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林童笑了,可就在伸手的刹那,花,枯了。
于林童触碰到那株花,与胡泊消失在了沙漠。一切,不过海市蜃楼。
…………
宇文安崤一路飞奔,到达郊区时,汽车残骸,深深刺痛了他,不管不顾找的了于林童,已是昏迷不醒的。
于林童情况很糟糕,车窗玻璃有许多砸在了他的身上,有一根变形的钢铁更是直接插入了于林童的腹部,血,弥漫了整个车间。
宇文安崤轻轻把于林童从车内拉了出来,刺骨寒风中,血,凝结成了血珠,低落在地。
宇文安崤亲吻上于林童的眼睛,希望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可以睁开,再看看他。
“童童,你要听话,把眼睛睁开啊!”
“童童,你又先一步离开我了。”
“童童,我去找你,至此以往,无人可在更改你我命数。我护着未来,你护着我,可好?”
“我的、、童童。”
……
救护车与警察到达时,看到了被雪花掩盖着的,相拥的两人。
九重天上
月老看到这一幕,终于忍不住转身一把掐住了司命的脖子,月老表情狰狞的吼道:“你丫干嘛?又改命数,你闹哪样啊?老身今天非掐死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
司命拼命挥舞着手中的命册,想要挣脱束缚。
正待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时,乾坤镜内突然传来玉帝的声音,月老立即放开司命,向玉帝行礼。
玉帝微一颔首,道:“司命未改命数,他二人确是留白。”
月老瞪了一眼司命,又听玉帝道:“去把太子带回来吧!这执念,也该断了。”
“玉帝,那……广云上仙……”月老迟疑着问道。
玉帝抬眸望向无极之地,缓缓道“无极之外更有无极,他二人誓言既解,广云自是不会儿回来了。
闻言,司命不可置信道:“无极立誓,怎会……”
玉帝一挥儿袖,消失了。
月老低眸,半响道:“柒染,记忆消失了。”
记忆消失,有悖誓言,结、断了。
突然,月老抢过司命的命册,留白簿上已经有了故事。
结局,并不是车祸而亡。
司命看到月老神情,凑前一看,便愣住了。
留白册上,并未结局。
月老无奈一叹,道:“走吧!去接太子。”
太子箫君钰,看着熟悉的南天门,突然就迈不开步了。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很久很久以前,他们都已经相识了。
十万年前,他第一次下凡历劫,应该便和柒染相遇了,不、、应该是,相爱。
那时柒染一个小小的戏子,喜欢上了身居高位的他,一开始,他十分看不起这个卖唱的戏子,毕竟□□无情,戏子无义,只认钱钞,依傍权势。这等卑贱之人,于他而言只是蝼蚁,不,比之蝼蚁,更为下贱。
但是,当他有一次去看戏时,柒染登台,没有浓妆艳抹,只是轻描淡写,仅凭一袭火红色的长袍,就把醉花楼的头牌比了下去。
一阵静默过后,悠扬百转的曲子唱响,这一曲,不知怎的,就打开了他尘封的心。
“举杯独醉,饮罢飞雪,茫然又一年纪。
尘缘飞花,室迩人遐,梦里花落为谁痛?
顾眸流盼,多少许痴缠。
把本人揉入了循环里,
忆起,在曾相逢的梦里;
分手,在泪眼迷朦的花落间;
心碎,在指尖的苍白中;
淡落,在亘古的残梦中。
在夜莺凄凉的叹气里,让片片细腻的柔情,
哽咽失语在暗夜的诗句里。
听凭一腔绵婉的相思,飘散在风中;
任一泓暖和的细雨,吻遍朱唇上的幽凉;
任清冷的月光,映刻在眸间,悠悠飘香。”
心动,真的就在一瞬间。
自此,再也忘不掉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
月老到时,就看到箫君钰在那里发呆,上前叫了几声,箫君钰才回过神来。
箫君钰见是月老和司命,微一点头,然后就向玉清宫走去。
玉清宫内,玉皇大帝端坐于高位,望着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太子,开口道:“成仙,便需断情绝欲,无悲无喜,你下界历劫至今,想是一切皆以了悟,该是回来的时候了。”
箫君钰闻此,直视玉皇大帝道:“我渡了这十世的劫,却也爱了他十世,想要我无心无情,忘却过去种种,不可能了。”
“你若回来,将来便拥有这至尊之位,你若执迷不悟,便什么也没有了。”
“我此次前来,便是想要告知您,另立太子吧!”
玉皇大帝听次,震怒道:“你竟要为一个小小的飞升上仙,弃了这太子之位!孽子啊!”
箫君钰闭上双眸,跪下道:“找到柒染后,我会断去仙根,与他成为凡人,共渡余生。”
“……共渡余生……”玉皇大帝冷笑道:“你还真是自信,广云的记忆,还在吗?广云,他还在吗?一个消失的人,你拿什么去渡余生。”
“过去,我可以为了他斩断诛仙台,大战镇妖塔,如今,我亦可以用万年修为,重塑我们的誓言。”
玉皇大帝见箫君钰去意已决,呼道:“来人,将太子打入天牢。”
箫君钰不为所动,看着鱼贯而入的天兵天将,不屑道:“我箫君钰的命,你掌握不了,这一跪,是还恩。而你,至此以往,也握不住他的生,他的死了。”
说罢,一个挺身跃起,就甩开了围过来的天兵天将。玉皇大帝看着下面混乱的场面,箫君钰一路势不可挡,已经杀出玉清宫了。
他突然就没了力气,卧倒在椅上,沉声道:“放他走吧!……走了,就不要在回来了。”
箫君钰的动作一顿,没有回头,毅然离开了九天,离开了唾手可得的至尊之位。
无极之地,那一幕海市蜃楼中,只余满堂枯萎的残花。箫君钰从怀中取出一粒露珠,滴上。刹那间,满园花朵齐齐开放。
箫君钰席地而坐,望着湖中,渐渐的生出一个人,是他的柒染。紧阖的双眼,如蝶翼般的眼睫微微翕动。
箫君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柒染,你唱的戏很好听呢!起来再给我唱一次吧!”
“嗯……,让我想想,唱什么好呢?……哎!你才醒来,我给你唱吧!第一次呦!别嫌弃我。”
“……”
“ 一夜风雪 塞外 马蹄踏星辰
刀剑纷纷 一身红衣寄风尘
血洒荒城 那染色的年轮
我用生命写下 来世相见 勿等
长亭短亭 送了一程又一程
月冷油灯尽 小巷又几更
青丝落成秋霜 叹几壶热泪冷
琵琶声 一段曾经还在等
边荒外的夕阳渐渐黄昏不见你归程
老树枯藤昏鸦还不肯安身
月光偷偷打量可怜缘分
岁月的年轮再诚恳
也渡不过红尘
划地三尺只为转世灵魂换你的生辰
诵一段因果 结来世的红绳
绣花针针恨缝鸳鸯的枕
我用一生来陪你等
等缘分认真”
……………………
在晨曦的微光里,于林童颤抖着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翕动,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他皱了皱眉,久久不曾睁开的双眼,让阳光也变的刺眼。
忽然,眼睛被附上一层温润冰凉的触感,接着顺着鼻梁滑向鼻尖,有些痒。
于林童艰难的伸出胳膊搂住身边人的脖颈,闻着熟悉的味道,嘴角微微上扬,轻轻道:“安崤,我、回来了。”
宇文安崤抬眸就看到那是熠熠生辉的眸子里,全是他。
“嗯!我的童童,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安崤,我好像听到你唱歌了。”
“嗯!”
“安崤,你……不打算回去了?”
“童童,我们可以白头到老了。”
“安崤”
“嗯!”
…………
你是我的,半截的诗
半截用心爱着,半截用□□埋着
你是我的,半截的诗
不许任何人更改一个字
于林童,至此以往,你都是我一个人的诗。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脑洞大开,随随便便写的。
☆、番外
陈晓溪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五岁那年被一对夫妇领养,走后一周不到就又送了回来。八岁那年,一位老奶奶带走了她,半年后老奶奶去世,又回到孤儿院。此后陆陆续续被领养多次,却总是不招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