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个男配(穿书)+番外(153)

作者:酒初祀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没想到他们如今过得如此豪奢,剩下的家产竟还不足三成……

这般看来,这位外祖父当真是拿得起放得下。

陆菀一手托腮,畅想着那位白手起家,创建商会的外祖父,心生钦慕,难免有些出神。

说起来,春秋战国时,那位泛舟五湖,富可敌国的朱陶公,名号里也有一个陶字。

当真是有些巧的。

看在周夫人眼里,就是女儿说不定是昨夜辗转反侧了许久,才想到了今日的法子,这会儿就困倦了。

她的目光更柔和了几分。

一手抚着陆菀的发顶,一手抚着高耸的腰腹,眉眼间笼罩着朦胧慈爱的光影。

她们来去匆忙,自然不知商会月集对面的酒楼上,有人将她们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了在坐的两位郎君。

听闻陆菀今日不卑不亢,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逼得那几位商会为首者不得不当场许诺为周家布庄出头……

沉寂已久的徐凛凑在清隽郎君的身侧,语气轻快。

“看不出来,陆娘子还有这等聪慧之处。”

谢瑜垂着眼睫,面无表情了片刻,忽而吩咐道。

“去收集些钱家的消息。”

徐凛这些时日好似修养了过来,虽是消瘦苍白,好歹恢复几分旧日神采。

闻言就眯着桃花眼,噗嗤一笑。

“你家小娘子可知你这醋性能有这般大?连人家问问都惦记上了。”

“当真是美色破家。那姓钱的定是想不到,不过是问问而已,就要招来祸事。”

谢瑜眸底清冷,淡淡道,“你辗转多时来此,可见着阿窈了?”

仿佛被戳到了痛脚,徐凛面上一僵,随即唇角泛起了丝嘲讽的笑。

“不过是调侃一二,你何苦拿话要刺我。”

谢瑜不理会他,修长如玉的手指翻检着桌上的一摞消息。

静默了片刻,徐凛见他连长睫都不颤一下,心知这人是还不曾原谅自己。

如今这般漠然相处,已经是看在多年情分上了。

可他当真不后悔。

便是陆娘子真出了事,谢瑜要他偿命,他也能笑着将自己的命奉上,再到地下给陆娘子赔罪。

就这样吧,徐凛心下苦笑,面上却是不显。

他扬着桃花眼问道,“如今此间事了,你也不必守在这等着给你的陆娘子撑腰。接下来打算如何?”

闻言,谢瑜抬起眼,眸底的神色冷而清。

此处又没有他心仪的女郎,便是他弯了弯唇,笑意也不达眼底。

“周景敢拿周家的布庄开刀,是因他自以为算准了越宁王屯兵岭南,我毫无还手之力。如此厚重之礼,又如何能不还?”

…………

夜色渐黯,晚风轻轻撞进林间,摇晃着翠色-欲滴的香樟叶。

满院都是香樟树上淡淡的柑橘清香。

陆菀午后就来了谢瑜的院落,也在他门前的石凳上坐了许久,却都不曾见他归来,难免有些泄气。

她闲着无聊,便寻了人来教她认琴谱。

好像也不难认,简化的偏旁加上弦位,直接标明了抚琴的动作,可比后世的五线谱好记多了。

来了兴致,陆菀又让人取了架古琴来,摸索着试音。

阿妙也是一窍不通,却还在旁边笑着插话。

“这琴音叮咚叮咚的,像流水一般清脆好听呢。”

陆菀抚了抚琴身,眉眼弯弯,“这应是上好的桐木所制,音质才能这般澄澈。”

主仆两人正在说笑,陆菀偶一抬眼,便见着她所等的人回来了。

身影修长的郎君一步步走来,转过缠绕着藤蔓的雕花石门,淡青的衣角随风扬起,说不出的秀致好看。

“阿菀想学琴?”

仰着夕阳余晖行来的郎君眉眼如画,嗓音更是清润悦耳。

他俯下身,含笑问她,“我教你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物价是我胡诌的……

第77章 知心

谢瑜要教她抚琴?

陆菀的眉梢扬了扬, 抬起明澈的眸子与俯下身的郎君对视。

眼见对方的眉眼染上了夕阳余晖的朦胧,越发的精致耀眼,还一目不错地望着她, 心尖便是一软。

“能得玉郎赐教, ”她起身略显夸张地一福身,笑意盈盈。

“那可是求之不得了。”

“不需如此。”

谢瑜扶她起来,又轻握住她的细腕。

弯起的薄唇缓缓吐字,带着些暧昧的亲近。

“你我之间, 从来都用不上一个求字。”

陆菀:……

这人今天有点会撩啊。

她不动声色地将位置让给他,揉了揉自己开始酸痛的指腹。

抚琴是有意思,但未曾习惯的人, 初次调音,丝弦再柔韧,还是很有些疼的。

她的视线落到谢瑜的手上,便见着那文气修长的食指和拇指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应该是常年抚琴落下的。

陆菀一个激灵,突然就不想学了。

左右有谢瑜在, 想听琴便可以去寻他, 又何必吃这个苦头。

她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可这会谢瑜已经调整好了琴轸的松紧, 正望着她眸中染笑, 明晃晃地示意她过去。

陆菀心里一咬牙, 就硬着头皮坐到了谢瑜身侧。

方才是自己说想学琴的, 他才调好了琴就反悔,也太反覆无常了些。

她在心里懊恼,怪只能怪郎君的容色误人,自己方才竟是没细思就答应了。

谢瑜自然不知她心里这些小九九。

他忽而环住了身侧女郎,执起她的左手放在螺钿镶嵌的琴徽边。

“琴有十二徽, 暗合十二月,可调泛音,我平日惯于将指尖搁置于此。”

他用空闲的右手拨弄了下琴弦,琴音清澈,如林间石上的潺潺流水。

他温声道,“你既知这七弦的由来,可识得琴谱?”

猝不及防地被揽在郎君怀中,陆菀身形微僵。

因着两人这会的姿势,郎君说话时的吐息温温热热的,尽皆喷洒在她的耳后脖颈处。

熟悉的清冽微苦气息几乎要强势地将她都染透了。

他离她如此之近,姿态暧昧,可这又不是在房内。

亭外就站着不少婢女。

陆菀红着耳尖咬唇,声音微涩,“识得的……”

怀中人的异常,谢瑜自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他垂着眼,见到她耳后颈间微微泛红,唇边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还刻意假作不知,握着掌心的白皙柔夷,教她如何借力。

“阿菀力薄,勾挑羽弦时,可将空余两指放置于征弦上……”

谢瑜讲了许久,忽而问她,“我方才所说,阿菀可都记住了?”

那当然是……没记住。

陆菀浑身都有些不自在,又哪有心思记他说的是什么。

余光里的婢女们都静静侍立在亭外。

便是她们低着头,不曾往这边望,陆菀也觉得仿佛已经被人看了个透。

更何况,此时院门大开,说不定就会有人进来。

若是阿窈来还好,见他们两人亲密若此,最多取笑两句。

要是被阿耶或者阿兄看见了……

偏偏谢瑜似乎兴致正高,两人先前也曾亲密至极,若是此时打断他,好像也有些奇怪。

陆菀如坐针毡,答应得也含糊。

谢瑜是何许人,又怎会听不出来。

他顺着怀中人的视线望去,轻而易举就猜出了她的心思。

原来是怕羞了。

他弯了弯唇,今日见着钱家人竟敢打她主意的不悦便消散了些。

这是他的阿菀,一心系他,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打她的主意的。

这么会儿都不曾听得谢瑜的下文,陆菀有些心虚。

难不成他听出了自己是敷衍的?

她撇了撇唇,这又不能怪她,谁让两人都在屋外,还不关院门的。

陆菀柔声提议,“玉郎,天色暗了,我们去屋内可好?”

可郎君丝毫不领情。

他语调微扬,似是心绪极佳,听不出一点故意。

“此间月明,又有清风作伴,你若是觉得暗,我令人取些灯烛来如何?”

若是点了灯,只怕是路过院门的人都要下意识往里看看。

陆菀想想就觉得心虚。

若真如此,说不定明日府里的人都要知道——谢瑜抱着她教她抚琴了。

与谢瑜亲近是一回事,当着人亲近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尤其是还在自己家中,她的父兄对着谢瑜可还未曾完全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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