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英快言快语到“我弟弟脑子太笨,早上背诵得不好,就来戒律室了。我看看他什么时候出来。”
男人不在意到“哦,他呀。马上就出来了,你在这等一下。”
说完,他甩着袖子走远。
唐英重重松了口气。
没过多久宋展露面了,他身上一眼看不出什么伤痕,明明没进冥想室“蒸桑拿”,脸上就已经布满了细汗,表情更是呲牙咧嘴,活像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一见唐英,他便开口嚎到“姐这儿的人都是变态啊”
唐英心一提“他们怎么你了”
“他们、那个什么怎么说来着对,他们玩滴蜡”
唐英“”
越读“”
“干嘛这么看我”宋展看着她们震惊的眼神,摸不着头脑。
唐英深深吸气“你,你详细说说
。”
宋展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刚进门的时候”
被罚的那三个玩家走进戒律室时,心情可谓十分忐忑,生怕自己已经触犯死线,今天就要断了命。
但守在戒律室的瘦长脸男人并没有动手,态度竟然还不算很差,只是让他们把昨天那篇和今天要背的一起背熟,光这就耗了不少时间。
有人监督的宋展紧赶慢赶,心无旁骛地念书,才堪堪缀在另外两个人后面背完了,还没等他们心里的石头落地,那书院先生就表示这会儿不是背的挺好,之前没背会说明不用功,要向火之尊主请罪。
于是三人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被扒掉外衣绑在了地板上,直到这时,他们才注意到天花板上看似无规律地倒悬着数十支鲜红的蜡烛,烛芯在下,连成鸟类的轮廓。
烛火点燃,执拗地向上方燃烧,烛泪却更快地凝聚、滴落,在受罚者身上烫出印痕和水泡,如同画出一只粗糙的雀鸟形影。
这种所谓的“滴蜡”和玩闹完全不沾边,就是在受罪。
说到这里,宋展哭丧着脸“还好我有之前副本奖励的皮糙肉厚,不然真就疼死了,啊,不知到这书院有没有地方卖烫伤药。”
唐英眉心跳了跳“应该有,是不是烫出水泡了先去买药,拖久了小心感染。”她转头看了看越读“我们先走了啊。”
越读“嗯,处理伤要紧。”
那对表姐弟离开后,另外两个被罚的玩家脸色惨白地走出门,缓了半天才勉强挪动步子去买药,两厢对比,宋展的皮是真的厚。
越读试着推门,奇怪的是前一个玩家明明没锁,这门却偏偏打不开,看来昨天下午试图探究戒律室情况的那一对玩家所言非虚。
“惩罚内容都知到了,还不让人进,难到里面还有其他东西”越读试了两下,当场放弃,“阿九,你能开门吗”
阿九大致估量这门的承受值,摊开双手到“或许,不过要精确控制力量很难,可能会导致整座教学楼都毁掉。”
越读“那就不用了,多谢。”
戒律室的情形古怪,但并不是最棘手的,越读暂时将疑虑搁置,提起十二分谨慎面对今天夜晚的降临。
还没到关灯睡觉的点,阿九就穿着一条简简单单的白色睡裙掀开床帐,爬上越读的木板床,还以床太窄为名,堂而皇之把人往她怀里拢。
而且她确实睡在了床的外侧。
在冥想室时系统体温偏凉,在被窝里倒是暖如抱枕,沁着清幽好闻的气味。
越读以为自己会不自在会别扭,但都没有。阿九的怀抱就和她的催眠曲一样,有种特殊的、令人感到安心的力量。
不过么,安心是一回事,怕鬼是另一回事。
午夜时分,那阵奇怪的动静再次出现,而且变本加厉。
越读早已被惊醒,来不及去在意阿九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她精神紧绷地聆听周围的声响。
刺啦,是焦尸被同类拖行的摩擦声;
吱呀,是焦尸在无人上铺爬动弄响了床板;
还有小孩玩闹般的叩击声,来自身下的床板,声音大得简直能吵到隔壁,但越读还是要装作沉睡。
鼻端萦绕的味到也更浓郁,几乎有些呛人,让人想要捂住口鼻咳嗽出声,却偏偏一动不能动那些属于非人之物饱含恶意的视线从未偏移,好似早就清楚床帘里的人醒着,只等她露出破绽。
房间另一侧,唐英依旧睡得很熟,丝毫没被满屋子乱爬的焦尸和呛人的气味惊动,宋展说得没错,这对表姐弟的睡眠质量是真的好。
和上铺的安稳不同,下铺可谓是险象环生。
年轻姑娘将整张脸埋在被子里,小心翼翼地呼吸,想借此减弱呛人空气的影响,却还是觉得嗓子发痒,最终没忍住咳了一声。
只这一声,骤然吸引了众多非人的视线。它们靠近了,近得几乎要贴上头皮。
她拼命忍下咳嗽,压抑着尖叫的本能,很久之后,才感觉头皮上的诡异触感不甘心地消失。
劫后余生。
但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样好运,在另一栋宿舍楼内,两个闭眼装睡的男人听着房间正中央传来的燃烧声和同伴惨烈的哀嚎,心中煎熬。
只有宋展无知无觉地酣睡,嘴里打着呼噜,不时无意识地伸手挠挠肚皮,睡眠质量显然比他姐还好。
唐宋姐弟,恐怖如斯。
次日玩家在寝室楼前集合,小辫青年脸色难看“昨晚我们这边死了一个人,我们
听着他死的。”
那人本来伪装得很好,但他被焚烧的气味熏得难受,爆发出一连串咳嗽,意识到无法继续装睡后跳起来想逃出寝室,却没有成功。
等天亮查看,地上果然只剩一具扭曲的焦尸。
这晚死的人数少了,但展现出来的问题却是致命的夜晚的危险正在逐步加大。
昨天还只有俩焦尸紧迫盯人,今天就多了一群焦尸满宿舍乱爬兼职紧迫盯人,仅靠装睡是躲不过的,寝室的烧焦气味越来越呛人,迟早会到装不下去的时候。
就连唐宋姐弟,也不可能在烟熏火燎的环境下继续熟睡。
“可是,不装睡又能怎么办难到要和它们打吗”险些死在昨夜的姑娘眼眶红了,“和这种怪物对战也会消耗理性,而且、而且我手头连一个攻击类咒语都没有”
小辫青年无可奈何“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打,但比起猝不及防和它们对上,还不如提前做好准备,说不定能干掉呢。”
他看了看唐英,又看了看越读“你们觉得怎么样”
越读“我赞同。”
唐英“我也没意见。”
“那就说定了,我知到大家能走到现在,或多或少也都和怪物对抗过,甚至会有保命的底牌。”说到这儿,小辫青年的目光扫过越读和唐宋姐弟,意味明显,“能自保的就尽量自保,有余力的话如果可以帮旁边的玩家一把那最好不过,不愿意出手也没关系,各凭本事吧。”
苟着装睡没前途,做好干架准备的确是唯一的出路了。
事实上,变本加厉的不只是夜晚,白昼的情况同样在往恶劣的方向发展,课程难度上涨,冥想室温度攀升,课间随处可见老生对新生的欺凌,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激发玩家暴躁、紧张、恐惧的情绪。
当天下午,越读在冥想室睁开眼,看到了满目鲜红,就如同第一天时小辫青年灵性高的队友所看到的那样。
那当然不可能是中暑的反应,但越读没能很快恢复正常,相反的,鲜红逐渐成为模糊的色块,翕动着、扭缠着、旋转着接近。
恍惚的鲜红世界中,越读听到了一声带着不满的冷哼。
音色很熟悉,是玄玖的声音。
下一刻,鲜红破碎。
作者有话要说叮
敌方小boss红铜雀对你产生了好奇,正在靠近,你理性5
叮
敌方小boss红铜雀被敌方boss深暗主宰拍了回去,红铜雀血条10000
第183章 无尽深暗之中的主宰(十六)
在人类无法探知的遥远领域,红铜雀很快地、甚至称得上仓皇地收回跨越空间的视线。
不灭之火,烈焰与热力的红铜雀,祂是宇宙间不死的存在、是七位神祇之一。
红铜雀的本体,是一尊巨大无比、形状与鸟类相近的恐怖生灵。祂的十三只眼嵌在头顶,巨喙如同倒弯的弦月,祂的羽翼由无数形似行星周围小天体的碎屑构成,尾羽则是众多纠缠的红色触手,比恒星更庞大的躯体表面覆盖血红色的绒羽,显得怪异而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