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可平(13)

“谢筝,你不是只喜欢打得过你的吗?”

谢筝翻书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我只喜欢你。”

穆水云听到这句话,笑了笑,“江湖传言不可信。”

“嗯,确实不可信。”

睡意正浓的时候,穆水云感受到烛火被吹灭了,然后谢筝轻轻的亲了下他的额头。

“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

☆、11

第二天,整个魔教都传遍了。

谢大侠绝对不会杀了教主,因为他们两个……是那种关系……

谢筝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翻书。

穆水云笑个不停,“谢大侠,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啊?”

谢筝没说话,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去翻书了。

穆水云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直追问,“是哪种关系啊?”

谢筝的没说话,耳朵却有些红了。

穆水云凑到谢筝面前,摸了摸谢筝的耳朵。

谢筝伸手握住了穆水云那只胡作非为的手:“别闹了。”

谢筝又换了一本书。

两个人一起检查,速度快了不少,估计再有两三日就能够检查完了。

穆水云见谢筝认认真真的检查,也便不闹着玩了。

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谢筝希望能早点出发,不论是去找孙神医还是去找黑衣人。

既然谢筝不愿意放过他,他自然也不能就这么死掉。好好活着,才是他唯一能给谢筝的回答。

晚上两人还是一起睡的,但穆水云总觉得床头得那根蜡烛没有熄灭过,好像一直在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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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教书!飞鸽传书。”小厮握着只鸽子冲了进来。

穆水云惊讶了一下,连忙站起身来取下飞鸽脚上的字条,窄小的字条上只写了五个字:“孙神医邱城”

谢筝站在一旁,自然也看见了,“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出发,从这里赶到邱城骑马最快也要二十天。剩下的这几本书,今晚就能看完。”

穆水云点了点头,“好。”

小厮带着鸽子离开了。

“小云!有我师父的消息了?”华神医冲了进来。

穆水云点了点头,把那张字条递了过去。

“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一早。”

“好,我去做些准备。”华神医点了点头,“明早施针后再出发。”

“嗯。”

谢筝已经很快的翻完了书,一无所获,但那种熟悉的感觉却一直在穆水云的头脑里。

但他真的没有时间多想了。

三人清晨出发了。华神医在马车里照顾穆水云,谢筝驾车。

刚开始还能听见穆水云和华神医吵吵闹闹的说话声,过了一段时间后,马车里就安静了下来。

华神医掀开帘子,“谢大侠,我来驾车吧。小云睡了,你抱着他,他能安稳些。”

谢筝点了点头,和华神医换了位置。

魔教准备的马车很宽敞,还准备了炭火取暖。只是穆水云依旧缩成一团,怀里抱着个汤婆子。

谢筝伸手把穆水云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几乎是日夜不停的往邱城飞奔,华神医依旧每日施针,但毒还是一点一点的侵入。

穆水云似乎是想让谢筝安心一些,每次都强撑着精神和他说话,“你知道吧,我名字叫穆水云。因为我义父希望我像水和云一样自由自在的……”

谢筝抱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但穆水云却闭着眼睛睡着了。

谢筝觉得,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好。

水云,水云,水和云都是他抓不住的东西。

还是他的名字好,筝,只有一根线,牢牢的系在穆水云的手腕上。

越临近邱城,穆水云的状态越差。

穆水云靠在车厢上直勾勾的看着谢筝。

谢筝递给他一杯热茶,“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穆水云笑着说:“喜欢你啊。”然后摊开手,不去接,只是等着谢筝把茶杯递到他的手里。

谢筝本以为穆水云是太过无聊才看着他,为了给穆水云解闷,他就和穆水云说些他经历过的有趣的事情。

但有时候他随口问上一句,穆水云却没有回应。

谢筝才突然发现穆水云的感官也有些丧失了。

只有看着他,才能知道他在说话。

不去伸手接东西,是因为根本接不住。

华神医诊了穆水云脉象,最后只轻轻的对着谢筝说:“最多只有半个月。”

谢筝抿着嘴没有说话,只是抱着穆水云的胳膊轻轻的收紧了两分。

邱城传回消息的魔教联络点,是间客栈,老板是魔教的人。三人住进了客栈,老板恭恭敬敬的站在下首回话,“两天前,孙神医在邱城的城门口摆摊义诊,柳府的小少爷突发病症,请了孙神医去诊治,现在,孙神医应该还在柳府。”

“知道了。”华神医点了点头,“我现在去柳府找我师父,你在这里照顾他。”

谢筝点点头。

孙神医几乎是被华神医架着跑回来的,一把年纪的人,胡子花白头发花白,随身背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药箱。

“师父,你赶紧的。”

孙神医走到床前,搭上了穆水云的脉象,“这毒……还真是有点意思。”

“可有解法?”谢筝有些着急的问。

“年轻人不要着急……解是能解,以毒攻毒罢了,只是另一味毒不好寻。”

“是什么?”

“这么多年,我只见过一株,在天坑。百年前天坑附近有雨土,而雨土下有炽热的流火,在流火雨土之上生长一种奇异的植物,颜色灰绿,根茎极深,名为雾羽。”

华神医愣了一下,“师父,这如何能寻到。天坑距离邱城,少说有三个月的路程,更别说能在天坑附近找到一株雾羽了。小云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

孙神医叹了口气,“你先辅助我施针,过后我再想其他的办法。”

晚上的时候穆水云醒了,看见谢筝坐在他的床边,两人十指紧扣,准确的说,是谢筝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穆水云稍微动了一下,谢筝就发现他醒了,“你醒了,喝水吗?”

穆水云摇摇头,“不喝。”

谢筝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谢筝,我的毒是不是没法解?”穆水云看着他一脸平静。

“别多想,不会让你死的。”谢筝把他的手放开,脱掉外袍,“我抱着你睡会吧,房间里没有火盆,有些冷。”

时令为夏,但谢筝为了穆水云,愿意让自己一直去过冬天,火盆,裘皮,汤婆子,两层棉被……说起来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别扭。

穆水云掀开身上盖着的棉被,谢筝坐在床边脱掉鞋子,上床抱住穆水云。

穆水云没像平时那样,埋在谢筝的胸口闭上眼睛休息,而是仰着头去亲谢筝的下颌。

谢筝微微低下了头,两人在床上相拥而吻。

穆水云喘着气,趴在谢筝的耳边,“谢大侠,双修吗?”

谢筝低头看他,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格外柔和,洒在穆水云墨色的长发,白皙的脖颈和漾着春水的桃花眼里。

穆水云的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勾人又带着些欲迎还拒。

谢筝的手用力的揉搓着他后颈的软肉,又低头在的他唇上亲了许久。然后,才轻轻的在他耳边说,“别闹,等你好了。”

穆水云却没有善罢甘休,被子下的腿环上了他的腰,然后又凑上去吻他。

这是一场亲密,这也是一场拉锯。

没有人比穆水云自己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冷,头晕,听觉和视觉都在下降,会不自觉的陷入昏睡……

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从拥有记忆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孤儿。

后来他遇到了义父,给予了他第二种人生。但是义父死后,他尽自己的努力给魔教的每个人一种平静的生活,让他们和镇子里的人一样,过普通人的生活。

这是他答应义父的。

其实,他什么都没有,他只有他自己。

遇到谢筝是一件奇怪又美妙的事情,他试着推开谢筝,但谢筝却拉住了他。

他以为自己还有希望,但最怕的就是希望一次又一次的落空。

趁着他还能看得清谢筝的面容,他希望把自己的所有,把他自己,都给谢筝。

谢筝是个聪明人,看得穿他所有的想法,所以谢筝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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