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陈与今给自己点上烟,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我妈身体不好,你知道的。”
柏寒懂了,就算当初他和陈与今没有分手,就算现在他和陈与今还是在一起,他们以后还是要分的。陈与今在他和家人之间,选了家人。
而他不怪陈与今。他也不愿意陈与今为了他,丢弃自己的家人。陈与今的家庭很幸福,很温暖。他不想让陈与今和自己的家做切割,变得和他一样。
甚至在一瞬间,柏寒有些庆幸,庆幸他和陈与今很早就分开了,在陈与今的父母知道之前。这样陈与今仍然拥有一个幸福的家。
柏寒想,他应该已经想清楚了他和陈与今的关系该何去何从。
陈与今不想完全舍弃他,又没有勇气完全拥有他。而他,还爱着陈与今。如果非要做个选择,不如让他来。就让他来当恶人,当那个勾引陈与今的男小三。他心甘情愿挡在陈与今面前,为陈与今撑出一片可以做梦的世界,让陈与今可以暂时做他自己。
“陈与今,要是你明天就要死了,那你今天想干什么?”柏寒吐了一口烟雾,捏住陈与今的下巴,让他转向自己。
“找到你,和你做~爱。”陈与今说,很认真。
“好,”柏寒满意地松了手,摁灭了烟,“去他妈的伦理道德,陈与今,做~爱吗?和我。”
“好。”
于是,他和陈与今,心照不宣地又在一起了。
他和陈与今,默契地不去界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去讨论两个人的未来。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所做的不过是末日前的一场狂欢。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倒计时。最后一天,是六个月后陈与今即将到来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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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柏寒:陈与今,你说我活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那是因为你并不知道,你就是我的软肋。
这一章的情节,并不是最初就设计好的,而是在码字过程中,随着柏寒和陈与今的人物形象越来越丰满,有了自己的性格特征和行事逻辑之后,自然而然写出来的。
我有犹豫过道德层面的质疑。但我不想改。我并不是宣扬这种做法,只是站在柏寒和陈与今的立场,我能够理解他们。
以及,再次强调,这是假的,我编的。
柏寒说的软肋,是真的。
11# 第 11 章 北京的春天很短,转瞬即逝。但是对于柏寒来说,这一年的春天是最好的,因为陈与今来北京了。……
北京的春天很短,转瞬即逝。
但是对于柏寒来说,这一年的春天是最好的,因为陈与今来北京了。
他不知道陈与今是怎么和未婚妻说的,他也没有兴趣。他只知道,陈与今来找他了。
他们过了几天和普通学生情侣一样的生活。
那天陈与今给他打电话,和他说后天会去北京,待四天。
柏寒愣了一下,然后什么也没问,笑着说,好,等他来。
第二天,他去了商场,买了很多生活用品,从枕头到牙刷,都备上了。他还买了很多吃的,这样他和陈与今都不想出门的时候,就可以窝在家里吃零食。
陈与今来的前一晚,柏寒躺在床上,抱着他给陈与今买的枕头,忍不住地想笑。那一晚,他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陈与今的航班是下午三点半落地。柏寒很早就到了。
他没什么耐心,但他乐意等陈与今。
站在接机大厅,看着头顶的显示屏上陈与今的航班信息,他感到幸福的靠近。
在等待了一小时零五分钟后,他看到了陈与今的身影,高高的,肩膀宽宽的,很好看,在人群里一眼就可以看到。
柏寒笑了,踩在栏杆上,扒着栏杆,他的眼里只有陈与今是实的,其他人都是虚影。
陈与今也看到他了,冲他招手。
柏寒看着陈与今走向自己,然后冲陈与今张开了双臂,他想要陈与今的拥抱。
这里是北京,没有人认识陈与今,陈与今是自由的,他可以做自己。
五米,四米,三米,两米,一米,然后柏寒被用力地拥入了陈与今的怀抱。
柏寒满足地笑了,他和陈与今终于有了一个正大光明坦坦荡荡的拥抱。
他没有去看周围人的反应,他毫不关心。他的世界很小,有陈与今就够了。
“欢迎回家。”他对陈与今说,搂住了陈与今的背。
“嗯。”陈与今摸摸他的头发。
回到车里,柏寒迫不及待地搂住了陈与今,本能一般地吻住了陈与今。
“陈与今,我很想你。”柏寒勾住陈与今的脖子,看着陈与今。
“我也是。”陈与今摸摸柏寒的脸颊,又吻了上去。
从机场到柏寒的住处要一个多小时,路上两个人没怎么说话。但柏寒的心里是满的,就连堵车都变得可以忍受。
这天晚上,他们叫了海底捞的外卖,在家吃火锅。
陈与今摆弄那些锅碗食材,给他涮肉,柏寒就在陈与今旁边坐着,等着陈与今涮好放到他的碗里。
“陈与今。”柏寒抬手搭在陈与今的腿上。
陈与今将一漏勺的肉放到柏寒的碗里,然后看他,“嗯?”
“陈与今。”柏寒又叫他。
“嗯。”陈与今说。
“没事,我就是叫叫你。”柏寒笑着晃晃陈与今的腿。
“好。”陈与今勾住柏寒的腿弯,把柏寒的腿搁在自己腿上。
吃完火锅,柏寒又蜷在椅子上,看陈与今收拾桌子。
他的这套房子,好像突然就有了烟火气,有了家的感觉。他好希望这种生活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可是,陈与今只停留四天。想到这里,柏寒又有些烦躁。
“陈与今,你别收拾了,陪我打游戏。”柏寒抬腿踢踢陈与今。
“好。”陈与今放下手里的东西,洗了一把手,然后过来抱起柏寒,就像抱着一只树袋熊,走去沙发。
柏寒和陈与今打了一会儿游戏,又趴在沙发上,看陈与今自己打游戏。他总觉得自己心里的烦躁得不到纾解。
“陈与今,做~爱吗?”所以他问。
陈与今回头看他,然后屏幕上的小人就死了,“好。”
浴室里氤氲着蒸腾的热气,一如在泛滥升温的欲望。
柏寒又抱到了陈与今,他的烦躁得到了纾解。他确信人的肌肤、人的体温是有治愈功能的。他狠狠咬在陈与今的肩膀上,感受着陈与今给予他的抓心挠肺的快乐。
“陈与今,”柏寒仰起头,任由陈与今托住他瘫软的身体,半倚在冰凉的瓷砖上,“你他妈快点。”
陈与今轻笑着捞起柏寒,和他接吻,然后让柏寒背靠在自己怀里,“好。”
柏寒反手捞住陈与今的脖子,餍足地长叹一口气,“陈与今。”
“嗯。”
“给爷洗干净。”
“好。”陈与今探过头去,又和柏寒接了一个吻。
陈与今在洗手台上铺了一条干毛巾,把柏寒抱到洗手台上坐着,又随手捞了一条毛巾,要给柏寒擦头发。
“不要,我要那条蜘蛛侠的。”柏寒踢踢陈与今的腿,指着那条红黑的毛巾。
“好好好。”陈与今伸手拽下那条毛巾,裹住柏寒的脑袋,故意胡乱地揉了一通。
“喂,陈与今,你到底会不会擦头发!我要投诉你,扣你钱,扣光你这个月的工资,不对,要扣光你一年的工资。然后你就流落街头,只能卖身,我勉为其难地买下你,然后让你每天都给我擦头发。”柏寒不满地去捏陈与今的腹肌。
“柏少不是对我擦头发的技术不满意吗?”陈与今放轻了动作。
“谁让你柏少心地善良呢?是不是?”柏寒伸手去捏陈与今。
陈与今也不躲,专心给柏寒擦头发,“是。那你对其他技术满意吗?”
“陈与今,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柏寒拿捏着陈与今,故意用了些力,“陈与今,今天,你柏少要在上面,你答应吗?”
陈与今撩起一直遮住柏寒大半张脸的毛巾,勾起柏寒的下巴,“答应。”
“这才乖嘛,”柏寒满意地抬腿,踩在陈与今的胯骨上,“抱爷去床上。”
“好的,柏少。”陈与今难得地配合了柏寒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