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十分诚恳,再对上对方那真诚的眼神。
任沿行:“……”
端详了他许久,任沿行竟然越看越喜欢,心中莫名滋生了好感,于是他伸出手抱住了无止:“还冷吗?”
无止忙点头:“不冷了!”
虽然他们俩同床共枕过,但是无止还是不得不承认,被抱着睡的感觉……太舒服了。
想到这里,他伸手拉了拉被子,脸埋进任沿行怀里。
任沿行看着怀里寻找依靠的“小可怜”,缓缓地闭上了眼。
于是画风一转,一个衣着破烂的男人在暖暖和和的怀抱里睡着,被身旁那人抱在怀里。
旁边任沿行已经睡着了,他微阖着眼,呼吸均匀地喷洒在无止的头顶。
几缕阳光洒在了二人身上,虽然旁边的摆设破破烂烂,却丝毫不影响房间里那几丝温暖。
无止缓缓抬起头,目光在任沿行身上游离了会儿,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然后他伸手揽住对方的腰,将人直接抱进怀里,贴着耳廓低声道:“这才对嘛。”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收看呀~
第37章 三十七只妖王
暖阳透过破烂的窗户洒了进来。
无止缓缓睁开眼来,发现身旁已经没了人。
一时间睡意全无,无止猛地坐了起来,四处环顾,都没有看见任沿行的人影。
他想起昨天晚上任沿行说的话,心里一惊,这人……不会真走了吧?
想到这里,他立马下床往外去,刚走出寺庙就撞见了往里来的任沿行。
任沿行左手拿着一床被子,这床被子一看便是新买的,上面的花纹清晰可见,还有些亮眼。
他右手拿着一双黑色的鞋,和那床被子一样新地发光:“你醒了?”
无止看向他:“你去哪了?”
任沿行将鞋和被子放下:“我去集市买了些东西,我看你的鞋和被子破破烂烂,就想着给你新买一些。”
提及这个,无止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
破破烂烂的鞋,还露了个大指姆出来。
无止有些恼羞,这副样子,纵使他人长得再好看,也撑不起那双破鞋。
“就当作昨晚你收留我的谢礼了。”任沿行说道。
“你要去哪?”无止意识到了这句话里的意味。
“我也不知道,但也不能待在这。”任沿行继续道,“这天下之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
“我这里就是你的容身之处。”无止脱口而出。
任沿行一怔,抬头看他。
无止的侧脸映上微阳,有一瞬间,眼前这个人好像真的可以给他依靠。
这个凭空出现的人,从一见面开始便一直护着自己,他知道自己不该那么轻易地去信任他人,可是……
他就是想相信。
这个人对他来说,竟然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我是说,我可以收留你。”无止见他这么惊讶,改口道。
“还是算了吧,我不想给你惹麻烦。”任沿行垂下眼眸。
“如果你是怕那些人再找上门来,那我们就去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嗯。”
……
任沿行看着眼前破烂又荒凉的茅草屋,和旁边看热闹的孩童,再次确定了一番:“你说的他们找不到的地方……是这?”
“对啊。”无止应声道。
经过系统的介绍,无止在这个世界是一个哭包乞丐,不对,是一个爱哭的独孤求败。
爱哭的独孤求败出生于一个小村庄,父母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便去世了,留了一间茅草屋给他。
独孤求败不拘小节,住的地方常年不打理,所以生了遍地茅草。
后来他仗剑走天涯,要出去闯荡,这间茅草屋便被遗忘在这里。
如今没地可去,无止凭着记忆又回到了这里。
任沿行看了会儿,俯身扯了扯地上的杂草:“你有锄头吗?”
无止摇头:“没有。”
独孤求败不需要。
任沿行:……
“我们有!我们有!”几个小孩推推搡搡地来到了他们面前,其中一个小孩递上锄头,“大哥哥,你真好看……”
任沿行摸了摸小孩的头:“谢谢,你是哪家的孩子?”
“我是村南王大娘家的,你可以来找我玩,我家有好多玉米!”小孩闪着大大的眼睛回道。
“娟儿,回来了!”一个妇人在门口喊了声,瞅见无止俩个陌生面孔,她颇为好奇地走了过来,“你们是……”
妇人的目光在无止身上游走了会儿,突然一拍脑袋:“你……你是小止?你……你怎么回来了?”
此话一出,旁边不少村民都围了过来:
“小止?”
“是那个……老无家的儿子?”
人群叽叽喳喳,还是一个老者走了出来,他柱着拐杖,人群让开一条路来:“村长。”
“是老无的儿子?”老者仔仔细细打量了无止一番。
最后老者的目光落在了任沿行身上,这个年轻人穿了一身蓝衣,却遮不住他身上出尘的气质。
许久,老者才开口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妻室。”
任沿行:??
村民:??
老者:??
第38章 三十八只妖王
有几个姑娘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任沿行刚想说什么,便觉得手上一紧,原来是无止捉住了他的手,将他拉到了一边。
“你干什么?”
任沿行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说成是别人的妻子。
虽然时下男风盛行,可是也没开放到这种地步。
“你先别急,听我解释。”当对上那双如秋水般的眼睛的时候,他又说不上话来了。
“你想想,外面的人还在抓你,你突然出现在这里,也不怕被人怀疑?”
“这样,你先假扮成我的妻子,到时候若找到村子里来,也好混过去,他们也不会怀疑你。”
任沿行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你怎么不说我是你哥哥或者弟弟?”
“我从小在这长大,这里的村民最了解我不了,我有没有哥哥他们都知道,只能委屈你扮一下我妻子了。”无止委屈道,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快哭出来了。
“行吧。”
似乎是害怕无止哭出来,任沿行应下了声。
“小止啊,你刚回来,有什么打算吗?”还是村长明事理,首先发了话。
“先修一修这屋子吧。”无止回道。
“止啊,你这屋子破地不能住了,若说你一个人住还好,如今有了媳妇儿啊,可不能再住这么破的房子了。”一个妇人关怀道。
“……”任沿行欲言又止。
这个妇人无止认得,是以前他小时候的邻居,姓王,他的父母和这位妇人曾经是好朋友,两家人总是互相帮衬。
“这样吧,婶儿前些日子卖东西赚了点钱,先借你买间屋子,日后再还给婶儿。”话语之间,妇人已经将钱袋子放在了无止手心。
“大娘,这怎么好意思。”任沿行抢先一步,将钱推了回去。
王娘打量了任沿行一会儿:“止真是好福气啊,瞧瞧这脸,生得真是俊俏,公子,怎么称呼呀?”
还未等任沿行开口,无止一把揽过了他的腰,将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王娘,以后唤他阿沿便是。”
“好名字……”王娘喃喃道,将钱往任沿行手里一塞,“跟婶儿客气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收着!”
任沿行只好收下钱:“谢谢王娘了。”
其余村民似乎受到了无止的鼓舞,都拿出自己的小钱来:“小止,拿着!”
“还有我的一份!”
“记得修大一点的房子!”
看见这一幕,无止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曾经的修真界,弱肉强食,人们从来都是为了自我。
交易从来都是为了利益。
而眼前这种淳朴的感情,是那个时代最珍贵的东西。
时过中午,太阳已经挂上了树梢,无止数着钱,算了算,差不多能买一间大一点的房子了。
他余光一瞥,瞥见任沿行正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
“在写什么?”
“在记账。”任沿行在白纸上写着,无止看了一眼,王娘:五两银子,张大爷……
“以后我和你一起还。”任沿行补充了一句。
“也不必。”无止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