身侧凉了的被窝,怔怔地躺在床上看向天花板。须臾,他深吸了口气坐起来,收拾好自己离开。
傍晚Sydney跟他说,程少包他很长一段时间,近期可以不用陪酒,甚至可能搬出宿舍住到外面去,一切看程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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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旻近十二点刚从公司回来,就接到助理的电话,说他弟弟邱晟在梵华喝得烂醉,郑家那小子打给他。
他头疼欲裂,今天公司出了新品,忙得焦头烂额,下午开发布会站了几个小时,连邱晟的生日会都赶不上,现在还要去收拾这个小兔崽子,很窝火,不揍一顿不解气。
邱旻本来不想管,打个电话叫司机去接回家,可想着今天好歹也是他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弟弟生日,就算再窝囊也得管着,只好拿起车钥匙亲自去趟梵华。
他在梵华地下车库停好车,刚走出车门,迎面碰上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熟人——也不算特别熟,顶多是有特别难以忘怀的一面之缘,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
邱旻下了车,步态从容不迫,十分悠然自得。
相比之下,那个男人就显得十分惊恐了,他就像兔子见到狼似的,整个人都炸了,“……我靠,靠!怎怎怎怎么是你!!”
邱旻心知还有事要办,所以十分到位的把控着距离,没有挨得很近,他停下来,语气冰冷戏谑,“怎么不能是我?这么晚从梵华出来,是又找人快活了?”
“你他妈的!”男人破口大骂,“我都说了我不是这种人!哈,倒是你,这么晚来梵华才是来找人快活的吧?”
邱旻语气不明,“家里有人欠收拾。”
丢了个小小的诱饵,男人立刻傻傻地抓住,还以为能反击,“哈哈哈!没想到长成你这样的人也看不住老婆!你,你就是不行!”
邱旻说:“你确定要对一个alpha说不行?”
男人:“那你不就是因为自己不行,大半夜来这里抓奸吗。”
邱旻:“不巧,欠收拾的是舍弟,叫你失望了。”
男人:“哦……我可不失望,都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半斤八两。”
不料,邱旻没有生气,反而勾起唇角说:“是吗?”
男人被他笑得有些后背发凉,他赶紧挨着邱旻的那台车,头都不回迅速钻进去,打开一道车窗缝,冲外面的人竖中指,“关我屁事!”说完快速关上窗,扬长而去。
邱旻目送跑车离去,紧盯车尾,略带疑惑,“这车牌号是……”
进到包厢里,邱旻闻着浓重的酒味,看见里面男男女女群魔乱舞,皱了皱眉,早没那么容易显露脾气,可再能忍也受不了这样淫靡混乱的场景,走到邱晟旁边踢了踢他的脚,“醒来了。”
邱晟一看人来,迷迷糊糊的举起酒杯说:“哥!来一杯。”说完不等人反应,抬手就往嘴里倒。
邱旻抢先夺过酒杯,放在矮几上。
郑少走到邱旻旁边,弱弱地喊了句:“邱总……这是送医院还是?”
邱旻早就不在少爷圈子里混,早年邱父爱玩,软磨硬泡百般武艺皆施把集团塞给儿子,自己抱着邱夫人全球旅游,自打接管集团,其他人开始改口喊他“邱总”,二代圈里同辈也这么喊,因为人厉害,敬佩,不像其他二代鬼混过日子。
郑少心想,今天是没得玩了,先一个程少,后一个邱总,这还玩啥啊……
邱旻问:“他这么回事?”
郑少含糊地带过程景抢人的事情,挑挑拣拣讲了讲前因后果,总归一句话就是今天是邱二少生日,大家都玩的嗨,一下子没注意灌得酒多了。
邱旻半信半疑,倒也没有再追究,打电话送人去医院。
邱晟躺在沙发上,敏锐的听见医院二字,身体一弓跳起来,“我不去医院!”
郑少压着他,说,“你哥在,你就消停的吧!”
邱晟一听哥就蔫了,瘪嘴不说话。
邱旻说:“你住几天医院,收收心。”
邱晟哑口无言,“……妈知道了会担心我的。”
“不,”邱旻说,“妈知道你肯在医院躺着,会很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