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第 46 章
搞定某事的江淮心情大好，正打算闭着眼睛好好休息下，薄荷的味道慢慢席卷过来，一开始他还觉得这味道让人舒缓，过了会儿觉察出不对，薄荷味道居然不减反增。
为了防止水流流动造成不必要的接触，江淮下水的位置在许星海位置的反方向，中间的泉水跟银河一样，把两人分隔的远远的，江淮睁开眼睛，入眼便是许星海红的不正常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
“赵尧，看一下许星海！”江淮朝赵尧喊，然后问身边的段凌方和唐瑾，“你们两个闻得到许星海信息素的味道吗？”
唐瑾还特地认真嗅了嗅：“很多信息素的味道啊——嗯，闻久了是会有一点，不过不浓。”
“不浓……”如果自己可以嗅到浓烈的薄荷味道的话，那应该就是匹配度高的ao之间的感应，那么许星海一定也能嗅到他的，那么许星海之所以看起来这么虚弱……
“海星，海星？”赵尧拍了拍许星海，许星海迷迷糊糊地应答，头却抬不起来。
“我来。”不知道江淮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用浴巾裹着手，撑住许星海的腋下，把他举上岸边坐好，然后自己退后一步远离。
alpha强有力的双臂轻而易举地举起了许星海，可岸上的许星海却不见清醒，没什么好转的迹象。
“喂他喝点水。” 江淮又退后了几步，还用毛巾包住自己的脖子。
刚过来的太快，后颈的阻隔贴有些湿，再湿可就彻底失效了。
“好。”赵尧拿起身边的矿泉水，扶着许星海往他嘴里灌。
究竟灌没灌下去谁也不知道，过了会儿许星海倒是有了反应，晃了晃自己的头。
“怎么样？”江淮问他。
脑袋还是涨的，许星海难受的不行，忙摆手：“让我躺一下……”
许星海顺势就要就着现下的姿势倒下去，赵尧手忙脚乱地拽住许星海身上的浴巾，对唐瑾和段凌方喊：“愣着干嘛？快来帮忙啊！”
再一次被强撑着坐起的许星海渐渐缓了过来。
“泡太久低血糖了吗？也难怪，你也太瘦了。”唐瑾拿了瓶果汁递给他。
“不是，估计是江淮身材太好，给我看虚了。”
唐瑾：“……”
“能开玩笑了应该没什么事，”段凌方也上了岸，“回房间休息吧。”
空气中的槐花香依旧若有若无，许星海嗅出了一丝犹豫。
是槐花香的主人心底散发出来。
想靠近，却不能靠近。
他摇了摇头，推开了唐瑾的果汁：“我想要红牛。”
早知道这信息素这么猛，既然早晚会晕，他刚就喝着红牛多看两眼了。
“好，我给你去拿。”
许星海上岸，江淮已经穿好衣服站在旁边了。
“哎？江淮你身上是什么？” 段凌方拍了拍江淮羽绒服上的粉末，红棕色的。
江淮看了眼：“没事，先看他。”
后颈贴好江淮给的阻隔贴，许星海手里揣着红牛，像是安慰大家说道：“你们玩，我回房间看春晚了。”
“啊，你不和我们打牌了吗？” 赵尧有些遗憾，许星海打牌总是输，输了之后就喜欢叨逼叨，特能活跃气氛。
“你们四个正好凑一桌麻将。”他伸了下懒腰，浑身跟散了架一样，头也昏昏沉沉的。
“那我送你？”江淮突然开了口，说完就后悔了。
泡温泉信息素味道蔓延，他身上肯定都是信息素的味道，怎么能送许星海回去。
隔一段距离吗？那有什么用，许星海晕倒都没办法第一时间冲过去。
想着，他便改了口：“赵尧送吧，我去给你们拿牌。”
“嗯，走吧海星。”许星海回头看了眼江淮，朝着和他反方向的距离走去。
距离越远，味道越淡，明明应该觉得舒服的，可许星海用感觉少了点什么，心里头空落落的。
赵尧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段凌方和唐瑾两个人坐在套房的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你俩干什么呢？”屋内没有江淮的影子，“江淮呢？”
“江淮回房间了，”段凌方也很疑惑，“他明明给大家都订的六楼的房间，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改签去了五楼。”
“这样吗……可能是怕海星紊乱症再犯，保持距离吧，”赵尧拍了拍腿，“可就咱们三个怎么打麻将，三缺一哎……”
“等下，江淮没拿麻将过来吗？”
唐瑾把攥在手里的东西扔到桌上：“他知道三缺一不好，所以去前台给我们要了副——”
“扑克牌。”
赵尧：“……”
—
许星海躺在床上，本来头疼的不行，可翻来覆去睡不着，除夕夜的灯他舍不得关，躺在床上玩手机。
电视里的联欢晚会一如往年，就这么撑了一个多小时，再看时间发现已经11点50了。
想着第一个祝大家过年好，许星海一个个地私发过去。
套房里那几个人没回，估计还在打牌，许泽然那边估计是白天，可能在工作，也没回。
翻了翻所有的聊天框，就还剩下那一个人。
现在是11点54分。
许星海点开和江淮的聊天框，上一次还停留在上周，江淮问他真的要一个人在家过年吗。
抱着江淮也在打牌不会回消息的想法，许星海发送了条“过！年！好！”。
但很快就收到了新消息，可以说是秒回。
江淮没有回复新年好，也没有古板的回复同乐，更没有以土豪的姿态直接给他发个大红包，一切许星海能想到的回复都没有和江淮的对上。
大帅比：穿件外套，把窗户打开。
许能吃：穿外套干嘛？
不过许星海还是穿上外套才走近窗户，江淮已经回复了。
11点56分。
大帅比：外面有点冷。
许能吃：你在外面？
回复完之后，许星海把手机放在一旁，打开了窗户。
有颗气球慢悠悠地飘了上来，上面拴着跟绳子，绳结末端好像绑着什么东西。
许星海下意识抓住绳子，他以为江淮站在楼下，低头去看，发现楼下一层的窗户里伸出了一只手。
比了个“耶”的姿势。
许星海：“……”
手机开始震动，江淮打来的电话。
“所以这是你送我的春节礼物？”许星海歪着头，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伸手去解绳子上的纸条。
“你看窗外，”江淮开始倒数，“三，二，一——”
屋内电视机里的倒数也如期而至。
“什么啊？”许星海把解下的纸条攥在手心里，抬头向外看去。
12点整，春节。
南中温泉位于郊区的山里，位置在高处，许星海抬眼看向的地方，那一片没有树的地方，是设定的爆竹燃放区。
许星海双手搭在冰凉的窗沿，漫天绽放的烟花照亮了黑夜。
“送你的，”还未挂断的手机听筒传来alpha磁性的嗓音，“许星海，过年好。”
烟花的光亮照射在许星海的脸上，他微微垂下的睫毛影子映射在脸颊。
窗外的天空因烟花的绽放而不再灰暗，孤独了很多年的人因为有那人的陪伴，也不会再觉得孤单。
手心里紧紧攥着的纸条被汗微微浸湿，许星海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展开。
许星海的字体小小的，很秀气，可江淮却与他不同，笔势流利大气，龙飞凤舞，却收放自如。
耳旁的手机已经微热，烟花也已经结束，夜又恢复了路边灯火通明的宁静，气氛安静到，可以听到电话那头男生轻柔的呼吸声。
一字一顿的，许星海把纸条上的字，原封不动了念了出来：
“过——年——好——”
“嗯。”江淮语气俏皮。
“谢谢你，江淮。”
——
这个年过得还不错，许星海把赵尧送到火车站，出发去机场。
许泽然虽然忙，但一定会抽空回来，陪许星海一起去看omega爸爸(名字忘了 giao)。
“爸！” 许星海一眼就看到人群里最有辨识度的alpha，小跑过去接过他的行李。
“多大了都，还这么疯，” 许泽然穿着一身西装，眉眼看着凌厉，但语气却很温柔，“不用，我自己拿就可以。”
“没事，不重。” 许星海开车来的，许泽然给他买了辆车，只不过他很少开，有限的几次都用来到机场接许泽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