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冰月闭上眼睛，把悲伤藏起来，然后，走了。
回到原来的地方，好像也并没有那么快乐。
***
路有酒站在黑暗的窗前看着她离开。
音响里还是那首抒情的十八变奏，然而，却是他一人独自的喝着酒，看着那两位跟着着音乐跳着动人心弦的舞蹈，她们很美，肢体和音乐一起融合诉说着一出美丽而浪漫的爱情故事。
35
“学长学长。”小学妹活泼可爱，老追在路有酒的身后：
“你可不可帮我视唱练耳，我音准一直不好。”
路有酒摇摇头：
“我实在是忙。”两个仔还在家里等他。
小学妹依然跟在他的身后。
路有酒淡淡然地随她了。
小学妹叫姚家欣：
“学长，你为什么总要那么忙呢？”
路有酒不回应。
小学妹依然自顾自的问：
“学长，你为什么要那么冷淡呢？”
路有酒：
“……”
小学妹：
“学长学长，你理一下我嘛。”她叽叽喳喳吵得不行。
路有酒感到头疼：
“好了，你去把这些资料买了。”他给她发了一份书单。
小学妹眨着天真的大眼睛：
“你不陪我去吗？”
“我是真有事。”
“好嘛。”
回到家里，两个小东西直往他身上爬，一手一个，两个都笑呵呵的看着年轻的父亲。
路有酒看着两小只无忧无虑的样子，笑容略显苦涩。
生活和月亮一样，你永远看不到它的令一面。
哄好了孩子，路有酒接着去做还未完成的功课。
今天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路有酒看着庭院里的花，感到双目刺痛，面前的功课一片空白。
电话响起，是程漫璐打来的。
路有酒接听起来：
“喂？”
“小酒……”
“嗯，”路有酒感到了程漫璐的欲言又止。
“今天，是冰月的生日，她要举办生日舞会，你，要来吗？”
“我不去了。”路有酒倍感苦涩。
挂了电话后，路有酒一直低头看着手里的电话。
***
那个女王回来了。
成功人士，俊男美女，美酒美食。
楚女王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目光的焦点。
楚冰月又带回了她的伪装，淡淡然的谈笑风生。
今夜的舞会首支舞蹈，破天荒的由程漫璐和沈灵与来跳。
两人下来之后，程漫璐对楚冰月道：
“你就坑我们吧。”
楚冰月给她递了一杯酒：
“今夜的风头都是你们的。”
程漫璐：
“谁稀罕这没用的东西。”
楚冰月：
“你最近脾气似乎很暴躁呢。”
程漫璐一口喝完杯中酒：
“年纪大了脾气也不大好了。”
楚冰月深深地看着她：
“你是在怨我。”
程漫璐：
“是。”
楚冰月沉默。
这时，邓长念过来邀请她跳舞。
楚冰月拒绝了。
邓长念终于忍不住说出心里话：
“我以为你是倾心我的。”
楚冰月摇头：
“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他就是孩子的父亲？”
“是。”
“我以为你们已经分开了。”
“是分开了。”
“那为何不给我一个机会。”
“我很爱他。”
“我不会放弃的，不说这些了，生日快乐。”邓长念把盒子递给她。
楚冰月没有接：
“今夜的规矩，吃喝玩乐不收礼。”
“我以为我会是特别的那个。”
楚冰月但笑不语。
舞会，结束。
楚冰月去看孩子。
很晚了，他们都已经睡下，其实这么晚了她本不应该过来的，只是她等了一个晚上，一个电话一条信息也没有，他不再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哪怕是他们现在离得这样的近，也好似离得好远好远，他就在这间屋子里，可，无论她怎么找，总也找不到他。
她终于忍无可忍的拨通了他的电话，顺着电话铃声去找，她只看见一只寂寞的手机独自的在床头柜上闪烁，而房间里空无一人。
她对着手机问道：
“你在哪。”
没有人回答她。
她决定今夜就睡在这里。
早晨，孩子是两个保姆在带着，楚冰月询问管家阿姨。
阿姨说：
“先生已经出去了。”
“什么时候出去的。”
“很早的时候。”
楚冰月叹气，他是铁了心的不想再见她。
你这是在惩罚我吗？她苦笑。
***
“学长学长，音乐织体是什么？”是什么，为什么的小学妹又来了。
路有酒依然沉默以对。
小学妹：
“学长，你都不说话不觉得闷吗？”
“……”
“学长，你陪我一起看歌剧吧，今天的音乐欣赏作业好难哦。”
“……”
“学长学长学长学长学长……”
路有酒叹气。
小学妹笑：
“学长，来嘛。”她抱着他的手臂摇。
路有酒拿回手臂，看着她：
“要观摩哪部剧？”
小学妹笑容灿烂：
“红楼梦。”
路有酒：
“可有规定那个剧种？”
“老师说自由发挥，学长有什么提议呢。”
“越剧吧。”
“好，”
“那我回去了。”
“哈？你不陪我看吗？”
“我忙。”
小学妹扁扁嘴：
“学长是个大骗子。”
路有酒关了琴房的门，他心里记挂着孩子总不敢多在外留连。
到家时，路有酒随即一怔，这个时间她不应该在这的。
楚冰月凝视他，她好久都没有这样看他了。
她过去抱他，在他耳畔轻声低喃：
“小佑，对不起。”
路有酒想要推开她，她抱得愈发的紧。
他在抗拒她。
“小佑。”她含泪看他：
“对不起。”
他心软了，可还是很生气。
她看出他的动摇：
“小佑。”
孩子的哭声，惊动了他们。
两个孩子终于一起看到他们的父母同时出现在眼前了。
保姆说妹妹又欺负哥哥了。
路有酒抱起哥哥叹气：
“妹妹，不要总欺负哥哥。”
楚冰月笑着抱起妹妹：
“你看，你爸把你宠成什么样了。”
两个小屁股第一次拥有了父母亲一同的陪伴。
楚冰月不是看着路有酒，他不曾与她有过眼神交流，她暗暗叹气。
路有酒哄了一会孩子便去书房。
楚冰月跟在他身后。
书房里，路有酒自顾忙碌自己的。
这时，管家阿姨拿了楚冰月的手机过来：
“它一直在响。”
楚冰月去接了电话。
不多久，她回来对路有酒说道：
“小佑，我得出去一趟。”
路有酒没有抬头没有说话。
楚冰月走了。
路有酒才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夜里，楚冰月回到这里，房间里空空如也，她叹气。
36
小学妹抱着作业又来找路有酒：
“学长，乐理好难哦。”
路有酒放下手中的玉箫，他看了看琴房的窗外风景。
小学妹慧眼独具，看出他神色悲伤：
“学长，你是在伤心吗？”
“……”
“可以跟我说说吗？”
“……”
小学妹轻轻地拉一拉他的袖子：
“学长，你等我一下。”她腾腾地跑出去，没过多久便抱着一张琴跑回来，放好琴，她又把箫塞回到路有酒的手里：
“学长，我们一起挟仙游。”
“志在廖廓之外，逍遥乎八绂之表，若御飚车以乘天风云马，放浪天地，游览宇宙。无所羁绊也。”
曲中人，曲中事，路有酒不再是那种悲伤无言的状态。
曲毕，路有酒终于知道平日里这不懂那不懂的小学妹原来是在扮猪吃老虎。
路有酒盯着她，目光意味不明。
小学妹一凛，呵呵傻笑：
“学长，你，你干嘛那么凶的样子看人家嘛。”
路有酒：
“视唱练耳学不好，乐理好难？”
碰！
小学妹一手抱琴，一手抱书委屈的站在琴房门外，哎！一时大意。
路有酒继续他的长音练习。
那低沉的呜呜声，好像一个正在呜咽着哭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