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才看清那人体格强健,一身黑色甲胄,带着头盔和面甲。
李子言认得这身服饰,这是影卫左司的制服,看这甲胄的规格,这人级别不低,可能是左司里数一数二的存在。
影卫分左右两司,右司保卫皇室,左司直接从属皇帝一个人。
左司的人轻易是不会出现在任何地方的,现在已经入夜,马上就是宵禁。李子言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
谢谦被吓了一跳,脸上带着薄怒,“这么晚了,皇上召王……”
李子言立刻拦住谢谦,神情语气都带着紧张,“好了,本王跟他走,娇花花,你立刻回府里,把门窗都关好,让下人们都乖乖呆在府里,哪儿也不能去。等本王回来。”
李子言的紧张瞬间过度给了谢谦,还没等谢谦反应过来,李子言就抱着肚子,钻出了马车。
元宝拿着鞭子站在一边,也是一脸惊恐,李子言拍拍元宝肩膀,“带王夫回王府,让铜钱管好王府。”元宝听后一脸呜咽,“主子……”
那影卫做了个请的姿势,李子言顺着看过去,是一辆黑色的马车,车身是用玄铁铸造的,周围站着十几个影卫,级别都不低。
李子言走了两步,谢谦出了马车,“安康。”李子言没回头,坐上了黑马车。
马车外谢谦不停喊着“安康。”元宝拦住谢谦,“谢大人,我们回去了。”
谢谦一脸困惑,“皇上这么晚了喊安康进宫做什么?那个人来者不善,我看着就瘆人。皇上之前明明和我说过,安康月子大了,能不出王府就不出去。到底怎么了?”
元宝哭着摇头,“谢大人,这事我们不能管。影卫左司轻易不会出现,一旦出现,就要见血。咱们听王爷的话,赶紧回去吧。”
是夜,禁宫深处。
玄铁马车密不透风,还特意做了隔音措施,李子言只能通过宫门外护城河特有的两道台阶,知道自己是进了宫,但进宫后的路线七弯八绕,竟不是他熟知的任何一个地方。
他暗自心惊,他自问在这个地方住了不下十几年,哪个宫哪片砖瓦是坏的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此时此刻竟“迷了路”?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影卫打开车门,用不带温度的声音说道:“王爷,请下马车吧。”
李子言抱着肚子小心地下了车,周围漆黑一片,他的脚踩到地上,发现是鹅卵石的地面,借着周围的风声,他听到竹子相互的碰撞声,那声音很细微,竹子应该不粗,是紫竹一类的观赏性竹子。
皇宫里面有地方有紫竹吗?
即便漆黑一片,周围也没有宫女太监提着灯笼,那影卫依然拿出一条黑色布带子。
“王爷,冒犯了。”
李子言被蒙上眼睛,身边一左一右有两个人架着他,他几乎双脚离地走了小半盏茶地功夫,还从平地下了两层台阶。
难道是诏狱?
又走了小半盏茶的功夫,李子言终于被人放了下来,屋子里燃着灯,能照明却不刺眼。
李子言面前是一个水缸,里面有两股交缠的血迹,他面前是一大面屏风,玄铁烫金的,屏风后面只会也只能是一个人。
一阵痛苦的□□声从左边传来,李子言看后吓了一跳,左边是一个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满身血痂和伤痕,身上已没有一块好地。
一个面生的老太监从黑暗里走了出来,面色阴冷,手上端着一个小托盘,里面放着一把银质小刀。
这个太监的服饰品级和侍奉李昭的贴身总管阿翁一模一样,可李子言竟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人。
“王爷,得罪了。”老太监的声音细长却带着威压,想来武功深不可测。
几个人按住李子言,将他的左手拽了出来,撩开袖子,在手臂中央划了一道,鲜血流进水缸,李子言吓得连疼都不敢说。
接着,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囚犯被拖了过来,手上不知道被割了几刀,血还没止住,流进了水缸。
那个人的血和之前的两股鲜血融合在一起,但却和李子言的血分开岔离。
李子言的血孤零零地在水缸里缩成一团,被隔离在外。
老太监看后“嘶”了一声,面色由阴冷转为惊讶,然后快步走到屏风后细语轻声说了些什么,接着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跪下磕头,急道:“主子!使不得!”
李子言看着水缸里的水和血,隐隐好像猜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过了一会,那老太监从屏风后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已变为小心谨慎,他手里多了一个小碗,里面盛着鲜血。
“王爷,得罪了。”这一次,老太监的声音却轻柔又和蔼,“可能有些疼,可是没关系,就一点,就一点。”
说完,身边的影卫按住李子言的左手,挤压伤口,又流出一些鲜血,老太监将小碗里的血倒进了水缸,李子言的血和小碗里的血融在了一起,包括之前李子言滴进去的血也像感应到什么,三股血交缠到一起。
至此,水缸里形成了两大股血分离交缠的局面。
老太监见状,立刻挥了手臂,按着李子言的影卫立刻松手,退了下去。老太监把李子言扶了起来,柔声细语道:“王爷今天受惊了,回去好好地休息,明天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李子言抱着肚子站了起来,想往屏风后走去,老太监按住李子言的肩膀,“王爷,回去吧,好好休息。”
掌灯的宫女太监已站在门口,老太监做了个请的动作。
李子言站着想了一会,一咬牙一跺脚,向着屏风就冲,老太监一个推掌拦住了李子言,李子言骂道:“混账奴才,你是要本王一尸两命吗?”
老太监闻言后退两步,不敢近身,李子言抓住空子,越过屏风,撩开了帘子。
李昭半靠在榻上,一脸倦容,手上拿着酒壶,身上的酒气有些许重。
“父皇……”李子言吃力地蹲下身,头靠在李昭大腿上,两只手像小仓鼠似的,搭在李昭拿着酒壶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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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我养得起你 “娇花花,要是我不是王爷了,是个囚犯,你还愿意跟我么?”
李昭叹了口气,摸摸李子言的头,“康儿,回王府去吧,这段时间好好呆在家里,不要出来,也不要问其他任何事。父皇累了,回去吧。”
老太监站在屏风外说道:“王爷,主子累了,奴才送您回去吧。”
李子言知道留下说什么做什么都已无用,只能小声说:“父皇不要喝那么多酒,伤身体。儿臣告退了。”
回去路上,掌灯的宫女把道路照得通明,老太监亲自护送李子言去了地面,“王爷,这是一座倒塔,只有皇上和成年的嫡系皇室,才可以来这里的。至于这个倒塔到底有什么用,或许用不了多久,皇上就会亲口告诉你了。”
地面上的院子已经点满了灯,地上的鹅卵石按照颜色做出了好看的花纹,周围的确是漂亮的紫竹,老太监亲手为李子言打开车门,“王爷,请上马车吧。”
马车不再是铁皮的黑色马车,而是华丽的皇室专用马车,影卫也都不见了踪影,漂亮的小宫女取而代之。
上马车之前,李子言犹豫再三,开口问道:“父后和太子哥哥……他们在哪儿?”
老太监低头,行了个礼,“王爷,夜已深了。再不回去,要叫王夫担心了。马车上有太医,会为王爷包扎伤口。”
李子言看了看肚子,又想到谢谦,不敢再作死,乖乖上了马车。
马车上的太医也是生面孔,从来都没有见过。李子言莫名有些害怕,他原以为他知道了长安所有的秘密,但现在看来那只是李昭愿意让他知道的秘密。
回到王府已是深夜,谢谦和元宝铜钱均没有睡,站在院子里等他。元宝眼睛肿得跟小兔子似的,“王爷王爷”喊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