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时光还是选了褚嬴看中的两幅扇面,两人回到家后,褚嬴就洗手研磨,开始为扇面题词。
“小光,你想让我写什么?”
时光在一旁撑着下巴懒洋洋的看着他。
“……褚嬴最爱时光?”
褚嬴的手一抖,墨滴在了桌上。
“不行吗?”
“咳咳……小光你认真一点。”
“我很认真啊。”
“……这……没有人这么写的。”
“那……时光最爱褚嬴?”
“时光,你再这么不正经我就生气了。”
“好吧好吧,”时光想了想,“那我实在想不到了,你随便写点激励我的话吧。”
褚嬴摇摇头,想了片刻,挥笔写下了一个光字。
“就这样?”
“还有背面呢……”褚嬴莫名有点脸红,等扇面干了之后又写了一个字。
“什么呀……偷偷摸摸的……”时光探头过去一看,背面也只有一个字——嬴。
“咳……你以后只要拿着这把扇,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时光压抑不住上翘的嘴角:“那你那把呢,你想写什么?”
“正面就写旗开得胜,背面写马到成功。”
“……”
“骗你的,”褚嬴抿出两个酒窝,“就……就写个嬴光吧,这样两把扇子一看就是一对。”
“……好啊,你占我便宜。”
“啊……啊?”
“嬴光、嬴光……不就是赢光嘛,你可别得意,咱们可说好了,等我四十岁的时候就要挑战你棋神的位置。”
褚嬴松了口气。
“嗯,我们说好了。”
“对了,看在你卖头发都要送我礼物的份上,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是什么?”
时光走到书房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厚厚的画册。
“这是什么小光?”
“你打开看看。”
褚嬴翻开了这本一看就年头不短的画册,第一张是一个……大概是个人吧。
“这是我?”
时光点点头:“还记得我初中时你又重新回来的事吗,当时我就想,你又不能照相,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长什么样子,我为什么不把你画下来呢?”
“所以你从那时候就开始画我了?”褚嬴十分震惊,他以前天天和时光在一起竟然不知道。
“那当然了,”时光挑眉,“要不然你围达网上的头像怎么能那么像?”
褚嬴接着往下翻,画册上的人一直都是他,前面的都很潦草,越到后面越驾轻就熟。有他哭的样子、笑的样子、下棋的样子、看电视的样子,和时光骑自行车的样子,两人一起鼓气打劲的样子。每一页纸都画满了他,他们的相识相遇相知和经历的每一件事。
“小光……”褚嬴眼眶发红。
“行了,别哭鼻子啊,”时光笑着说,“废纸。”
“小光,谢谢你……遇见你,是褚嬴最幸运的事。”
“是嘛,”时光咳嗽一声,“那我和小白龙比怎么样?”
褚嬴笑了。
“别光笑,你说话啊。”
“小光最好了,小光最重要了……”
“这还差不多。”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真贼忙,每天都加班。白天又没有摸鱼的时间,只能晚上赶,坑又多……
第11章
自从褚嬴回来后,时光跟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吃一起睡一起,除了不一起洗澡其他时候都是黏在一起。
这大概是褚嬴上次不告而别后时光留下的后遗症。
褚嬴虽然回来了,他却依旧没有安全感。
没有安全感的人总是很偏执也很脆弱,很让人可怜也容易惹人讨厌。
时光害怕被褚嬴讨厌,他尽力的克制自己,不去过多的干涉褚嬴。俞亮沈一朗总是爱来找褚嬴下棋,时光忍了。对门就住着自己的偶像,洪河几乎是天天来串门,不下棋也要陪褚嬴看电视,时光也忍了。可就连白潇潇和林灿都能拉着褚嬴说上半天悄悄话,时光就真的忍不了。
“褚嬴……”时光看着桌子对面的褚嬴,今天洪河要陪林灿,俞亮和沈一朗也没来,算是二人难得的独处时间。
“怎么了小光?”
褚嬴还是那样,他长得那么好看,还那么温柔,有谁会不喜欢他呢。
“你不觉得……你这次回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反而变少了吗?”
“没有啊,”褚嬴想了想,“我们还是每天都在一起啊。”
可是现在你有别人了……
时光说不出口,只是眉目间的阴郁越累越多。他知道自己不该那么贪心,但人的心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有时候时光甚至想,要是褚嬴不变成人就好了。
还像以前一样,只有自己能看见他,他也只能跟自己说话。
时光明白自己有些不对,他知道这种心理有问题,可他控制不住,甚至不想控制。
人心不足蛇吞象,褚嬴没回来之前,时光想着只要能看见他就心满意足。可现在褚嬴回来了,时光的心却扭曲得更加厉害。
星期四早上时光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他妈妈打来的。
“什么……好,我马上就过来!”
时光胡乱的套上衣服,匆匆的走出房间才发现褚嬴又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心里不是滋味,褚嬴最近喜欢上了打游戏,经常整夜整夜的玩。但时光知道褚嬴不是那么没自制力的人,他只是……为了避开自己而已。
褚嬴这个大白痴,除了下棋的时候很聪明,其他时候都笨拙得让人发笑。
清晨的阳光洒在褚嬴脸上,时光半跪在沙发前,他像是受到了神灵的蛊惑。心里的冲动破土而出,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又一发不可收。
时光低下头,一点点的靠近褚嬴。他们的距离慢慢拉近,时光屏住了呼吸,褚嬴没有醒来,他睡得太死了,没有半点防备。
褚嬴……
时光在心底呼唤褚嬴的名字,他的唇轻轻的落在了褚嬴的眼窝上。
蜻蜓点水,眷念不去。
褚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洪河来敲门把他吵醒的,不然他还能再睡。没办法,熬夜打游戏实在太累了,可是要躲开小光也只能这样。
褚嬴也不想,可是自从上次郊外露营后褚嬴真的觉得小光对他有点怪怪的。
这么大的孩子了,那么大的床,每天早上醒过来却都被时光死死抱在怀里,褚嬴觉得实在太别扭了。
赚钱!
褚嬴对这两个字的需求从未如此迫切过,他要再买张床!
“褚大神,你吃饭了吗?”
褚嬴的头发炸毛顶在头顶,一件宽松的白t袖衬得他身形更加修长。
洪河发自内心的感叹:“啧,赏心悦目……”
褚嬴:“……”
“我买了一只鸡,现在熬上晚上正好吃。诶,对了时光呢,他不在吧……我一猜就是,他在您肯定饿不着……这么着,我去下碗面,你对付着填填肚子,等晚上咱们再一起吃好的。”
洪河一边说一边进了厨房,褚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哦了一声。
“行了褚大神,嗨,天才都像您一样吧……那句话怎么说的——不谙世事?
您不用不好意思,我跟时光什么关系啊。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更何况您又是我偶像……能给偶像做饭,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行了行了,您也不用添乱……哦,不是……帮忙、帮忙。这么着,你去看看电视吧,打游戏也行,我一会就弄好了。”
褚嬴被洪河赶出了厨房,他不想看电视也不想打游戏,但一直坐着等又太傻,于是他到书房里转了一圈。
书房挺大,比起随意的卧室,这里才能看出是时光用心布置过的。
里面有他和时光一起用过的棋盘,看过的棋谱,还有好多褚嬴熟悉的东西。走进这里,褚嬴仿佛又回到了小光以前的家。那个时候时光妈妈总是不爱敲门就突然闯进来,时光总是不愿意下棋,学到一点点皮毛就要跑过来求夸奖。
想着想着褚嬴忍不住笑了起来,窗台上还放着一盆茂盛的盆栽,那是当年褚嬴离开那晚时光栽下的相思豆。
五年了,它竟然还活着,褚嬴也非常震惊。
“大神……褚大神,吃饭了!”
洪河在外面扯着嗓子大喊,褚嬴便收回落在盆栽上的目光转身往外走。不过他走得太急,一不小心撞到了书架上。大概是当魂太久,习惯了穿墙而过,褚嬴总是这样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