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空泽耸肩。
第088章 情感无法测量但并不是不存在
“哎都容易被车撞么，是因为穿成这样太迟钝了么。”凌桑问道。
“谁知道。”横野叫来服务生也点了饮料喝，要拿零钱的时候明显也有些进退两难——最后站起来，粗大的毛绒手指拉开布偶右侧的拉链，把布偶连体装脱下半截掏出两张小额的纸钞。
他里侧只穿了很薄的一件短袖衬衣，露出修长的身格曲线与健硕匀称的肌肉后餐厅内所有的女性都被深深吸引——
空泽一掌拍在凌桑后脑，凌桑立刻埋头捂住后脑：“对不起……不过真的好养眼……”
空泽再补上一掌。
“……你回去可以脱给我看吗？”凌桑被拍得眼角挂着泪水殷切地看空泽。
“……”
找完零钱后横野再重新把连体服拉上去坐下。在喝饮料的期间都没说什么话，当横野喝了半杯后忽然有七个挂着黄色牌子的布偶走上来。
“牌子交出来就好了，免去很多麻烦。”一个布偶恐龙发出恐吓。
“桑你去把窗户打开。”空泽吩咐。
“嗯好。”她爬到沙发上拧开插销推开关得死死的玻璃窗，然后横野和空泽把他们一个个扔出窗外。
像是自动传输机一样异常流畅怎么回事。
扔人的时候还完全不忘记顺便把他们号码牌摘下来，两个黑服把十几张三种颜色都有的号码牌放在桌上，其中包括了那几个家伙先前从别人那边夺走的。
“待会儿你去上交。”空泽把理成一叠的卡片拿起来塞在横野袋鼠套装的育儿袋里。
凌桑眯眼，育儿袋原来是这么用的吗。
抢牌子最基本的原理是不要搭理那些看上去完全对活动没兴趣的人……因为从布偶中剥出来他们十有**是高贵冷艳的黑服……
“桑你下午没事做吧。”空泽问道。
“嗯没事。”如果留在商业街区的话应该是反追杀之余顺便逛逛街什么的吧。
“那我去拜访一下你家。”
“哎？”凌桑愣了两秒，上下扫描空泽，“穿成这样？”
“这样是不是柔和一点。”空泽把兔子头罩抱在胸前。
凌桑被一瞬间戳中心灵心神荡漾：“好……好萌……”
横野也点头承认：“对于人类来说或许这样更有接受力。”
“那好我们下午回家~”凌桑也抱起棕熊头套戴在自己头上。
空泽与横野挥手告辞后下楼。
带着布偶头套走在街上时完全成为孩子们的焦点，当小孩子冲上来抱住他们时他们只能停下来，孩子的父母会给他们拍照。
空泽站在原地等着拍照，忽而身边的马路响起刹车声。空泽反应过度地推开那孩子自己跳离原地，捂着头套转过头去看——好在不是往自己身上撞。
马路对面一只考拉被车撞到了防护栏杆上。
“……这已经不是巧合了吧。”凌桑叹气。
他们前面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一只灰狼布偶，和他们距离十余米时身边十六楼建筑天台上架着的广告牌忽然断裂砸下来——
棕熊布偶和兔子布偶杵在原地。因为这时候提醒对方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他们很一致地选择了破罐子破摔的沉默。
一声巨响后灰狼已经被巨大的平面广告牌压扁只露出一个头。受到撞击的头套滚出去露出精灵莹白色的长发。
“……目测诅咒程度和自身能力成正比。”空泽幽幽说道。这样才不至于让被诅咒的家伙轻易死掉……
“……大概这也是活动内容之一吧。”凌桑回应。
“喂喂帮我一下……”被压得不能动弹的埃斯利亚呻-吟。高中在今天是不上课的，因此所有教师也被要求穿成布偶参加联谊。
“啊等一下。”凌桑跑过去，忽然脚下又绊住了什么整个人扑在地上。
……今天她就是跌倒专业户么。
空泽走上去把凌桑拎起来再掀开埃斯利亚后背上的广告牌。
“啊呀今天都被高空坠物砸倒三次了……这次砸下来的杀伤力还真大啊……”埃斯利亚站起来揉着磕到的下巴，“是……空泽？”
“啊。”大白兔双手环胸。
“似乎是集体都受到诅咒了呢真不知道你们是否还安好……”埃斯利亚捡起灰狼头套。
“感觉很不好，所以我先一趟外面看看能不能避难。”
“啊确实只有这样了……要是再这么被砸下去我也得回sritana避难了……”精灵微笑挥手，“那么祝愉快。”
达到转移点之后实现转换，两人出现在凌桑家附近的车站边。
“所以，你特地拜访我家……有什么重要的事么？”凌桑问道。
“对于一件重要的事还是有必要通知他们的是不是？”摘下头套露出脸的空泽表情微妙地看着凌桑，“虽说是养父母，不过他们的决定权还是相当大的。”
“哎——你是指——”凌桑感觉相当可怕地耸起肩。
“有问题么？”空泽侧头。
“很有问题啊千万不要提起定亲这种事啊！”凌桑惨叫。
“这不是事实么，不也应该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么。”
“啊目前还不行因为这是文化上的意识形态差异……”凌桑弱弱地解释，“就像是你忽然知道你自己的孩子要被外星人带离地球了一样——”
“外星人？”
“差不多。”凌桑捂头。在大人眼里也许比这个更糟。
“那就不提好了。”空泽还是尊重文化差异的，“不过拜访还是需要的。”
“越来越觉得收养我真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啊……”凌桑叹气。
“错误么，”空泽冷笑，“你可以自己**生存，也有自己的收入……他们完全不必在你心上花心血却又拥有女儿之名，是最幸运不过的事了吧。”
“可是情感上……是无法知道的吧。所付出的情感，我们体会不到，但那确实是属于作为父母最珍贵的东西……”
“情感这种无法测量的东西……谁知道呢。”
凌桑侧过头看着出神的空泽，他看着地面向前走着。
“不能因为不知道就可以抛弃了吧，你有空的时候也还是要多回极澐城啊……我可以陪你去的。”
“那真的得看我什么时候有兴致了。”漫不经心的语气。
“自知出身高贵有着那么多的特权，所以想要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吧。”凌桑喃喃，“也不能因此就与他们隔阂了。”
“只要都足够安好就行了，其余的我也并不会去想。”
汽车鸣笛声。
“靠……？”凌桑回过神已经被空泽一掌推开，一辆大型黑色私家轿车失控地冲入人行区撞在空泽侧腰上——
风之守望者 第二部 完
再度被掀出去滚在地上。
车子急速刹车发出尖锐的摩擦声，本以为是要停下来了，结果是在刹车过程中重新偏转回方向，等到凌桑跑去扶空泽时那辆车已经再遥远处奔驰离开——
“……幸好撞的是我不容易死。”空泽眯眼。
“不好意思这是国情……”凌桑叹气。如果再是遇上无辜的车主来道歉的情况她还会吐槽了事，但眼下总归是……无奈的不甘心。
她伸出右手指向已经几乎消失的车。
【因果相循】
“你诅咒他了？”空泽问道。
“呐呐只是一些小玩笑而已，总不能只有我们这么倒霉。”她露出美好的微笑。
“如果在这里都要受到影响的话……那么应该是这件服装的问题了。”空泽右手扯住领口。
“到我家把衣服换下来吧……现在站得起来么。”
“没问题。”
走出去几步之后凌桑再扑倒在了地上。
“……”
家里没有人。
凌桑这才想起今天不是双休日，父亲在中学教书母亲在工厂上班。
“以后再来好了。”空泽倒是相当坦然，“并不是每次都要做成功一件事的。”
“……还是先回去换掉这身衣服好了。”
sritana。
脱掉上身衣服的空泽疲惫地躺伏倒在床上，后背上一大块都是被车撞出来的淤青，腰部也红肿着显得相当可怕。
“这样都没伤到脊椎还真是厉害啊。”凌桑把冷毛巾贴在他腰上，空泽倒吸一口凉气再缓缓呼出。
“其他人应该没不会出什么事吧……”凌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