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白他一眼,怎么世间的人不分男女都这么好色呢!
他夹起一块藕片,轻轻咬了一口,然后慢慢吃下去。苻宏看得浑身燥热,恨不得立刻将他扑倒。可苻宏也知道,慕容冲精通武功、性情刚烈,以自己的本事是降服不住的。若是强来,怕他死也不从,还会引起他的反感。
简单吃了一些,慕容冲擦下嘴将丝帕丢在桌上,苻宏忙拿过来亲了又亲。慕容冲看他拿着自己用过的丝帕亲来亲去,心里更是厌恶。
慕容冲背着手,看着窗外说:“如今我在京城并不安全,宫中很多人随时会害我。你把我在东北的燕云骑招来保护我,到时做什么都依你!”
苻宏眉头一皱说:“这不行,你那支燕云骑十分厉害,万一你再造反怎么办?”
慕容冲发誓说:“太子对我恩重如山,我是不会造反的!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仇人就是你父亲,纵然要反,我也只反他一人!”
苻宏点点头,咬牙切齿地说:“你杀了那老色鬼才好呢,我巴不得早点登基!老东西当年曾霸占我的爱妻,这个老扒灰,我早就想杀他了!好吧,我答应你,只是朝中耳目众多,必须小心才是!”
慕容冲一听颇为惊异,没想到苻坚连儿媳都不放过,看来他比暴君符生还恶劣。慕容冲对苻宏抛个媚眼说:“只要把我的燕云骑招来,我就成全你!”
苻宏一把抱住他,往他粉嫩的脖子上吻去,手还不停地乱摸。
慕容冲忙推开他说:“等你做完再说!”
苻宏咽下口水,着急地哀求:“就不能先让孤解解馋吗?”
慕容冲摇头说:“你先做到再说!”
苻宏无奈地叹息一番,跺脚出去了。
慕容冲咬着唇一笑,他真是太聪明了。
这时,慕容婉儿进来,她一袭彩衣,看起来无比的漂亮。
两人四目相对,有些尴尬。
慕容婉儿是慕容冲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一个女人。虽然是被苻坚逼迫的,可发生这种关系还是十分难堪的。更何况慕容婉儿对慕容冲也有不一样的感觉,那种感觉慕容冲隐隐约约是知道的。
“冲儿,你终于出来了!”慕容婉儿走过来,微笑着说。
慕容冲点点头,慕容婉儿看看桌子上的饭菜说:“苻坚出征了,太子苻宏愿意救你,这是你逃走的唯一机会。刚才你和苻宏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你要燕云骑干什么?还要造反吗?”
慕容冲侧过脸去,不敢直视慕容婉儿。他说:“如今苻坚南征,谢玄正在苦苦支撑,无论如何我都要助他一臂之力。我不能就这样逃走,我要召集燕云骑,从后方偷袭苻坚,这样谢玄就能取胜!苻坚不除,家仇国恨我都不能报!”
“可苻坚毕竟没有杀我们,把他的国家给推翻,这样好吗?”慕容婉儿有些犹豫地说。
“他是没杀我们,可弄得我们生不如死!他都逼着我们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慕容冲恼怒地说。
慕容婉儿脸一红,嘴角反而露出一丝微笑。
慕容冲蓦然看见,心中一惊,他忙又扭过脸去说:“你回宫歇息吧!”
慕容婉儿低着头沉思好久,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说:“你到我宫中来吧,我好好照顾你!”
慕容冲一愣,不知道她说的“到我宫中来”是什么意思?
此时慕容婉儿脸上泛起桃花,她抓住慕容冲的手说:“在我心里,你不只是弟弟,还是……”
慕容冲脸色陡变,十分慌乱,唯恐她把窗户纸捅破,那样就更加难堪了。
“别说了!我不想听!”慕容冲脸色赤红,他从没有如此激动羞愧过。
“可我真的喜欢你啊!”慕容婉儿眼泪刷一下流出来了,接着又说:“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我毕竟是你的第一个女人,你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咱俩事实上就是……”
“别说了,我求你了!”慕容冲大怒,咣当一下把桌子掀翻。他看着她吼道:“我受得羞辱还不够吗?现在连你也不放过我!”
屋内一片死寂,慕容婉儿凝噎无语,因为伤心身子禁不住发抖。
慕容冲看她面色憔悴,也知道她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我也不想这样,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可自从那晚,我做梦都……!话虽如此,情何以堪!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不讲道理的!”慕容婉儿哭得不能自已。
慕容冲咬着干裂的唇,泪水在眼中打圈圈,他一脸迷茫,好久才说道:“以前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今后大家还是保持距离吧!纵然宽恕,情难再续!”
慕容婉儿凄然无语,她提起裙子走了几步,然后回头望着他,慕容冲喉结动了一下。外面春光明媚,鸟儿肆意地叫着。慕容冲站在门口,静静看着慕容婉儿离去的背影,犹如当年在望月宫那样。以前,他总是这样看着她离去,现在却不一样的心境了!
慕容冲尽力想忘掉那些不快,他想到了谢玄,想到了未来的美好,于是到园子里散散心。
这个宫殿是苻坚为他所建,可他却十分厌恶,因为这里有无尽的羞辱。如今他马上就要获得自由了,马上就要主宰自己的命运了,这里所有的羞辱都会成为他的辉煌!
走在一处山峦间,慕容冲拿出笛子吹了一首《月夜听风》。这是谢玄从笛圣那里学来教他的。每当心中惆怅,他总是吹奏此曲排遣忧愁。
悠扬的笛声让宫中更加静谧,花开时节、春日暖阳,慕容冲陶醉在自己的笛声中。许久,笛声落下,他望着远处的天空想起了与谢玄初次见面的那个瞬间。慕容冲看了看手腕上那串南红玛瑙,背着手迎风而立。
一直呆到傍晚,慕容冲回到住所。他还没有吃饭,蓦然看见桌子上放了一盘荷叶鸡饭,还有莲子清粥。抬头朝对过宫殿望去,灯火之下一个粉衣女子倚窗而望。慕容冲知道是慕容婉儿,他站起来闭上眼睛,还是忍痛将窗户关上。看着她给自己做的晚餐,慕容冲随便吃了几口,躺在床上无语。
第二天早晨,段随突然闯了进来,看见慕容冲叩头道:“王子,我回来啦!”
慕容冲放下手中的兵书,高兴地说:“段随你回来啦!我们的燕云骑怎么样?”
段随抱拳高声说:“王子,我们的燕云骑又重振声威!我把他们召集起来,又可以作战了!”
慕容冲激动不已,连说:“好,太好啦!”
段随问道:“王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慕容冲说:“你暂且带着军队隐藏起来,等我的消息,现在还不是行动的时候!”
段随得令而去,将大军驻扎在长安郊外暗中训练。
不久苻宏回来,他拿出一块令牌给慕容冲说:“有了这块令牌,你可以随意出入禁宫,而且没有人再敢阻拦你!”
慕容冲接过令牌,轻轻说道:“谢了!”
苻宏咂巴下嘴,暧昧地说:“燕云骑给你招来了,我还给了他们一些兵器,看我对你多好!晚上我到你寝宫来,咱们亲热一下!”
慕容冲点点头,阳光一笑说:“好啊!”
苻宏大喜,伸手抓住慕容冲修长的手,紧紧握住说:“你太好了!果真没有骗我!”
慕容冲掰开他的手,坏笑着坐到榻上,苻宏挨着他坐了,猴急地看着他。慕容冲淡淡地说:“出去,晚上再说!”
“能不能先亲一下!”苻宏胸膛起伏不停,早已经按捺不住了。
看着他几乎要憋疯的样子,慕容冲趁机再提出一个要求,他说:“亲一下也可以!我要你把御林军虎符也给我,我有随时调动京城卫队的权力!”
苻宏忙摇头说:“不行,我爹知道了会打死我的!再说,你万一造反,我连长安城都逃不出去!”
慕容冲一笑说:“我想造反现在就可以杀你!放心吧,我和你父亲的仇不会算到你身上。你虽然顽劣,但人还是不错的!这样好了,你把苻坚的皇冠给我,我自有用处!”
“皇冠?你要那干嘛?现在老东西出征了,皇冠锁在内府库里!”
“那你立刻传太子谕旨,将苻坚皇冠拿出来给我!我就是想戴一戴,这总可以吧!”
苻宏眼睛转了转,看着慕容冲说:“那要我亲个嘴才行!”
慕容冲凝思片刻,看着苻宏那渴望的样子,他点点头说:“行!就亲一下,然后去给我拿皇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