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读想了想,又问了几个问题,祈酒都一一答了。说到她是怎么跟越好胡诹的,祈酒还毫不客气地评价:“你妹妹太好骗了,说什么信什么。”
越读说:“你给她展示言灵效果了吧。”
祈酒笑而不语。
越读为自家妹妹默哀。
其实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以前的她看到一个气质独特、相貌美艳的女人施展异能,还说自己是国家异能组织的成员,她应该也会信的。
毕竟谁还没个脑洞了?
不过,说起言灵……
“这个世界是向科技侧发展的,应该没有异能相关,你的言灵没被限制?”
想想这人的bug能力,心想事成,毁天灭地也就一句话!
越读目前经历过四个世界,最咸鱼的还是第一个,与祈酒合作的任务压根不用她动脑,反正只用宿主一句话,一句不行就两句。
祈酒撇嘴:“有啊,不然我早就第一时间瞬移到你身边了,哪里会那么慢。现在言灵只能在目光所及的范围内应用,还不能直接杀人。”
不过,想杀人也不是非要直接下令,用言灵间接要人命的方法,祈酒能列出一千种——
季成徽就是目前第一个实验品。
越读之前还对季家的离奇衰败感到不解,可是当她看到祈酒在这里,她就知道其他猜测都没有意义了。
祈酒继续说:“好处也有,就是不用念得那么死板——比如这样。”
此时两人坐在沙发上,祈酒看向面前茶几上的果盘,轻声道:“来。”
一只橘子嗖的飞来,边移动还边自行剥皮儿,等落到祈酒手心时,就已经连橘络都褪得干干净净了。
越读:“……真方便。”
祈酒:“是啊。”
她将一瓣橘子送到越读嘴边,柔软的橘瓣抵住更柔软的下唇,左右蹭了蹭。“这橘子挺甜的,尝尝?”
越读张口含住,咬了一下,感受甜汁沾染味蕾,橘子的酸几乎没有。
祈酒的手却没收回去,她的指尖抵着越读的下唇,慢慢摩挲,眸光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她倾身上前:“刚才都是你问我,现在轮到我问你了。第一个问题——”
“你和‘我’在一起了,对吧。”
比起疑问,倒更像是肯定句。
越读说:“是。”
越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者用什么语气回答。
虽然在别人看来,宿主根本就是不同的人,只有相貌相似,可对越读而言,不同小世界的宿主都是“她”。
就好像一个人的不同面,本质归一。
谁会只喜欢女朋友高冷妖娆或者战斗狂的一面,不喜欢女朋友死宅(?)的一面,反正越读都爱。
然而,她曾经明确拒绝过祈酒,尽管是有好感但出于理智的考量……这就很尴尬了。
当越读琢磨措辞,想要表达自己想法的时候,祈酒忽然抬手环住她的后颈,在她耳畔低低地说:“所以,我现在可以吻你了,对吧。”
又是一个肯定疑问句。
越读:“……嗯。”
久违的,艳丽的红色从耳根处渐渐泛了起来。
祈酒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捏着她的下巴,和她接吻。橘子清甜的气息在唇齿间弥漫。
越好端着一盘煎饼从厨房走到客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虽然越好性格单纯脱线还习惯性一惊一乍,但这种时候倒是显得很乖觉,她默默放下托盘,回头去厨房找酱汁。
她在厨房磨蹭了一会儿,又探出脑袋看,那两人还在亲。
真伤脑筋,越好想,然后自己洗个小苹果蹲在厨房门口吃。
等吃完出去再看,终于结束了。
越读脸还泛着红,她瞥了越好一眼,刚要问你在门口探头探脑干什么,但想了想这傻妹妹是在什么情境下探头的……最后越读决定别问,假装没发现。
越好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别别扭扭地问:“姐,这就是你说的女朋友啊。”
祈酒挑了下眉。
越读:“是,我们是出任务的时候认识的。”
越好理所当然以为这个“任务”是国 家秘密异能组织的任务,就没顺着问,她又别别扭扭地转向祈酒:“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呀。”
祈酒睁眼说瞎话:“这不是等着你姐告诉你吗,让你有点心理准备。”
越好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脑子里闪现刚才的画面,感觉整个人都很茫然。
完全没有准备好吗!
还不如提前告诉我呢!
平复了一下情绪,越好说:“那我该怎么称呼,姐夫?还是嫂子?”
越读哭笑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跟着叫姐就行了。”
祈酒笑吟吟道:“乖,叫姐姐,给你红包啊。”
越好:“……”
好气!
说来也怪,之前越好对祈酒是很有好感的,祈酒散漫归散漫,可靠也是真可靠,人又强又美,想对她产生恶感都不容易。
但在目睹刚才的情景后,越好的态度就有些微妙的变化。
太心机了,她姐没回来的时候,祈酒不算冷淡,但也有点爱答不理,懒得说话的样子。
现在她姐一回来,那个笑靥如花的是谁,国家级变脸艺术表演者吗!
越读轻咳一声:“好了,再说下去煎饼就凉了。”
越好严肃道:“目前最重要的不是煎饼——”
越读:“凉了就会变硬,不脆了,不好吃。”
越好:“那咱们先吃煎饼吧。”
煎饼是加了鸡蛋的,切成长方块,有一面稍微有点焦,但看起来很好吃,金黄酥脆,香味儿勾人。
旁边还摆放着牛肉条、肉松、生菜和黄瓜丝,想吃什么自己卷就行。
祈酒先给越读卷了一份,没加生菜,微笑着递到她面前。
越读:“你动作好快,等一下……啊,好了。”
她也把自己刚卷好的煎饼递过去了,没加黄瓜。
越好感觉自己生吞了一大口狗粮。
吃光了脆脆的煎饼,越好才摆出认真的架势,问:“姐,你们谈多久了。”
紧接着又补上一句:“当然要是涉及机密就当我没问。”
越读和祈酒对视一眼。
“半年多。”她胡诹。
总不能说三十多年,否则怕不是在前世谈的恋爱。
越好则想到,半年前她姐是去跑剧组了,一去三个月,现在想想,什么跑剧组都是幌子,她分明就是去做秘密任务的。
那平时和她走得近的那些人呢,其他人呢,一澜姐,唐歆姐……越好细思极恐,顿感娱乐行业水真深。
越好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是认识多久啦之类的,严肃得像个大家长。
越读先是一一回答,或者说一一瞎编,最后无奈道:“要不要问一下户口?”
越好这才讪讪地打住。
祈酒刚才跟着信口瞎说,现在又一本正经地说:“干我们这一行的人,总要有点神秘感的。”
越好:“哦。”
还神秘感呢。
说得最起劲的不就是你。
现在越好对祈酒的态度比较奇异,要说反感,那还远远达不到,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总想怼一怼。
其实,祈酒对越读的好,她是看在眼里的。
越好欣慰于姐姐终于有了能陪伴她的人,为她高兴,同时又有种姐姐被抢走了的失落感,种种矛盾情绪之下,反正是没办法再崇拜地一口一个祈姐了。
以后总归会叫姐,但短时间内,越好是不可能叫出口的。
越读将妹妹的 小情绪看得明明白白,不由得失笑。
三人聊了……三人没能聊多久。
还不到十点半,祈酒就以“不能熬夜要睡美人觉、还有小朋友你明天不是有早课吗”的理由,请越好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
越好一边往房间走,一边不甘不愿道:“现代青年哪有这么早睡觉的,有早课也不行。”
祈酒懒洋洋地一偏头,揽着自家系统的肩说:“那就我和小读先睡,你也早点休息啊。”
越好鼓了一口气,一步三回头地回房间。
终于能两人独处,祈酒整个人的气质都为之一变,如果情绪能实体化成背景图案,她背后一定飘满了玫瑰花瓣。
越读在心里哦豁一声。
是她熟悉的恋爱脑宿主没错了。
两人回了越读的房间。
越读看了看,发现房间摆设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显然在这期间没有人入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