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抽象。”
“毕竟生命就是从水中起源的，只要放轻松就一定能够找回生命最初的本真。”
“……”简直无言以对了。
“其实没过我脖子啦你站着就好了。”慕德兰安慰道。
凌桑将双脚探下去，勉强掂到水底后稍微安心下来，水位正好到她下巴。
“跟我走就好了。”慕德兰抓着她往远处树林走。
埃斯利亚打开通讯表看时间：“还真会拖延时间啊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了。”
在水中走路实在是太慢，要走完三百米的路程绝对先将时间消耗大半。“你先去吧，我会走过来的。”拖后腿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埃及利亚踩着水面很自然地无视了两人向前走继续秀优越。
“没事你马上就可以学会的。”慕德兰继续扯她向深水区走，她看着埃斯利亚走远的背影忽而反应过来其实自己大可不必一定要拘泥在水里的……
“等一下。”她后退两步，以她为中心的水逐渐旋转成为漩涡。四周水位下降。
要搅动如此众多的水必须得要有龙卷风的力度才行。漩涡持续扩大水位继续下降，她的双脚终于能够脱离水面提起至半空——
迅速使身形上升，水面漩涡消失水面复位。
半空的凌桑舒口气：“这样轻松多了。”
“那么我游了喔。”慕德兰将头部也扎入水里迅速向前游行。
凌桑觉得自己还是得抽点时间学游泳才行。她在调整了自己浮力后开始沿着水面低空飞行。
进入树林里，只要站在弯曲的树干上就好了。
游泳池后段的水面下有着接近一米长的黑色鱼形在缓缓游动。果然是更加不敢下水了。
在密集的丛林中无法顺利地飞行，她只能够依靠跳跃在树枝间穿梭前进。她隐约可以看到远处几个学生都挂在了树干上，想必水里确实是有什么诡异的东西——
接近两米长的黑影从她脚下缓缓游过划出优美的曲线弧度。她跳跃到另一棵树干虬曲的树上，那片黑影再向她游动而来，忽而一只白皙的手掌搭上了树木枝干弯曲的一侧，手指与手指之间还连着半透明的薄膜……像是青蛙脚的蹼。
这么说的话可能是人形生物——她将头俯下去仔细看着，随即水面上露出它的头部，竟然有着金色的长发与一张柔美的面孔，耳朵是支开的青灰色鱼鳍状。
美人鱼？！
“咔——”人鱼发出欢快的叫声露出微笑，用鱼尾猛地扑打水面后接着冲击力爬上树干的弯曲处坐好，仰起头一脸天真地望着蹲在上侧的凌桑。
凌桑从上侧跳下来蹲在人鱼旁边。
“可以给我摸一下吗？”会不会有滑溜溜的感觉？
“咔咔。”人鱼笑着。
“那我摸了哟——”凌桑忽而看见人鱼的脖上挂了一根黑色绳子，绳子下系着一块暗红色的石块碎片。
咦难道自己真的是玛丽苏？
她把手伸过去想去扯下那块石头确认是不是要找的火麟石，人鱼忽而猛地张口咬在她小臂上，尖锐的密牙卡入皮肉。
“啊——”她尖叫一声根本就无法把手抽回来。人鱼的咬合力巨大，嘴部内生长的牙齿上下绝对不止一排而是遍布了整个口腔并且都是逆向的倒刺。
人鱼一个甩头，一大块皮肉完全被撕下来顿时整个小臂血淋淋一片。
“咔——”把血肉吞咽下去的人鱼继续露出温柔的微笑一脸灿烂地望着凌桑。
凌桑已经尽快重新爬到了上层的枝桠上。右手小臂好痛简直不能用力了啊……
再是两条人鱼趴在了弯曲的树干上望着凌桑。她手臂的血液顺着指尖流下去滴落在水中引来了更多黑色的阴影在水面下游动。
……这个世界真是没爱了。再见。
但总归对方是人形的生物也不忍心直接用风刃劈过去，她转身跳向另一棵树，在树干之间跳跃实现转移。
右手**的一片感觉不能把这些血贡献出去真是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我手贱我自豪。
被血腥味痴迷着的十几条人鱼尾随着她在水中向前游动。
她再一个跳跃时脚下的枝干忽而断裂，因为距离水面太近她无法及时驭风凌空，下侧聚集的人鱼全部将头露出水面张开美好的笑意。
后领瞬间被揪住，她悬在半空。一条人鱼扑上来要咬掉她脚趾，她尖叫一声将双腿勾起来。
再次响起熟悉的卡啦一声，那根树枝终究也没能承受住两个人的重量而断裂，她尖叫一声后身体再下坠，下侧的水面忽而化成冰面向外延展接近十米。
她掉下去硬生生将冰块砸出裂缝，空泽赤脚站在冰面上站定。
总结起来她不会成为玛丽苏的原因是身边有一只汤姆苏在。
“谢了……”凌桑发出微弱的呻-吟，卡在冰块中露出一个头的人鱼发出咔咔的惨叫，她也惊恐地站起来向后撤离。
空泽扯起她的右手给她止血。“到了高二你自己都要成为负责人了还这种程度。”
“啊拉意外……不过你来的也太及时了一点……”
“因为看见上百条食人鱼都往这个方向跑用脚趾头想想这个蠢货都是你。”
“请不要这么犀利啊……啊你说这是食人鱼？不是人鱼么？”
“是食人鱼。”再强调一遍。
“不对啊这明明是人鱼——”凌桑很执着。
空泽眯起眼有些爆青筋，最后再解释一遍：“是食·人鱼。”
“……我懂了。”凌桑差点就给这个学霸跪了。
食·人鱼……
说食人人鱼会死吗！说到底只是会吃人的人鱼吧！
“等等，你刚才说有上百条……都跑过来了？”凌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先前的某个重点被自己无视了。
“自己看。”
冰面下已经黑漆漆的一片，巨大的冰块外侧有数十条人鱼努力攀爬着即将上来。
“只要等一会儿血腥味没了就会自己散了。”空泽双手环抱在胸前。
凌桑瞄过去时看见他手腕上用韧性的草筋缠了一块红褐色的石头绑着，因为他身上只穿了一条无口袋的沙滩裤所以没有地方可以存放。那么这块石头就是……火麟石？
恍然想起空泽是水属性，要水包围的环境中找一件东西简直是易如反掌吧。
……开外挂还能再明显一点吗空泽殿。
“这个？”空泽抬起右手看了火麟石。
“……你绝对知道剩下两块在哪里吧。”
“差不多知道。”空泽淡然点头，“只要在水里，我就能感觉到。”
“……为什么不都捡过来？”这样才符合你开外挂的本质吧。
“那也显得太外挂了。”
“……你也知道你外挂啊。”
“不过要从鳄鱼肚子里掏出这个石头还真是不想做第二次。”空泽幽幽地吐出什么不得了的事后纵身跃至树梢上。
他身上还有前一阵子大混乱时残余的伤痕，手臂上隐约有淡红色的新增擦伤，她无法想象和传说中的鳄鱼搏斗后留下就这么点痕迹。
“啊等一下。”她也打算跳上去，但是仰头往上去的时候整张连都扭曲了，瞬间甩出三道风刃：“下来啊啊啊啊——”
一条巨蟒头颅下侧的气管被风刃砍断，身体向后倾倒落在水中砸出大片水花溅起污泥。
远处的丛林断续地传来杀猪般的美妙歌喉。
空泽从树梢上跃下，水面之上再度结出一层厚冰供他落脚，而此时树梢上已经挂满了蠕动的蛇，整片树林都包裹在千万条大小蛇互相缠绕攀附中。
幸而并非水蛇，意图是要将他们重新赶回水里去，毕竟恍然回忆起来这节课是游泳课没错……
竟然还能记起来特么的这是一节游泳课啊！
远处树林燃烧起烈火。已经有学生无法忍受水陆都无法落脚的癫狂状态。
凌桑查看时间，距离一小时的结束还有十分钟。
果然最后的十分钟就是分分秒秒要你命的训练么。
脚下的冰块碎裂。
用背部的长刺拱碎冰块的一条三米长的巨大淡水鱼，张开嘴足足撑开了半个身体露出密集的獠牙朝上咬合。
凌桑与空泽跃起，但是树梢过低，树上缠绕的蛇足够扑出上半身一口咬在空泽左肩上。
“咝！”空泽睁大眼用右手猛地讲蛇扯开扔出，毒牙被硬生生掰断还残留在皮肤中，“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