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熙楼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把药膏放了,笑着摇摇头。
-
再两个小时之后育儿嫂和营养师也到位了,夏熙楼仔细打量了几眼育儿嫂,看起来还是可用的。营养师之前负责过他家老爷子的饮食,又是同乡,站在一边打趣他,“小少爷和先生很像呢。”
夏熙楼笑了笑,“他妈妈会生。”
任明月睡到暮色四合,才被香味诱惑着醒来,房间里的窗帘拉上一半,他一睁眼,就看见女儿站在床前。
“宝宝?”
任兰泽把自己的手放在妈妈的手里,像个小大人,催他起来吃饭。
任明月慢吞吞坐起来,才发现屋子里的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饭菜,他这才感到饥肠辘辘。
猪脚花生,炒牛河,炒青菜,一碗米饭,还有姜汁双皮奶和马蹄糕。
任兰泽看着妈妈有些奇怪的坐姿,选择坐在床边而不是妈妈的腿上,她在妈妈奋力扒饭的时候提出了一个深刻的问题,“那个男人,是不是爸爸?”
任明月差点呛到,选择转移话题,“哥哥弟弟呢?”
“在下面。”
“宝宝吃饭了吗?”
“吃过了。”
饶是这样,任明月还是给她喂了一点双皮奶,企图堵住早慧女儿的嘴。动作的时候牵着到伤口,他几乎要龇牙咧嘴起来。
饭吃完之后,李姨进来收了盘子,不无感慨地说,“任先生终于回来了,先生找了你好久。”
任明月挂出一个苦笑,“我知道。”
只是他不知道夏熙楼只是因为舍不得他,还是准备要报复他,或者把他变成真正的金丝雀。他又不能说出真相,不然连他带孩子可能都要被送进研究所研究。
他察觉到裤子后头湿湿的,大概是精液溢了出来,又暗暗骂了一句混蛋。
-
任期当天晚上就来了,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夏熙楼再怎么说也比他门道多,很难通过交涉或者报警让他放人。任期最后提的要求,是把几个小孩带回去。
“这几个小孩是谁的?”夏熙楼问。
“反正不是你的。”
“你们兄弟俩有串供吧。”夏熙楼的手指点点红木桌面,“就算不是我的——现在也是我的了。”
“何况我还可以做亲子鉴定,知道到底是不是我的。”
任期气急,“他又当爹又当妈不行吗,总比有些人拍拍屁股就走人好。”
“是我走人吗,”夏熙楼挑挑眉,“不过小孩们确实叫他妈妈。”
“就算不是我的孩子,他的孩子我也会当亲生的照顾。我不会收了他手机,你们可以自己联络,但是要带走人,没门。”
夏熙楼站起身来送客,也不管任期什么表情。
-
夏熙楼进卧室的时候,任明月正趴在枕头上发呆,下午睡了太多,夜色渐浓,他却无法入睡,还得保持着一种姿势。夏熙楼把他的衣服拿走了,下午他起床吃饭的时候还是从夏熙楼柜子里拿的白衬衣,又被弄脏了。主卧的衣柜里原本有他自己的衣服,但夏熙楼大概是处理掉了,只剩下一堆红红粉粉的女装,不知道是谁的。
他看的气闷,把蛇玩偶一起从衣柜里抱了出来。夏熙楼的衣服对他来说大了两码,不管是内裤还是外衣,虽然家里只有两个阿姨,他能穿着一件白衬衫摸摸几个小孩,却不适合跑下楼看女儿说的“新房间”。更何况屁股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是适合静养。
夏熙进来了楼也没看他,自顾自脱了衣服进浴室洗澡,把手机插头拿过来充电,在床上看文件,然后准点熄灯。任明月时隔几年再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心绪起伏,突然有一点眼泪。他本来想抹掉,谁知道越抹越多,停不下来。
夏熙楼听见他吸鼻子,本来想置之不理,还是没忍心。伸手在黑暗里环住他的肩膀,低声说,“不许跑了,留在我身边,既往不咎。”
-
任明月看不见他的脸和神情,做不出答复 依旧因为这句话感到一份安心,轻手轻脚地朝他挪了挪。男人身上的味道钻进他的鼻腔,体温温暖着他,他慢慢闭上眼睛。
但是,不管我是什么样,你都会爱我吗?
第22章
隔天任明月醒来,一夜好眠,一时几乎忘记自己在哪里,想翻身伸个懒腰,就发觉屁股在疼。不止是屁股,昨天一场情事的余韵犹在,告诉他回到了夏熙楼身边。他侧着身睁开眼睛,刚好对上夏熙楼凝视着他的眼神,一时间忘了说话。
夏熙楼给他撩开遮到眼前过长的刘海,拿手指蹭他的脸,轻轻柔柔的,任明月被他蹭的痒,又想起明明应该不理他,猛地掀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世界被黑暗笼罩,他发觉男人靠得越来越近,两个人盖着同一条被子,被子下的肉体紧密相贴,某个勃起的器官正蹭着他的小腹。
“乖宝,欠了的都要还回来。”夏熙楼说。
任明月屁股还疼着,最后不过是磨了腿,夏熙楼咬破了他的嘴唇,还在他锁骨上留了咬痕。事后分明已经不早,夏熙楼却不去上班,不抛弃不放弃地继续温柔“审问”他未说的事情。
任明月顾左右而言他,“今天不是周一嘛,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我等你说了再走。”
夏熙楼的公文包放在一边,坐在椅子上看他,“其实你不说,我也差不多猜到了。”
任明月的心一下子被吊了起来,几乎要屏住气。
“我的接受度,可能比你想象的要高一点。”夏熙楼温声问他,“他们几个,都是我的小孩,对不对?”
这也是真相之一,他却莫名地松下来,否认道,“不是……”
“他们叫什么?”
任明月老老实实回答,“兰润是哥哥,兰泽是妹妹,最小的叫兰汇。”
夏熙楼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近他,“你真的不觉得,兰汇和我很像吗,他是哪里来的,也是你生的?”
任明月躲避他的眼光,“捡来的。”
“捡来的不符合法律,是要送去福利院的。”
“不可以!”任明月睁大眼睛。
“如果是偷的精子——那反而没有关系了,我可以原谅你。”
“都说了我不能生。”
“多做几次就知道了能不能了。”夏熙楼引诱他,“或者,你把事情说出来。”
“说了你会讨厌我的。”
“既然你本来就想离开我,那么说了,我就会放你走了。”
“我不想……”任明月说到一半捂住嘴,脸上现出懊悔来。虽然他没有说完,但夏熙楼仿佛和他心有灵犀,猜到了他要说的话。
“那再做一次好不好。”
男人穿戴整齐的西装并没有脱,只是放出了已然勃起的阴茎,任明月跪在床上给他含,被男人托着后脑勺一遍遍摩挲,让他整个人不自禁战栗起来。
任明月过了这么几年依旧没有技巧可言,但只是这样看着他,夏熙楼就兴奋的不得了,快结束的时候问他,“射脸上好不好。”
任明月闭着眼睛,嘴巴没来得及闭上,舌头上沾上一点,睫毛上都挂了两滴。微凉的液体顺着脸往下流,夏熙楼给他清洗完又温存一番才去上班,几个小孩已经在楼下排排坐吃早餐。
-
唐助一上班就被围着八卦,勤奋的老板最近怎么开始迟到早退;看见他桌子上摆了婴儿用品,是不是要当爸爸了;有没有见过老板的小情人,还是两年多前那个一百零八线小演员吗……
唐助板起脸来让他们多做事少八卦,想起昨天紧急联系的装修公司和营养师、育儿嫂,哪里是小情人,分明是老板娘回来了。
他进办公室的时候夏熙楼正对着一块纸尿布钻研,看见唐助进来,还冲他招手要一同学习。
“……”
唐助作为一个半岁小孩的爸爸很是熟练,拿着纸尿布给老板展示流程,两个人认真得仿佛在研究一个几十亿的项目。
夏熙楼问他,“小孩子好带吗?”
“看小孩子的性格,有些天生安静,有些就比较活泼。”
夏熙楼点点头,开始盘算家里那几个。
-
任明月仿佛回到了几年之前的金丝雀生活,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夏熙楼起床,也不用被拉起来吃早餐;晚上等夏熙楼回家,然后做一些成年人的事情。
当然也有很多不一样,比如脾气很好的哥哥在微信上骂人;他有了三个小的要管;夏熙楼不让他出门,虽然想要什么都可以跟助理说;夏熙楼比往常上班更晚,回来的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