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虱师兄小心!”
“噗……”鹤虱被蛊雕击飞好远,赶过来的叶伶见状出剑与蛊雕缠斗,虽然那妖兽已是强弩之末,但是叶伶还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勉强将其击杀。而印安也深知自己闯下大祸躲在一边不敢出声。
“师兄!师兄!”叶伶顾不上去追责印安赶忙跑到鹤虱身边查看他的情况,鹤虱已经陷入昏迷没有了意识,朱魇也变成了骨扇和簪子的样子握在他的手里,想来是看见印安之后才隐藏了朱魇,但是来不及将簪子插回金簪中只能握在手里,身上满是被蛊雕的喙和利爪所伤的伤口,胸前四个深深地窟窿在不停的冒着鲜血,因为刚刚的分神鹤虱躲避不及生生的被蛊雕抓了个实诚。叶伶赶紧拿出从六师叔那里拿的伤药给鹤虱服下,把伤口包扎好之后转身抓起印安的衣领
“我说没说过让你不要乱跑!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师兄差点丧命!”叶伶面露凶光咬牙切齿的看着印安。
“对不起……我我我没想到会这样,我我我我……我就是想看一下鹤虱师兄和蛊雕争斗的样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的……对不起……对不起”印安语无伦次的道着歉。
“你最好祈祷他没事,要不然你十条命也不够抵的!”叶伶一把将印安扔在地上,守在鹤虱身边观察他的情况。
天色渐晚,夜间鹿吴山寒冷非常,加上没有花草树木遮挡风寒,叶伶怕鹤虱受寒伤情恶化,狠狠的踢了印安一脚
“看好师兄,我去找些柴火取暖,师兄要是再出什么意外,小心你的小命”
“是是是,我肯定会看好鹤虱师兄。”终于有机会可以弥补自己的过错,印安答得干脆,全神戒备的盯着四周。
叶伶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找到足够的木柴,回来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到,确切的说是一股怒气直冲神户。只见印安满眼深情的看着昏迷的鹤虱,用手温柔的勾勒着鹤虱的轮廓,渐渐地渐渐地在鹤虱唇上轻轻的印上一吻。叶伶满身怒气的将怀里的木柴扔在地上,这个声音也惊醒了鹤虱身边的印安,他惊恐的看着叶伶
“叶伶!我我我……”也不给他废话的机会,叶伶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拖到一边,好像是忘记自己满身修为的这件事,直接用拳头招呼道印安脸上。
“你在干什么!”虽然他在问印安却也不给他答话的机会,像是对他这张脸和这张嘴有仇一样,拳头有狠又准的全都打在他的脸颊和嘴巴附近。
“谁给你的胆子,竟然对他存了这种龌龊的心思!”任凭叶伶对他打骂印安都不曾还手,只是在听见“龌龊心思”这几个字后他一把推开叶伶。
“是!我就是喜欢鹤虱师兄!”印安大喊道。听闻此话叶伶愣在原地
“你知道在说些什么吗?”这句话艰难的从叶伶嘴里说出,不知道是被印安这突如其来的反抗惊住了,还是因为印安坦然的承认了这份感情。
叶伶从没想过印安对鹤虱是这样的感情,他也从没想过两个男子之间会存在、可以存在这样的感情。自古阴阳合和为天理人伦,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不论在天泉国还是在修仙门派中他也鲜少听闻这样的事情,身边更是没见过这样的事情。许是因为超出了自己的认知,叶伶呆呆的看了看还在昏迷的鹤虱,又看了看看不出本来面貌的印安,连步后退。惊恐?恶心?难以置信?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印安。
“我知道!我也知道自己对鹤虱师兄的这种感情是不对的,我应该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女修作为自己的道侣,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印安坐在地上,被叶伶打破的嘴角因为说话而丝丝作痛,他也不管这些自顾自的说着。
“自从在淘浪岛看见鹤虱师兄之后我就是忘不了他,我一开始只以为自己是崇拜他、敬畏他,所以才每次都等在你们山下和你们一起去历练,但是上一次在白家村,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我和鹤虱师兄不是修仙之人,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在依山傍水的村庄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们白日吟诗作对、饮酒高歌,有时也会切磋武艺,到了晚上促膝长谈,同塌而眠,我的心里从来没有那样满足过。分开回到门派之后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满脑子都是他。三年!整整三年!这份感情不仅没有因为时间而淡薄,反而愈发的浓烈,浓烈到我马上就要控制不住它们,就要 从我的心里溢出来!刚刚鹤虱师兄因为我身受重伤,我的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如果他死了那我也绝不会独活!”印安的语气从没如此认真过,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让叶伶心惊的光芒,那是偏执、疯狂、和不顾一切的认真。“如果不是被你撞见,我从没想过要表露我的心意,我不想给鹤虱师兄带来困扰,我也不想因为我而让其他人对鹤虱师兄指指点点、品头论足,我只求能跟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我就很满足了,我也想过如果有一天鹤虱师兄找到了自己的道侣,我会祝福他的。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鹤虱师兄真的遇到危险,我愿意牺牲我自己的性命去换他一丝生的希望。”
“你会的,你会毫不犹豫的挡在他身前,哪怕牺牲自己”叶伶如此想到。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叶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这两个人同框的画面,只能冷声的撵印安离开。印安回头深深地望着鹤虱,最后咬着牙御剑离去,叶伶走到鹤虱的身边,看着鹤虱的脸总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憋着一团火,那股火来的奇怪,仿佛要将他烧的干净才肯罢休,他抹了抹鹤虱的唇,但是感觉还不够,定定的坐了一会,又用手狠狠的擦拭着鹤虱的双唇,直到那唇泛着血珠,红肿起来才停手,看着这样的鹤虱,叶伶心里的那股烦闷的火气才算是消了一点点。
☆、混乱的叶伶
鹤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剑星阁,周荣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抱着酒葫芦睡得正香。听见他起身的声音周荣惊醒,几步就跨到鹤虱的床边查看了一下他的脉象,
“嗯,脉象平稳,恢复的不错。阿鹤以后可别吓唬老头子我了,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喽。”
“是,师傅,徒儿谨记”其实类似这样的伤痛在之前鹤虱下山历练的时候是家常便饭,他总是自己调养好身体后再返回师门,就是不想师傅为他担心。而现在每次下山叶伶都跟在他的身边,自己如果重伤昏迷叶伶就会将他带回师门,师傅、掌门师兄还有各位师叔对他的关怀、照顾和担心他都记在心里,他是个生来就背负杀孽的罪人,他真的不想因为自己而给师门带来任何的麻烦。而现在因为自己的伤势惹得师傅担心是他的过错,他只能低头认错。
“鹤虱师兄,你醒了,这是刚刚温好的药,你快趁热喝了吧”阿魏端着药碗走进鹤虱的卧房。
“谢谢师妹,劳烦”又是这股熟悉的味道,鹤虱眼睛也不眨的一口喝光汤药。
“师傅,鹤虱师兄既然醒了,想来已经无碍,您也早点回去歇息吧。这几日你一直守在鹤虱师兄的身边,太辛苦了。”阿魏看着周荣一脸疲惫的神色,出言劝到。
“好好好,还是阿魏知道心疼我老头子,那你就在这照顾阿鹤吧,我回去了,哎呦,我这身老骨头呦……”周荣捶着自己的肩膀边走边念叨着。
“鹤虱师兄,你昏迷多日,我去给你端一碗素粥,你现在不适合一下子吃太油腻、生硬的食物。”
“劳烦”鹤虱点头致谢。
鹤虱不关心门派八卦消息,也不主动与人交好,所以对于这个师妹的了解也不是很多。据阿魏说当初被周荣救下的时候,周荣见她孤苦无依一时怜悯就将她带回三岐派。阿魏没有灵根,悟性也不高,换句话说就是天生不适合修炼,所以她想着到了三岐派做周荣的一个婢女就好,全当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没想到最后竟然被周荣收为弟子。她没有修为,师兄们外出历练她不能跟着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平时的时候就尽心的负责好师傅和师兄们的饮食。特别是对待鹤虱,她了解了鹤虱的所有饮食喜好,知道他口味清淡,不喜欢肉食,所以鹤虱的饮食总是单独份的,还会用专门的炊具为他烹制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