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番外(19)

作者:盒家欢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好的,谢谢

顾衍回完消息将手机熄屏,盯着许疏言的睡颜出神。

手上的证据不少,但太便宜对方了。

顾衍不想就这样不了了之。

赔个几百块钱,拘留几天就放出来,许疏言无端承受的恐慌焦虑谁来负责。

手机在掌中来回转动,突地,铃声刺亮响起,顾衍手忙脚乱接听,第一时间去看许疏言,对方听到动静皱了皱眉,但没醒。

顾衍几步走出房门扣上,出去接电话。

“喂?你好。”一附到耳边,顾衍就客气道。

“喂什么喂,是我。”

顾衍将手机拿下一看,是秦周。

一激灵,顾衍看向窗外灰霭的夜色。

“我等会上飞机,秦时在你旁边吗?”秦周边说边走路,气声儿挺大。“不延误的话,凌晨肯定能到。”

“秦时没在我旁边,我出门了。”

秦时一天都没课,顾衍中午出门的时候留了饭,原定晚上得在外面凑活一顿,所以跟秦时说好了晚上她一个人吃,但现在左右有空,把秦时一个人放家里也不放心,想着把她接出来和许疏言一起去外边吃饭,于是顾衍道:“我一会儿回去。”

“哦,那行,我到了以后直接去你那儿接人吧。”

“好。”

顾衍挂了电话看表,时间还不到七点,给许疏言留了纸条放到床边,离开时顾衍亲了亲他的额角。许疏言似有所察,把自己往被子里埋了埋。

顾衍笑笑,拿走许疏言放在鞋柜上的钥匙出了门。

许疏言是被搂着哄睡的,难得做了个美梦,醒来时卧室里开着灯,许疏言往房间里扫视一圈,没看见顾衍的身影。

“顾衍?”

许疏言叫了一声,笑意收敛,待他正打算下床找人的时候,许疏言看见了顾衍留的纸条。

“醒了就先等我一下,我带秦时过来,一起出去吃饭,钥匙我拿走了。”——顾衍

看完纸条,许疏言慌乱的心镇定下来,他把纸条塞进床头柜上放着的书页里,披了件厚外套下床。

客厅散落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收拾,许疏言将脏衣篓拿过去装衣服,手机塞在衣服底下。

打开看了一眼,屏幕上跳了几条陌生来电,估摸着不是自己想听的东西,许疏言没理会,将手机静音随手放在桌上。

他不知道顾衍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睡得太熟了。将衣服放进洗衣机后许疏言就开始无所事事的等待,电视频道换了不知几个,终于,许疏言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

“咚咚”几声,有人在敲门。

许疏言一下窜起来,快步走到门边笑着去开门,拧动门锁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什么。

许疏言脸上的笑容一滞。

顾衍带走了钥匙。

他明知道自己在睡觉,怎么可能再敲门?

但门锁已经被滑开,“啪嗒”一声脆响,门被抵开,许疏言下意识关门,对方却比他更快一步将手塞进门缝。

“许老师,我没打扰你吧?”他撑开窄小的缝隙,探进半张脸

第42章

一张熟脸。

张天霖用胳膊撑着,往里探看。

他穿了一件深灰色带冒雨衣,宽大的罩顶拢住头发,雨水顺着光裸的塑胶料子滴在地上,短短时间内就将地面染出一滩水痕。

水迹从屋外延伸到屋内,冷风从敞开的缝里涌进,许疏言打了个冷颤,霎时间遍体生寒。

“出去。”许疏言咬紧牙关,扣紧房门,一字一句道:“不然我就报警了。”

“为什么要骗我?”张天霖丝毫没把许疏言几句不痛不痒的威胁听进耳里,他也不着急进门,只是姿态懒散地卡在缝隙中。

“我骗你什么?”一动不动,许疏言直直地盯着一门之隔的张天霖。

“你把我拉黑了,对吗?”张天霖道:“我换了几个手机号……”

“真以为我这么好骗?缓兵之计想拖住我……”张天霖伸手绕过房门,指尖在许疏言手臂内侧轻轻刮了一下,许疏言吓得一抖,差点松开手跳走。

但他不敢放,许疏言死命顶着门,手肘用力到发疼,幸好鞋柜嵌进墙内,好歹能让许疏言有个脚跟抵住施力。

“许老师不会已经报警了吧?”张天霖又问。

许疏言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机械地瞪视他,脑子里走马灯似的,不断闪回遗忘的记忆。

所有罪恶的根源好像都来自于他自己的不伦不类。

不被容忍不被接受不被理解的不伦不类。

时隔六年,许疏言颤抖着看着张天霖。

面前的人脸明明那么不同,却又意外地贴合。

“许老师这么漂亮,做男人可惜了。”得不到回应,张天霖的表演欲不容自己被忽视,他张牙舞爪,被许疏言幻想成一只巨兽。

和六年前相同丑恶的巨兽。

“你妈拿着我赚来的钱供你读书,就养出你这么个变态?”

许疏言被推到墙角,藏在衣柜里的女性用品被名义上的继父丢到脸上。

“不男不女,”男人用力地推搡,扯开许疏言的校服外套质问他,“你妈那个臭婊子是不是骗我?”他掐住许疏言的下颚,手指往下去摸许疏言的大腿,“该不会就是个女的吧。”

“不是。”许疏言缩着腿辩解。

“不是?”男人道:“你说不是就不是?”

“你让爸爸看看,”男人癫狂地拿出许疏言母亲的长裙。

“穿给爸爸看。”

“嘘,别吵——”

“许老师,你哭什么?”张天霖疑惑出声,“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我来,只是想看看你。”

张天霖咧开嘴,露出整齐的白牙,手下一用力,不知何时他已经将大腿塞进了门内。

有了借力,趁许疏言出神的功夫,张天霖下狠劲将门彻底推开,许疏言闪身跑回屋内,大喊一声“救命”。

屋内陈设简单,几乎没什么阻碍,张天霖听见他喊叫的声音发了狠,谁料许疏言已经先一步进屋拿了客厅的水果刀。

张天霖顿步,在离许疏言两米开外的地方站定。

“画画的人拿不动刀的。”张天霖轻松调侃。

“你别过来。”许疏言警告他。

“我过来会怎样?”张天霖像是拿捏准了许疏言,料定他不敢动手,竟然缓步朝许疏言走去,许疏言一点一点后退,刀尖直直地冲着前方。

“我会杀了你。”许疏言压低声音。

痛苦的根源在于自己,但许疏言还是不止一次试着索要理解。

他犯了错,受到不公的惩罚。

他朝母亲开口,年轻的女人却毅然相信她再嫁的男人。

两人合众把他贬进尘埃里,说他真是个垃圾,是不该出生的变态,堂而皇之剥夺他的人身自由,甚至在两人合力下被送进矫正疗养院。

许疏言痛苦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甚至都快被他们的话给洗脑,直到后来年轻的女人停着肚子进疗养院探望,许疏言才发现事情的根源所在——女人没有工作,她哪是看不穿谎言,她只是装作不知道。

一个母亲薄情起来,可以装作自己从来没有生下头胎,她还能假模假样的哭诉,得为新生命营造一个正常的生活环境。

不正常的许疏言作为失败品,不论真相与否,都被她舍弃了。

无望地存活,直到继父车祸意外身亡,女人不愿出钱让许疏言继续在疗养院待着,许疏言才彻底被放出来,他浑浑噩噩没有目标,寻死前悔恨最多的是没能亲手杀了男人。

他无数次痛恨自己的软弱,又无数次痛恨自己不够激烈的反抗。

再来一次……

如果再来一次……

许疏言双手握紧刀柄。

“我真的,”铿锵有力道:“会杀了你。”

“许老——”师

张天霖毫不在意地继续上前,许疏言就疾步刺了上去,但男人反应更快,在刀尖抵拢胸口前用手握住了刀刃。

“太钝了。”张天霖惊诧一秒又很快恢复笑容。

“钝刀怎么杀人?”

有血迹透过指缝渗出,许疏言用力地将刀尖往前推。

“我都说了这刀太钝。”张天霖不以为然。

就在张天霖微笑时,许疏言猛地转动刀柄,张天霖没防备,痛得一激灵,竟然松了。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张天霖扭头,第一时间查看,许疏言抓住空当,咬牙狠狠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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