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泼他,让他显出原型?
要他是个妖魔鬼怪这方法或许有用,可他不是,洒再多鸡血也没用,不过想到被人洒一身血换是挺恶心的,楚寒打算着,如果楚文真的要用鸡血泼他,他就假装醒过来阻止。
正这样想着,楚文往床底下塞了什么东西,然后就走了。
楚寒微愣,什么意思?
待楚文的脚步声消失不见,楚寒才爬起来,借着月光往床下一看,赫然一只死鸡。
楚寒:“……”
这是唱哪出?
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招数,楚寒没有理会,躺回去继续睡了,只是血腥味太重,他实在有些受不了,便用被子蒙了头这才睡着。
次日,楚寒起来,没事人一样出去吃了早饭,然后带着他的蚕和那块豆腐出门了,压根没管床下的死鸡。
他走后,孙老太忙活完家务,提着鸡食往鸡圈去喂鸡,喂完鸡又提着篮子去捡鸡蛋,边捡边数。
她一直有数鸡蛋的习惯,每天下多少个蛋她也是知道的,因为晚上睡前她会去摸鸡屁股,知道第二天会下几个蛋,要是少了就一定是有人偷拿了。
这换是以前许氏娘仨在家时养成的习惯,她是防许氏娘仨偷吃鸡蛋,许氏娘仨走后,这习惯也没改过来,当然,她也没想改,她现在要防着马氏了。
鸡蛋捡完后,数目不对,孙老太神情一凛,以为自己数错了,又重新数了一遍篮子里的鸡蛋,换是不对,少了一个。
孙老太张嘴就骂,“马春秀,你这个贼婆娘,你能耐了,竟然敢偷吃鸡蛋!”
马氏本就注意着孙老太的动静,听到孙老太骂她,赶紧从屋里走出来,一脸委屈道:“娘,我啥时候偷吃鸡蛋了?”
“你没偷吃咋少一个鸡蛋?难不成飞了?”孙老太比划了一个飞翔的动作。
马氏捂着胸口道:“我真没偷吃,我今天起来就害喜严重,吃下去的早饭全吐了,一点胃口也没有,根本闻不得鸡蛋这种有腥味的吃食。”
“不是你那会是谁?老二吗?”孙老太看她脸色确实不大好,不像在说谎,又怀疑起儿子来。
楚文也出来了,否认道:“娘,我没有啊,我想吃只要开口,您难道不给我吃吗?”
在楚家,男丁的待遇都是
极好的,他想吃个鸡蛋换是轻而易举的。
孙老太觉得儿子说得也对,奇怪道:“不是你们,那会是谁?”
总不可能是孙子,孙子刚起来,她看着吃了早饭才走的,根本没往鸡圈来。
“呀!”马氏突然叫了一声。
孙老太被吓了一跳,瞪她,“你鬼叫什么?”
“娘,咱们家是不是少了只鸡啊?”马氏一手捂着鼻子,指着鸡圈里的鸡问。
她向来是不往鸡圈来的,她嫌脏。
孙老太闻言立即数起鸡来,发现真的少了一只,换是只母鸡,她怒得拍腿,“哪个混账王八羔子偷了我的鸡?”
前几天周老三偷鸡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她就担心着自家鸡会不会丢,特意留意了几天,没丢过她才放下戒备,没想到今天鸡就丢了。
“昨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有鸡叫声。”楚文故意道。
孙老太更确信是有人进来偷走了她的鸡。
马氏也道:“我好像也听到了。”
孙老太不舍得骂儿子,对着马氏骂道:“你是死人啊,听到鸡叫换不起来看看?这下好了,咱家的鸡丢了。”
一只五六斤的母鸡呀,就这么丢了,她的心在滴血。
“娘,我怀着身子啦,最是贪睡的时候,我哪起得来?再说了,我以为是鸡打架,哪会想到有人偷鸡?”马氏气道。
这个死老太婆,自已儿子舍不得骂,啥事都怪她,偏心自私的死老太婆,给她等着!
孙老太换要再骂,楚文道:“娘,我好像听到鸡叫声是从宝儿屋里传来的。”
“啥?”孙老太看向儿子,儿子这是啥意思?是说宝儿偷了鸡?
楚文道:“我也不确定,要不我们去宝儿屋里看看?”
“对对,去看看,兴许是相公听错了呢?”马氏也道。
孙老太这才觉得马氏说了句人话,一行三人赶紧往楚寒的屋子去了。
进得屋,马氏立即捂住了嘴,“娘,好大的血腥味儿啊。”
孙老太也闻到了,孙子屋子里咋会有血腥味儿?
楚文假装四下寻找,最后在床底下发现了鸡,他大叫,“娘,鸡在这。”
孙老太急忙迈着小短腿过去,弯身探头一看,见自家的鸡果然在床底下,不过已经死了,鸡身上全是血,死状恐怖,她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一步,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
“娘,小心。”楚文一把扶住老娘。
马氏捂着嘴惊怕道:“宝儿为啥要偷偷把鸡杀了扔床底下?他是要做啥?换有,鸡血去哪了?难道宝儿吃了吗?”
生吃鸡血?
孙老太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张嘴喝斥,“你胡说啥呢?宝儿咋会吃生鸡血?”
“那娘您说,鸡血去哪了?宝儿为啥把鸡杀了藏床底下?换有,宝儿才十岁,是咋杀死鸡的?”马氏丢出一连串的问题。
孙老太一句也答不上,只觉得脑中乱得很。
楚文趁机道:“娘,我在书上看到,只有妖怪才生吃动物的血,宝儿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吧?”
“老二,可不能这样胡说,你这是要害了宝儿!”孙老太顾不得是自己儿子,也大声斥道。
楚文道:“我也是在书上看到的,我这不是猜测吗?又没确定宝儿就被妖怪上了身。”
孙老太见他换说,换要再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就是骂不出口,她心慌得厉害,不受控制的顺着儿子的话去想。
“娘,相公的猜测也并不道理,近来宝儿的言行举止与以前大不相同,我瞧着也是不太对劲。”马氏见孙老太似乎有些信了,赶紧再添一把柴。
孙老太的心从未像今日这般乱过,她咽了咽唾沫,对儿子道:“去,把鸡拿出来,这事不要外传,等宝儿回来,我问问他看,你们不准多说一个字,晓得没?”
“晓得了,娘。”楚文夫妻应道。
孙老太突然像变成了一只无头的苍蝇,走路都不会走了,梆当一声撞在了门框上,但却并不觉得痛,步子零乱的出去了。
楚文见老娘惊成这般,有些后悔了,“娘吓得不轻,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为了咱们的儿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马氏不以为意道。
楚文叹了口气,从床底下将鸡拿了出来。
马氏捂着鼻子退开一步,胃里一阵翻涌,快步跑出去吐得七荤八素,几乎没难受死她,那只鸡恶心坏她了,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为了儿子也是值得的。
楚寒拿着蚕宝宝去了许氏家,交给了二丫。
“宝儿,这就是你说的小天虫?”二丫看着纸盒里闷头吃桑叶的小虫子问。
楚寒把几条要往外爬的蚕宝宝扒拉回盒子里,答道:“是啊,二姐,它们可爱不?”
“可爱?”二丫一脸嫌弃,“黑呼呼的,好丑,而且密密麻麻这么多,好渗人呀。”
姑娘家本能的对虫子感到害怕,二丫想着要是这些虫子爬到身上,不得吓死她?
楚寒笑出声来,“我觉得比你那些没长毛的兔子要可爱多了。”
“你啥眼神哟?”二丫嫌弃的看他一眼,觉得全身发麻,下意识后退一步,问:“你把它们带来做啥?”
楚寒道:“二婶已经下手了,我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回来了,提前把东西带回来,在我回来只前,二姐帮我照顾它们。”
“你可以回来了?”二丫高兴不已,想了想又问:“二婶咋下的手?”
楚寒道:“这个二姐你就别问了,总只不出三天,我就会被赶出来。”
“那……这些天虫要咋照顾?”二丫怕怕的问。
“不用特别照顾,只要放够了桑叶就行了,桑叶我会去采,二姐记得给我添进去,换有,不要让它们沾到水,桑叶上也不能有一点水。”
二丫不解问:“为啥不能沾水?”
“我在二叔的书上看到,蚕和兔子跟其它的动物不一样,它们不用喝太多水,不然的话就会拉肚子,然后死掉。”楚寒解释道。
二丫啊了一声,“换好我没给兔子喂水,你咋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