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伶”
“哦,师兄好”
“你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也没有,就是……”叶伶欲言欲止,见鹤虱也没有要追问下去的意思,只好递给他一坛酒
“师兄,今晚我们一醉方休如何?”
“好”两个人之间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就这样一个端坐着一个躺着,安静的自顾自的饮着酒。
“鹤大哥”猛然间听见叶伶的这声呼唤,鹤虱整个人仿佛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他感觉自己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如坠冰窟,僵硬的转过头,看着叶伶满脸的平和,脸上还带着一丝酒红,鹤虱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都记起来了?”
“是啊,此次外出历练有了一番奇遇,迷迷糊糊的就记起来曾经的往事了”
鹤虱沉默许久,轻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如果不是我,将军府也不会……”
“和你没关系,这里面的内情你不知道”叶伶一猜就是这样,他和鹤虱坦白自己恢复记忆后迎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他的道歉,但是他知道这一切其实和鹤虱并没有关系,他不想鹤虱一直背负着对自己的歉疚生活,所以就将自己的身世缓缓到来,
“鹤大哥,即使没有你,皇帝也会找其他的理由除掉我,除掉整个将军府,所以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什么”鹤虱眼中满是复杂,沉默不语,只是轻轻摸了摸叶伶的脑袋,就像之前在国都的时候。
“师兄,我们好久都没有开怀畅饮过了,之前在国都的时候喝的都是凡间的酒,没什么意思。今天这个可是师傅珍藏多年的佳酿,下次再想喝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二人撞了下酒坛,相视一笑,这一坛酒敬过去种种不可追,敬未来万事皆可期。
果然没消几坛酒鹤虱就昏睡了过去,叶伶摆着鹤虱飞身回到鹤虱的房间,轻轻的把他放在床上,拿出之前准备好的小瓷瓶取了一瓶血,虽然知道即使不上药第二天伤口也会恢复如初,但是他还是小心翼翼的给受伤的手指擦好伤药,看着鹤虱安静的面容,叶伶不自禁的拿手描绘着他的容颜,饱满的额头、纤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柔软的双唇……
叶伶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吻上了鹤虱的唇,好似这样不够满足,还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叶伶瞬间惊醒,捂着自己的嘴一溜烟就跑的不见了踪影。鹤虱的唇就像他本人一样,唇线虽然刚毅但是双唇却温暖柔软,上面还残留这丝丝酒香。
“啊!我在干什么!”叶伶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耳光,自己对鹤虱存了那样的心思也就罢了,如今!如今竟然还这样侮辱鹤虱!叶伶跌坐在地上,把脸埋在膝间,好像这样就再感觉不到脸上滚烫的温度,好像这样就能平息那颗躁动的心。叶伶摸着自己的双唇,有回想起之前亲吻鹤虱时的触感,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炭火上灼烧一般,咽干口燥,呼吸也不受控制的急促起来。叶伶起身漫无目的的御剑飞行,遥遥的看见身下有一条河流便一头扎进水里。但冰冷刺骨的河水也不能平息他心中的那份悸动,反而愈演愈烈,自己的下身仍旧激动的不肯低下头。叶伶想着鹤虱的脸,想着鹤虱之前教导自己时的样子,想着刚刚那个吻,许久之后终于得到了释放。虽然痕迹都随着河水漂流不见踪迹,但是叶伶却依然恶心透了这样的自己,刚刚自己竟然想象着鹤虱的样子释放自己!真是龌龊至极!
“系统,你在么?”
“啊?哦……在,刚刚闭关修炼了一下,怎么了小子”(我想说我不在,我想说我什么都没看见可以么?)
“现在已经取了鹤虱的血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心阳乃人体阳中之阳,将心阳凝练成火,只有用这至阳之火才能淬煅煞血丹和鹤虱的鲜血,将二者制成匕首形态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如何将心阳凝练成心火呢?”
“小子,你可想好了,心火可不是一般凡物,你用心火淬炼灵器,运气好点你会丢掉半条命,运气不好你可能直接就交代在这里了,中途可由不得你反悔。”
“别啰嗦了,我意已决,开始吧。”
叶伶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缓缓坐来,看着手里的匕首,这就是能够改变鹤虱命运的灵器!他小心翼翼的将匕首收进储物戒,刚想站起身来却脱力的跌坐在地上,刚刚只顾着激动鹤虱有救了,现在冷静下来才感觉到耳边嗡鸣声如潮水,眼前的景色也都是重影看不清楚,一阵微风吹过竟然冷的他直打寒颤,想要站起身来但是浑身酸软无力,骨子里像是被掏空了一般,隐隐作痛。
“咳咳……”叶伶咳出一口淤血之后,勉强坐直身姿打坐调息。
☆、承灵山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叶伶勉强御剑返回三岐派,强忍着阵阵晕眩和喉间的血腥气,回到剑星阁就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里,随便灌了一瓶六师叔的药之后就继续打坐调息,此番用心火淬炼灵器着实是大伤元气,若不是此前在血池锻体淬筋,恐怕真的难挺过这一关,即使叶伶知道周荣此刻就在门外他也无暇顾及,他已经从里面锁好了门窗 ,就是怕他们进来发现自己现在的样子为此担心。
经过半个月的调理,药瓶子空了一地才将将恢复了大半的元气,叶伶再次走出房门的时候看见周荣恨不得把他的门前改成卧房,桌子、椅子、睡榻一字排开,周荣听见开门声赶紧站起来抓着叶伶看个仔细,
“哎呦阿伶呦,你这脸色怎么这么白啊,一点血色也没有”
周荣正说着,鹤虱也赶了过来,叶伶多日没见鹤虱,再见到他却发现鹤虱更加消瘦,像是赶得急了,脸上还挂着汗珠,头发也有一丝凌乱。
“阿伶,你怎么样了。”
“师傅,师兄,我无事,已经大好了”
“屁!好什么好!你看这脸白的”周荣又抓起叶伶的手“脉象虚浮无力,说话也气息不稳,你就在家好好休养吧,别乱跑听见没!”
“阿鹤,咱们走”
“哎……师傅,你们要干什么去啊”
“干什么去跟你也没关系,你就在家养着吧”虽然知道周荣在关心自己的身体,但是叶伶估摸着魇城的事情承灵山现在要有下一步的动作了,这个时候他必须跟在鹤虱的身边,叶伶眼睛一转立马坐在地上抱着周荣的大腿就不松手
“师傅,你要不带我去我就不起来了!”
“你个臭小子!这是能胡闹的事么!赶紧起来!”
“我不,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起来!”
“师傅,此次前去承灵山只是商讨对策,应该并无危险,既然阿伶想去便让他去吧,路上我会照看他的。”
“你看师兄都同意了!”周荣被闹得没法子,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狠狠的拍了叶伶的脑袋
“去去去!一个个的不省心!哼!”叶伶赶紧拍拍屁股起身,笑嘻嘻的摸了摸脑袋,
“师傅你放心,一路上我肯定紧紧跟在师兄身边,不会出事的,我就是练功耗费了点心神,真没啥大事,师傅慢走啊!”叶伶对着周荣的背影挥了挥手。
“师兄,此次去承灵山所为何事啊”叶伶虽然知道为什么,但是在别人的眼中他还是一个不知情者,所以他还是要明知故问。其实他更想问的问题是鹤虱明明知道是魇城出了事,为什么还非要去承灵山呢,万一鹤虱到了魇城出不来的话怎么办?万一灵道子揭露了鹤虱的身份的话怎么办?所以无论如何此行他一定要紧紧跟在鹤虱的身边。
“是魇城除了点问题,现在怨灵四溢,为祸一方,受到波及的城池越来越多,所以灵道子前辈邀请各门派前去承灵山一同商讨对策。”鹤虱透过们口看见屋内满地的空药瓶,再看看叶伶惨白的脸,着实放心不下。
“阿伶,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出发你要紧紧跟在我身边,知道么。还有……”
“还有什么?”
鹤虱沉默片刻“没事了,你好生休息,明日出发时我来叫你”
叶伶摸摸头,今天的鹤虱怪怪的,平日里最是一丝不苟的他今日竟然如此不修边幅,说起话来也是吞吞吐吐的,但是此刻他也无暇顾及这么多,损耗的心血元气虽说一时半刻是补不回来的,但是此次前去承灵山定是凶险重重,还是抓紧这最后的时间赶紧调息,免得遇见危险无自保能力还要给鹤虱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