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威完全不搭理林泉的嘲讽,自顾自说道,“泠惜叫谢顾别让他滚,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林泉算是有了兴致,“还说了什么?”
莫威摇了摇头,“没了,就这句。”
林泉凝眉,不住陷入沉思。
莫威:“我们之前不是猜测过,按谢顾那反应,肯定是给人抛弃的。”他啃了一颗瓜子,沉吟道,“现在,看来不是,原来是谢顾那个不是人的家伙,抛弃了我们泠惜。”
林泉无语说道,“首先,是你,不是我们。还有,他们两个的事,既然两人都不说,肯定有什么特别的隐情是我们不知道的,既然现在谢顾和泠惜又重新一起了,我们还是别管太多。”
莫威吐掉瓜子皮,“可是,我总觉得,这两人有点怪怪的。”
“哪里怪?”林泉不禁问道,其实她也有察觉到,虽然旁观者清,不过两人自打分开后,一个消失,一个几乎快成了哑巴,现在看似复合了,但总觉得这两人的相处不像以前那样。
如谢顾说的,她也发现了,泠惜确实变得比以前清朗开心。还有一点,谢顾没提到,不过,她自己倒是察觉了,泠惜,比以前更勇敢。
分开后,另一个人忽然变得更好了,林泉总觉得不对啊。
还有谢顾,林泉总觉得他好像很没安全感。
莫威摇了摇头,“说不出。”忽然,他感叹道,“兴许真就如那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
林泉站了起来,赶紧打住道,“行了,人家的家事我们管不了那么多,现在先愁愁青山不改·牧马之旅吧。”
·
谢顾发现,泠惜手上换了个新的白色护腕。
于凡凡特地走了过来,将泠惜的衣物和护腕拿过去手洗。
泠惜坐在竹椅上,打开笔记本,登录城月,迅速地看了下评论。
将进酒:【每次都能给白衣少年杀到,三言两语就勾勒出一段细腻的情感。】
我是学渣我狂:【哈哈哈哈笑到我头掉了哈哈哈哈】
锦瑟华年:【文文有爱,地雷包养】
桂花载酒:【大大最近别太辛苦了,我会永远、一直支持白衣少年的】
孔子登山:【嗯,怎么说,文笔构思很好,加油。地雷666】
泠惜看到这两条评论后,不觉莞尔。
世界很小,他居然遇到自己的忠实读者;世界很大,他终于有了越来越多,来自五湖四海的读者。
继续浏览。
小兔子不乖:【大大是不是天天穿白衣】
朝九晚五:【三刷三刷】
莲藕排骨:【纯洁一去不复返】
腹有诗书:【目光所及之处,是你,是你,是你……天呢,准备好纸巾】
……
泠惜登录【且行且书】,揉了揉眼睛,戴上眼镜,手指在桌上轻轻扣了扣,稍加思索后,便又开始码字了。
谢顾出去接了个电话,门半掩着,泠惜朝门口看了一眼,谢顾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没怎么说话,似乎一直在听电话那边讲事。
许久。
“谢顾,没什么事吗?”泠惜听到木门给推开声音,担忧问道。谢顾很少会打电话这么久。
“没事。”谢顾勾着嘴角笑道,他扫了泠惜笔记本一眼,“今天别写太多,过一会,就休息。”
泠惜“嗯”了一声,“你先冲凉去。”
谢顾拿了一套睡衣,走进屏风里面。
泠惜低着头,趁着谢顾冲凉功夫,抓紧时间迅速地码字。
水声“哗哗”,伴着“滴答”声,泠惜忽然放缓了码字速度,不觉地垂下双眸,抿了抿双唇。
屏风后面浅浅溢出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还是那么熟悉。
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挑剔,可是,若选中了什么,便是什么,不会变了。
味道和谢顾很像,有着吸引人的清香,却也带着冷淡。不知是味道更加体现了人,还是味道同化了人,谢顾倘若不说话,会让人不由生出不敢亵玩焉的姿态。
泠惜停下码字的动作,猛吸了一口气,熟悉的味道灌入喉咙,冷静又不冷静,他拍了拍脸,扶了扶眼睛,继续认真写小说。
……
·
“你的衣服,都拿给凡姐洗了?”谢顾拿着毛巾随意地擦了擦头发,一身酒红色的睡衣,随即撞入了泠惜双眸。
站在屏风前,泠惜不觉看呆了,修长的脖子,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酒红与淡漠和谐地组成了另外一种风格,让人蠢蠢欲动。
想靠近,触碰。酒红色下,坚实的腹肌,让泠惜瞬时觉得头有点眩晕。
似乎察觉到泠惜的异样,谢顾走了过来,坐到竹椅上,轻声问道,“泠惜,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泠惜见谢顾离自己更近,睫毛还粘着水,忙回神,揉了揉眉心,不大敢直视他的眼神,呼吸有点局促地说道,“没,没有。”
谢顾皱了皱眉,“真的,没有。”
泠惜摇了摇头,并没多想,“就是,头有点晕。”
谢顾瞬间脸色变了,忙拿起手机,“我打个电话问下缪主任。”
泠惜一听,急忙摁住他的手,“谢顾,没事,是……”他吞吞吐吐,总不能说是因为那个吧,“那个,是写小说想思路想多了,我歇会,就好的。”
谢顾:“这两天,先别写了。”
泠惜只能温顺地点了点头,想到刚刚谢顾好像问了自己什么问题,便说道,“谢顾,你刚刚问我什么了?”
谢顾脸色微沉。
泠惜忙摆手,努力地笑道,“不是,刚刚我没听清楚,在想小说的情节。”
谢顾脸色微微缓和,“不是,忘记了。”
“没有没有,记性没那么差。”泠惜赶忙说道。
“你的衣服,都给凡姐拿去洗了?”谢顾将毛巾扔到桌上。
泠惜:“嗯。”
谢顾认真看了他一眼,“内裤?”
泠惜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以前,雷楼楼来宿舍看自己时,就帮他洗过一次衣服。楼楼和他从小算是穿一条□□长大的,性格很是单纯憨厚,家里就他一个孩子,从小便把泠惜当成自己亲兄弟。所以,雷楼楼从不计较这些,泠惜也从小习惯了。
不过,那次谢顾脸色沉了一个月,之后看到雷楼楼来,就差用眼色把人家撵走。
而自己,当时也给他摁在宿舍洗手间,最后两天没法上课。
泠惜赶紧摆手,嘴角不住笑道,“没有,没有,在洗手间里,刚刚没留意压在浴巾下面了。等会自己洗。”他抬眸,见谢顾没什么反应,不禁舒了口气,想着不觉有趣,刚想说话,谢顾却是起身,走进屏风里面去。
泠惜听到水龙头拧开的声音,紧接着,手搓洗衣物的声音。他忽然知道了什么,谢顾不是没帮他洗过,只是,现在两人这么安静的环境,搓洗内裤的声音异常清晰的从屏风里面传出来……
写小说久了,想象力也丰盛许多,很多东西,一点毛头,便能脑补出一场大火。
包括,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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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顾走了出来,“我看了凡姐他们的时间,可以在草原呆十来天。”他顿了顿,看了泠惜额头上的伤口,接着说道,“我们到时跟下一队,先歇息三天。这三天我让林泉安排,带他们小玩下,你先好好休息。”
泠惜:“缪主任说没多大问题,歇个一天就可以,伤口也不深……”
谢顾手突然轻轻碰在泠惜额头胶布上,“伤口不深,也是个伤口,也会疼。”
泠惜抿紧了唇,点了点头。
谢顾靠回竹椅上,双手枕着头,双眸微闭,“我等你,写好了就回床上休息。”
泠惜轻轻“嗯”了一声。
谢顾怕他,一写又忘了时间。
安静许久……
谢顾忽然睁开眼睛,映入双眸的却是白色衣衫,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扶在那人腰上,温声低沉说道,“泠惜,你的身体还没好。”
泠惜手贴着衣物落在谢顾腹部,抿了抿唇,有点倔强说道,“缪主任说了,当初你也摔过,爬起来照常骑马。”
谢顾嘴角微勾,温柔哄劝道,“缪主任还说了,不能做剧烈运动。”随后,他顿了顿,“你觉得这和骑马,哪个是剧烈运动。”
泠惜脸不觉发烫发红。
谢顾无语轻声说道,“泠惜,坐上来是你,脸红是你,你要我怎么办?”
泠惜脸埋在谢顾锁骨上,支支吾吾说道,“那,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