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手机去找徐汀兰,“我的电池呢?“
徐汀兰回眸一笑,“要电池干什么?你又不需要跟外界联系。”
顾朔风转身去了客厅,拿起客厅电话看了眼,电话线以及割断,她又上了楼,卧室的电话线不知什么时候也割断了。
顾朔风突然觉得好笑,慢慢悠悠再下楼来,徐汀兰已经摆好了盘碟,热腾腾的米饭也在盛着。
“怎么头发还是湿的?“
徐汀兰抿唇摇了摇头,拿了吹风机招呼她坐下,以指代梳,嗡嗡地帮她便吹便梳。
顾朔风看了眼落地大钟,已经十二点多了,这会儿开车回市里,不耽误下午领证。顾朔风轻吸了口气。
游戏该结束了。“徐汀兰。”
“嗯?“
“你觉得这样拦得住我吗?“
“嗯?“
“别说只有浴袍,就算没有浴袍,我裹着床单也能离开。”徐汀兰噙笑点了点头,手下不停继续帮她吹着。
“接着说。”
“况且你身上穿得有衣服,我完全可以抢来穿,你觉得你抢得过我吗?”
徐汀兰笑道:“那还真抢不过,还有要说的吗?“
“你非法录音,本身就不一定会被法庭采纳为证据,而且那些话也有漏洞,我想解释成其他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握着吹风机的手明显顿了下,“还有吗?“
“就算真的告上法庭,你证据不足,我很大几率会被无罪释放。就算判刑,还有王建飞帮我走动,最多也就是个缓刑。
就算不是缓刑,我肚子还有孩子,有孕妇和哺乳期做底牌,很大概率会监外执行。”
徐汀兰调小了吹风机热风档,继续有条不紊地吹着她的长发。
“说的不错,请继续。”
顾朔风之前查看电话线的时候,找到了那支录音笔,说这些话之前,也专门留意了一下徐汀兰裤兜围裙口袋,并没有明显的凸起。
她确信这次徐汀兰没有录音,自然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你的那些录音根本威胁不到我,你去告我顶多让我判个缓刑,还要搭上你自己,甚至你全家。”
“是吗?说来听听。”
“你告我,我也可以告你,你非法囚禁绑架,还强制我吃宠物药,并且实施了强女干,这些加在一起已经够你判几年的了.
而且,我还可以反咬你一口,拉你下水,就说之前签订那协议是为了帮你转移婚内财产,我们只是起了内讧,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说到这里,顾朔风回眸望了眼身后的徐汀兰,斜勾的唇角狡黠妖冶。
“你猜这样一来会是个什么结果?“
徐汀兰眸光渐沉,唇角的笑意渐渐冷却。
“我猜不到,不如你告诉我?”
顾朔风想起昨晚就是这个人把她逼到哭求的地步还不肯放过,之前再三压制的火气忍不住又隐隐窜跳。她低着头抠了下手指上那快要看不出来的划伤,毫不客气地说着。
“最终的结果就是,我缓刑或监外执行,带着老公孩子逍遥快活,而你,数罪并罚,判个几年蹲在牢里,还要把那600万分至少300万给我们,房子也一样,你爸还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气到犯病,留下一辈子的.….…'
噗!
话未说完,后颈突然—阵刺痛!
有什么扎了进来。
顾朔风下意识捂着后颈回头,徐汀兰手里握着针管,冰冷的面容渐渐飘远,薄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依稀吐出一句。
“是你.....通我的。“
第78章 原配虐渣记(78)
唔....
头好晕。
耳旁是忽远忽近的耳鸣,伴随着簌簌沙沙的扑打声。
顾朔风送送场糊睁开眼,先看到的是灰扑扑的天花板…
一盏破旧的老式灯泡积着厚厚的灰吊在上面,钨丝有气无力地晕着香沉的光,像是整个灯泡都在打着镳睡,照什么都是模糊不清。
顾朔风转过头去,看到了斑驳的灰泥墙,满屋的杂物,汽油桶,工具箱,破单车,旧唱片机...
视线最后落在一道窈窕袅娜的背影,徐汀兰背对着她在铺床,床单唰唰扫得平平展展,枕头轻拍两下搁在床头。
床头是长方形的,木栅栏似的,床头床尾像两张长椅似的分开来,中间架上了床板便成了床。
这种结构并不稀奇,这是老式床,七八十年代非常常见,床底下还有很大的开放空间,现在被床单挡着,看不到。
顾朔风想抬手揉一揉太阳穴,却发现手反剪在身后动弹不得。
脑中依然像是蒙了层雾,昏昏沉沉的,她侧躺在床对面的地上,潮湿的地面铺了两层厚厚的褥子,她身上也盖了薄毯,可依然挡不住逼人的凉气。
这里是......地下室?
嗒哪。
腿轻轻一动,金属碰撞声传入耳朵。
嗒哪。
又一声。
顾朔风下意识低头去找声音来源,还没等看清,徐汀兰转回了身。
“醒了。“
冰凉凉的声音,没有之前的温和清婉,疏离的像是陌生人。
徐汀兰径直走到她跟前,俯身将她拽起,转身就往床边走去。
顾朔风四肢虚软,被徐汀兰拽得踉踉跄跄,赤脚踩过潮凉的地面,娇嫩的脚尖冰得生疼。
嗒哪!嗒哪!
金属碰撞声一声接着一声,顾朔风被猛地丢到床上,晕头转向地栽在枕头上。
“不是要告我绑架吗?只要你能从这里出去,随便告。”
顾朔风挣扎着起身,不用看也知道,左脚沉甸甸的,冰冷的锁链一头锁在脚踝,一头锁在地下室的顶梁柱上。
咔啷!
锁圈上竟然还有还有一根较短的铁链,就在她恍神的工夫,又被徐汀兰锁在了床头。
一只脚,两道束缚,将她的活动范围缩小到了床周围不超过一米的范围,就算她试图挣开一条铁链,也跑不了,还有一条。
徐汀兰故意在她面前晃了晃明晃晃的钥匙,转身顺着陈旧的木阶梯咯吱咯吱上了楼。
地下室门一开,光亮射|入,门外一片光明,门内昏暗不清,一扇门像是隔开了两个世界。
再回来时,徐汀兰手里多了托盘,盘上糖醋小排,京酱肉丝,腰果虾仁,还是中午那些菜,满满当当,纹丝没动。
托盘直接放在了床上,徐汀兰侧身坐在床边,双腿交叠,一只脚悬了空,条纹长裤上缩,露出一点雪白的脚踝。
她解开白衬衫袖扣,向上挽了挽袖子,之前做饭铺床都没有挽,这会儿送个饭却像是要打一场硬仗似的。
顾朔风一言不发地缩在床角,双手反剪在身后,早已绑得酸麻。
徐汀兰一言不发地挽好袖子,这才端起托盘里的米饭。
“过来。”徐汀兰命令似的召唤。
顾朔风没动,后颈挨针的地方现在还隐隐抽痛着,让她的怒火根本无法抑制。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栽在徐汀兰手里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在徐汀兰面前放松警惕?明明才刚在她这里吃了大亏!
她不动,徐汀兰也不在意,这不过是个1.2米的单人床,很小,顾朔风即便再怎么缩在角落,徐汀兰也能够得着。
徐汀兰夹起一块儿小排随着碗递到了她唇边。
“热过了,吃吧。”
顾朔风向后缩了缩,黑漆漆的眸子小狼一般瞪着她,突然抬脚猛地一踹!
啪啷!!
猛地将那碗打飞出去,摔碎在地上。
顾朔风在试。
遇强则弱,遇弱则强,这是徐汀兰一贯的特质。
她想试试看徐汀兰现在还是不是这样?
如果是,她表现的越凶悍,徐汀兰放走她的几率就越大。
她没有那么多时间跟徐汀兰在这里磨蹭,拖得越久,王建飞那边越容易出岔子,她的计划也越容易失败,她必须尽快想出办法从这里离开。
徐汀兰拿着筷子的手举着,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地上的狼藉,重新夹了一块儿排骨到她嘴边。
“不吃可是会饿肚子的。”
“滚开!”
啪!
又给她打飞了。
徐汀兰稳稳地拿着筷子,又夹了第三块。
这次顾朔风干脆直接踹她的手,将那筷子连同那排骨狠狠踹到地上!
徐汀兰的手被踹得甩出去很远,又慢慢收回,依然面无表情,无波无澜,转而用手直接捏起一块排骨,再度递到了她唇边。
她越是气定神闲,顾朔风就越是怒火窜跳,横竖是试探,干脆也不压抑自己的情绪,突然一个横扫,当哪一声,整个托盘飞甩了出去,徐汀兰捏起那排骨看了看,送到床外,指尖一松,当哪一声,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