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好久要不要再撞一次墙,结果还是被“疼”这个凶神恶煞的怪物吓的缩回去一切想法了。
“寻哥,你不口渴吗”
“口渴重要还是你俩孩子形象重要啊!”
许洛阳刚结束笔录出来,想制止赵寻的唠叨,结果一句话就被怼了回去。歪头无奈的看向艾朝朝,艾朝朝也只好同样的歪头无奈的回看许洛阳。
出了省公安局,三人总算坐上了k.g.自家的保姆车,赵寻坐在副驾驶愉快的呼吸着车内任他自由翱翔的空气,艾朝朝打了好几个哈欠,把头靠在椅背上开始打盹儿。
“喂,醒醒,我们到k.g.啦!”
许洛阳早已打开车门,艾朝朝看着外面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k.g.的总部大楼,舒了口气,伸了下懒腰,也抬腿下了车。
门前是早已等待好的几十个女粉丝,艾朝朝和许洛阳舒展开笑容,一个一个的耐心签起名来。
都签好了名,k.g.门口的保安把粉丝们按顺序都疏散走,艾朝朝微笑着挨个说完了再见,正要进k.g.,忽然从远处跑来一个速度像炮弹一样的小孩冲进他怀里:“朝朝哥!”
“妖妖?”
这个肤色粉嫩白皙,长相秀气的小男孩听到了这个称呼,又一下子从艾朝朝怀里蹦出来:“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叫齐跃!别把我的名字换了偏旁再起新外号好不?”
艾朝朝看着撅起嘴来愈发可爱的小男孩,又坏笑了一下,道“可是我叫惯了妖妖啊,不叫妖妖我也不知道该叫什么啊,除了妖妖我还应该叫些什么呢?”
许洛阳嗤笑出声:“行了,你别仗着人家齐跃和你亲就使劲儿逗人家了,人家几个正经的长辈们可都在前面呢。”
齐渡在不远处看见正被艾朝朝逗的开心的齐跃,脸一黑,乌稚抢先替他开了口:“跃跃!你乱跑什么,赶快回这儿来,不然一会儿你舅舅又生气了训你一顿我可不拦着啊!”
艾朝朝蹲下身,满足了齐跃想用小手摸一摸他的头发的心愿,然后揉着小男孩的脸叫他快跑回自己舅舅身边。
“这小齐跃,原先和沈前辈最亲,
你进公司后缠着沈前辈就总能看见齐跃,就又和你最亲了,齐渡前辈不怎么喜欢你,每次齐跃和你一起玩看起来都要气冒烟了。”
“没事,k.g.里灭火器多的是,冒烟了扑灭不就好啦。”
艾朝朝冲许洛阳做了个鬼脸,然后乖乖走到了前面几步远看起来正在刷手机的沈辞晚面前。
“妖妖今天又不让我叫他妖妖,我好委屈啊前辈。”
“……你这头发,除了我,除了妖妖,还有谁随便碰过?”
“嗯……近几年倒真没有了……从前就算有人碰过依我这记性也想不起来了啊。”
沈辞晚收起手机,艾朝朝注意到亮着的手机屏幕上什么内容都没有,只是寥寥几个必备软件的桌面。
“你总算有自知之明了一回。”
艾朝朝看着沈辞晚的颊上又挤出了一个惹眼的酒窝,不受控制的恶趣味的伸出食指轻戳了一下,又转瞬收了回来。
“前辈就算这样看着我也没用,小爷我可没有酒窝,就算想使劲儿戳回来报仇,前辈也没处可想呀。”
过了一会儿,艾朝朝顶着一头真正的鸡窝看了,都甘拜下风的头发缓步移到了许洛阳身边。
“朝朝哥,你回来啦……我去!这头发……你刚经历了啥!”
“某前辈的自创发型,小爷我充当个试验品,好开心呀。”
“……寻哥……朝朝哥疯了,这回好像是真的!嗯!骗你我的发型现在就变的和他一样!真的真的真的!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和平号事件唯一幸存的游客——阮梨上线。
沈辞晚:戳不了酒窝我就揉乱你头发
艾朝朝:前辈随意~我可以!我都可以!我真的可以!
注:朝朝小爷喜欢上沈辞晚有一小部分是因为这个男人的酒窝~
☆、第十五章
练习生宿舍苍白的灯光在头顶摇晃,艾朝朝抱着腿靠在床边,一只手托着下巴抬着头,让眼睛也随着灯光飘飘摇摇。
许洛阳的耳朵边是一阵又一阵的令人心慌的静默,内心里僵持了好一会儿,还是从小说里抬起头来:“朝朝哥,你的情绪总是这样,真的不太好,对你自己尤其不好。”
“明天就是迟愿的葬礼了。”
纤长的睫毛在艾朝朝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俩道阴影,铺着一层难以言喻的哀伤。
“嗯,我知道……朝朝哥你要不别总看灯了吧,对眼睛不好,睡吧。”
艾朝朝微抬眼眸,然后把手从下巴上拿下来,终于冲许洛阳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好,你也早点睡,晚上总看书对眼睛也不好。”
“嗯嗯,我现在就睡觉,今晚我下床闭灯,明天要换朝朝哥你啊!可不许耍赖啊!”
“那我可不确定。”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许洛阳你猪吗?”
“那朝朝哥你就是猪的哥啊。”
“睡觉!猪!”
“好嘞!哥!”
平城郊外的殡仪馆内,迟愿的葬礼在七点钟正式开始。
原本应该是活蹦乱跳的年纪的人此刻安然的躺在葬棺内,往日的音容笑貌只能聚合在灵堂的一张遗照中让众人哀悼。
四周都是低低的哭声,艾朝朝一身黑色西服,俩只袖口已经在数次擦掉脸上的眼泪中全部被浸湿。
沉重的哀乐响起,沈辞晚身着肃穆的黑色西服立于艾朝朝身侧,原本看着就使人打冷战的一张脸,更添了几分遗世独立的漠然。
即便在这样肃然悲痛的环境下,仍然有参加的葬礼的女眷不住的对他侧目而视。
天空很晴朗,是个阳光正好的好天气。艾朝朝在出发前也想起了自己参加过的母亲、还有父亲的葬礼。
分别都是阴沉沉的阴雨天,只不过一回他看着外面的雨水觉得很像自己怎么哭也哭不干的眼泪,一回觉得这落在地上的雨也好像一样冲刷干净了他若干年的对生父的恨意。
哀乐缓缓结束,遗体哀悼完毕,每位参加葬礼的人都要依次拿起一束花放在平躺着的迟愿身边。艾朝朝跟在一位年轻的女孩身后,拿起一束淡白色的花束,轻轻的放在迟愿身侧。
遗容整理的非常利索,迟愿似乎还是《赤色少年》的那个在舞台上跳动着的,鲜花掌声包围着的人气练习生。
可艾朝朝知道,真正的能把他们这些人推上舞台,推上鲜花和掌声的中间的背后之人,才是迟愿死亡的罪魁祸首。
迟愿是个个例,可也只是因为他有决然赴死,以生命换真相大白的勇气,那其他表面上看起来活的好好的人呢?
没有人过问过,没有人察觉到不对过,就算察觉到了恐怕也只能是于事无补。
世界上确实是有光照不亮的地方的。
葬礼落下帷幕,迟愿的父母决定把迟愿的骨灰撒在平海里,也好,生前没能逃脱的人间,起码死后可以永世远离。
艾朝朝这样想着,眼里终于闪过了一抹释然。
殡仪馆外的阳光照在脚下的白雪上,折射出来的光很有些刺眼。
一瞬间竟有些站不稳,艾朝朝的手下意识的搭在了从后面走过来的沈辞晚的手上,暗道偶像剧里的恶俗套路怎么会出现在他和沈辞晚身上,刚要对这种男女主一见钟情的玛丽苏剧情大声喊“卡”,沈辞晚一把揽过要往旁边跑的艾朝朝的肩,轻轻的抱了一下他,随即松开。
很轻很浅的一个怀抱,几乎一秒就松开了,艾朝朝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梦,可看见立在他面前,一身笔挺的西装好看的想让人骂街的沈辞晚,又知道这一秒的拥抱是板上钉了一百个钉的那种事实。
“你以后不要离我太远。”
沈辞晚摸了摸鼻子,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一样的对艾朝朝说道。
艾朝朝认认真真的答应了一句,然后心下疑惑,只要沈辞晚愿意,他可以让沈辞晚每天起床第一眼是他,每天睡前最后一眼是他,每天做任何事的时候都能看见他在他眼前晃悠啊。
当然,就算沈辞晚不愿意,他也确实做到了每天不厌其烦的坚持在沈辞晚身边晃荡,各种花样的冷漠冷脸也丝毫没有吓到他过。真真是铁杵磨成针,努力如朝朝。
阮梨过来简单的打了声招呼,然后和路意言一起匆匆回警局了。之后一名年轻女孩忽地从后面拍了一下艾朝朝的肩:“您好啊,我们又见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