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豆腐”两个字,李子言一巴掌就把元宝拍在地上,“什么豆腐!本王今天被父后指着鼻子骂,就是因为那个卖豆腐花的,你现在跟本王提‘豆腐’,是不是要看本王的笑话!来人,给我打!”
说错话的元宝被其余的狗腿子按在地上一通乱打,直到鼻青脸肿变成个大猪头,李子言才伸手叫停。
这时,一边的铜钱开口说道,“王爷,今日春意正浓,不如去湖边踏柳垂青?”
李子言听后急忙摇头,“湖边虫子多,不去不去!”
铜钱继续开口说道,“那湖边近日举办了一个踏青诗会,许多奔赴长安参加科举的考生都会前去游玩参加,王爷何不借着此次机会,向皇上和凤君表明自己的勤奋上进之心,以后若再有什么流言蜚语中伤王爷,王爷岂不是有个大好的借口可以反驳了么?”
李子言听后揉揉脑袋,表扬道,“这个妥!你们这些个蠢货都好好跟铜钱学学,知道什么叫做为本王分忧,行吧,今天咱们就去湖边踏青了!”
城南湖边有一道长堤,名为“杨柳堤”,河岸两边满是垂柳,每年三四月的时候,柳枝发芽,远远望去,一片青葱翠绿,生机勃勃。
踏青诗会恰在杨柳堤旁的状元亭举办,参加的学子只需在亭中花名册上写下名字,然后随意交换诗集即可,以文会友,只谈风月。
李子言的马车行到湖边,从窗口将手中梨核扔到路上,“本王今天在路上种下一棵梨树,再过十年就能让这路过的游子吃上鲜嫩可口的梨子了。”周围的狗腿子们连连称是。
到了杨柳堤,此处已经人去楼空,初春的天气还透着寒凉,说好的踏青诗会,却一个人也见不着,李子言骂骂咧咧,“呸!这群死酸儒,定是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消息,知道本王要过来,都跑个精光!”
铜钱急忙附耳道,“王爷莫急,状元亭中有本花名册,只要写上名字,便代表已经参加,王爷今天不妨先写个名字,日后再找一些考不取功名的穷秀才买一些诗词充个数,那些酸儒自然哑口无言。”
李子言听后点点头,“这是个好办法。”说完伸出手,铜钱便拿出个新梨子放在李子言手心里。
梨子被李子言啃了一口,有个月牙形的弧度,李子言把那带着牙印的月牙形缺口放在眼前,瞧见对面河岸上的马车上,下来一个人。
那人里衬一件白色丝绸,下摆上画着泼墨竹子,外套一件半透明的嫩绿色纱衣,如墨的黑发随意束起,明明肩宽腿长,身形却十分瘦削,那细腰上系着和纱衣同色的腰带,仿佛一只手就能搂过来。
那人下了马车,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在状元亭四周不停张望。
就是这张望,让李子言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一双含情的桃花眼,看什么都自带三分情意,偏偏眉毛工整又分明,生出一股英气。
那修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睛下方遮下一片阴影,直叫人看了心痒痒。鼻梁却挺拔,不会让人觉得阴柔。
天生的红唇和雪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我见犹怜。下颚却又棱角分明,让整张脸生出些许清冷和疏离的意味。
李子言手里的梨掉在了地上,一起掉在地上的还有他的口水。
这世上——怎么能有这样又冷又俏的美人呢?
那人在状元亭张望无果,坐回马车,眼看就要向前驶去。李子言原地跳起,大声喝道,“美人!等等我!”
刚一抬脚便踩到了掉在地上的梨子,摔了个狗吃屎。
黄历说,今日诸事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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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古风ABO,A=天乾,B=中庸,O=地坤,抑制剂=止露丸
攻是A,受是B
02# 美人名谢谦 “只你从了本王,天上的星星,本王也给你摘下来。”
李子言摔了一跤,右脸朝地,上牙龈一阵剧痛,几颗牙齿岌岌可危。元宝铜钱一左一右将他扶起,脱下靴子,右脚脚踝已变成馒头,多一步路也不能自己走了。
元宝哭哭啼啼,说没有护得主子安危。
李子言伸出手给了元宝一个嘴巴子,“哭什么哭!本王又不是死了!还轮得到你给我哭丧?都愣着做什么!要是今天那美人跑了,你们一个个的都别想好活!”
铜钱听闻,立刻带着三个狗腿骑上马,跑向湖对岸拦车。
李子言顾不得疼痛,兀自瞧着美人的马车在对岸越变越小,呜呜哭道,“美人啊美人,你可不能丢了啊~”
元宝安慰道,“王爷,天涯何处无芳草,改明叫铜钱去怡红院找几个未经人事的绝色,可不比那来路不明的要干净么?”
“你懂个屁!”李子言指着元宝的裤衩说道,“你都没有的!就不要老是揣测我的心意,那美人就是天山雪莲,是可遇不可求!是那一瞬间的魂不守舍!算了,跟你解释不清楚!”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工夫,铜钱驾着一辆马车,带着狗腿子们回来了。
铜钱下了马车,喜笑颜开地走到李子言身边报喜,“回禀王爷,那小美人给王爷带回来了,就在马车里坐着,王爷去瞧瞧?”
李子言笑得合不拢嘴,“妙极!妙极!”说完由元宝铜钱一左一右架着走到了马车边,一个孩子被一个狗腿子按着哭闹不止,“你是何人?我们是清白人家,你们怎么能不由分说,便将人绑来?这天底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铜钱冷哼道,“王法?我们家公子就是王法!”
李子言瞧那孩子不过十岁左右,又满脸泪痕,不由问道,“这孩子是谁?”
铜钱立刻笑脸迎道,“回禀王爷,这小孩似是那小美人的书童,方才一直霸着缰绳,不让我们把马车牵来。”
“胡闹!怎得这般失礼?还不快快将人松开?”书童被放开后,撒腿跑向马车,死命拉扯车门上两把大锁,但那两把大锁乃是天牢牢门上所用,又怎么能是一个小小书童可以用蛮力拉开的呢。
但那书童似是个死脑筋,抓着大锁颇有撞南墙的架势,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芍药,不要拉扯了,这锁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李子言耳朵竖起,那如山间幽泉一般清冷的声音流进他的耳朵里,直叫他半边身子都酥软了。不由指着锁链对着铜钱骂道,“混账,这两把大锁是怎么回事?怎么锁在车门上?”
铜钱嘿嘿笑道,“回禀王爷,春寒料峭,小的怕寒风眯了公子的眼睛,这才给车门挂上锁,让车门严实些。”
李子言听后对着名唤“芍药”的书童陪笑道,“小公子莫要生气,我这些个手下都是粗人,不懂规矩,你且放心,待我上了马车,必定同你家公子好生赔罪。”
芍药听后哭出声来,骂道,“你这色痞子!我家公子是国子监的学生,就算你是王爷,难道……”
“芍药!不得无礼。”马车里的人打断了小书童的话,芍药听后忍着泪,没再出声。马车里清冷的声音又缓缓流入李子言耳朵里,“芍药年纪小,不懂礼数,请王爷不要怪罪。”
“不怪罪不怪罪!”李子言连连摆手,但隔着马车,车里的人又怎能看得见。
“如若王爷不嫌弃……”那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犹豫什么,过了一会才继续道,“……便请王爷上车一叙吧。”
“妙极!妙极!本王早就心忍难耐了。”李子言由元宝扶着走到马车边上,铜钱将锁打开,车门打开,李子言爬着进了车里。
铜钱随后关上了车门,又将两把锁挂了上去。
李子言爬进马车,见到冷俏美人端坐于车内,便贴着美人坐在了旁边,伸手搂过美人细腰,当真是一只手便能搂过来!
突然被卷住腰的美人下意识躲闪,奈何马车太小,挤进两个成年男子已是难得,空间狭隘,美人只能放弃了挣扎,淡淡道,“在下谢谦,是国子监的学生,再有半月便要参加春闱考试,不知王爷今日有何贵干?”
谢谦说这话的时候,礼节性地对着李子言笑了笑,就是这客套的笑意,恰如那春风一般,吹进李子言的心坎里,原来这美人也是对我一见钟情!李子言如是想。
李子言把口水收了收,不停搓着小手,“本王想知道的可多了去了!美人啊美人,你说你叫谢谦。那你告诉本王,你是哪里人?今年多大了?有没有娶妻或者婚配?是天乾还是地坤?又或者只是个中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