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顾老爹拍拍沈相濡的肩膀，“年轻人，真是谢谢你！来来来，都进来，别在大门口傻站着了。”
顾霖忍不住挪开眼神，老爹，你要是知道这个人把你小儿子拱了，你就绝对不会说谢谢了。
顾沫带着沈相濡回了自己的房间，门一关上，就被沈相濡抵在了门板上，微凉的呼吸洒在顾沫的脖子里，痒痒的。
“相濡？”
“阿沫，再叫我一声哥哥。”沈相濡用手摩挲着顾沫的侧颈，直到那一块皮肤隐隐发红。
顾沫双手环上沈相濡的脖子，头窝在他的肩窝，眼睛闭着，软软地唤了一声，“沈哥哥……”
沈相濡感受着爱人的体温，简直魂都要飞起来了，他最喜欢顾沫这种软软的调子，带着浓浓的依赖与爱意，让他欲罢不能。
“……我累了，我要睡觉，我走不动了，你抱我。”说着顾沫就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挂沈相濡身上了。
“……”沈相濡的魂掉到了地上。他磨了磨牙，将爱人打横抱起，慢慢放到了床上，跟着自己也躺了上去。
小坏蛋，利用完就扔，哪里来的坏毛病。
顾沫说睡就睡，人还没到床上呢，就已经睡着了，沈相濡抬手将人搂进怀里，吻了吻他的脸颊，尤觉得不满意，寻着那温润的嘴唇，贴上去碾磨了许久才肯离去。
顾沫睡得熟，这困意来的突兀，他一闭眼就几乎是昏睡过去，迷迷糊糊间，他只感觉身侧之人传来阵阵凉意，这凉意混着阴邪之气，似乎想要将他环绕，他本能地往后瑟缩了一下，却被一双带着寒意的手捞了回去。
随之那股阴邪之气彻底将他环绕。他想要醒来，可是眼皮重若千斤，怎么也睁不开来，只能委屈地呜咽一声。
“睡吧。”
这声音似乎来自遥远的天边，又似乎就在耳边，带着亲昵与安抚，顾沫紧皱的眉头松开，彻底沉入梦乡。
***
醒来的时候，顾沫还是有股不真切感，缓了一阵才回过神来。侍从在门外恭恭敬敬地敲门，“小少爷，该用晚膳了。”
“哦，好。”顾沫脸上满是憔悴，嘴唇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整张脸上甚至泛着青灰色的死气。顾沫心累地想，怎么睡了一觉反而更累了。
沈相濡眼底闪过一抹晦涩，慢慢地替顾沫理了理衣襟，“走吧小沫，去吃饭，吃完饭好好睡觉。”
晚饭很丰盛，顾宅的厨娘知道小少爷回来了，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尽挑着好吃的烧。
顾霖的娘季氏也出席了，顾沫被掳走是她搞的事，她已经被顾城怼过好几次了，自知理亏，饭桌上也不敢放肆，只低头吃菜。
此外，顾城的二房钱氏也出席了。
顾沫环顾一周不见他二姐，低声问道，“爹，二姐还是在莲苑吗？”
“在呢，劝不回来。”顾城叹了口气，他也是为这件事操碎了心。
晚饭顾沫吃得并不多，他真的太困了，嘴巴嚼着嚼着都感觉能睡过去，这困意来的如此汹涌，以至于饭一吃完就倚着沈相濡睡着了。
“真是累坏孩子了，大儿子，快，过来，把你弟弄房间里去。”顾城喝了点小酒，酒量不行还贪杯，脑子不甚清醒，还在那儿瞎嚷嚷。
“不用，我带他回去。”沈相濡说着一把将顾沫打横抱起，温和的脸庞在离了众人视线后，阴沉得可怕。
顾城：“……哎哎哎，沈小友，那你晚上睡哪儿？”
沈相濡：“阿沫怕黑，我和他一起睡。”
顾城侧头看着顾霖：“你弟这么大了还怕黑？”
顾霖：“……”
顾霖内心：不，别问我，我不知道，别看我。
☆、第十章 幸好是我的了
沈相濡带着顾沫快步回了房间。顾沫脸上的死气越来越重了，连呼吸都微弱下去。
轻轻将顾沫放在床上，沈相濡扶着他的肩膀，头一低便吻住了顾沫，亲吻间，一缕一缕阴邪至极的气息过渡给了顾沫，顾沫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脸上气色略微好转，但依旧处于昏迷和昏睡的阶段。
沈相濡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一只手抄过去放在了顾沫的后脑勺上，微微用力，顾沫的额头便贴上了沈相濡的，沈相濡急促地喘了两口气，用另一只手慢慢解开顾沫的衣服，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宠溺。
小坏蛋，为了你，失了魂，丢了魄，即便这样，只要还有我能做的，我都愿意为你做。
***
“阿沫……阿沫……”
顾沫迷糊间听到有人在不停地呼唤他，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爱意与缱绻，使顾沫忍不住心疼，他的思绪浑浑噩噩的，仿佛整个世界都是颠倒的，一会儿感觉自己孤身一个行走在一片漆黑中，一会儿感觉自己踏空悬崖、在无限下坠，一片混乱中，他的心中茫茫然，想要安慰声音的主人，却不知该如何做，挣扎与焦虑间，顾沫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裂开来了。
“阿沫……阿沫……不要睡了……快醒来吧……”
醒来？顾沫的世界一瞬间停滞，他后知后觉地恍然，原来……我睡着了吗？
那我醒来就好了！
霎时所有思绪回神，顾沫脑海中一震，紧闭的双眼倏地睁开了。
“相濡？”顾沫迷蒙了一会儿才将眼神聚焦，便看见沈相濡的脸，继而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被沈相濡强势地搂在怀中。
“怎么？小坏蛋做什么美梦了，睡着了还一直喊我的名字。”沈相濡含笑着说。
“你……你瞎说！”顾沫脸一红，手一伸就把沈相濡推开了，往窗外一看，天都亮了，他伸了个懒腰，感觉全身都是力量。
顾沫没有看见，沈相濡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
***
白天的时候，顾霖给顾沫安排了去莲苑的马车。莲苑是顾沫的二姐现在居住的宅子，在凤城郊外，顾沫被人掳走的这段时间，他二姐虽然没有回来，但每天都会派人过来打听顾沫的消息，如今顾沫安然无恙的返回，是以顾沫该去看一看她二姐。
顾霖本意是让顾沫一个人去，顾沫嘴上说着答应，回头就把沈相濡带上了车，等顾霖知道这事儿的时候，马车都已经出去好久了。
顾霖：好气！这弟弟还能不能要了？
马车上，顾沫与沈相濡排排并坐，沈相濡拿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顾沫则是东看看西瞅瞅，一会儿掀开帘子看风景，一会儿剥自己指甲。
啊，好无聊，又不想睡觉。
顾沫小眼睛一转，就转到了沈相濡身上，他身体慢慢向沈相濡滑过去，而沈相濡则自然而然往他这边侧了一点，于是顾沫就理所应当地把脑袋枕在了对方的腿上。
“怎么，无聊了？”沈相濡放下书，理了理顾沫额前的碎发，无意间撞进了顾沫闪闪发亮的眼神里，“嗯？”
“相濡，你长得真好看。”顾沫发自内心地赞叹道，即使是从下往上的死亡角度，也丝毫不能削减沈相濡的颜值。
顾沫说完也不给沈相濡反应的时间，又自个在那儿偷着乐，手往上一伸，就捧住了沈相濡的脸，“幸好是我的了。嘿嘿！你说奇不奇怪，我那时候一见到你，就觉得我们有缘，没想到果然有缘，我们是指腹为婚的。”
沈相濡的内心柔软了一大片，他吻了吻顾沫的手心，眼中带笑，“傻阿沫，我也是，一见到你，就知道我们有缘，就知道你是我的。”
顾沫毕竟脸皮薄，双手放下来捂住自己红扑扑的脸，眼睛却还是亮晶晶地看着沈相濡。
沈相濡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手指。被爱人用这么热切的眼神看着，简直叫人欲罢不能，他磨了磨后槽牙，要不是地点不对，啧，白日宣淫也未尝不可。
顾沫眼睁睁地看着沈相濡眼神越来越危险，忍不住轻咳一声，小脑袋左右晃了晃，吐了吐舌头，一脸“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简直就像一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小孩。
沈相濡无奈一笑，用手刮了刮顾沫的鼻子，“你呀。”又顺手将顾沫的脑袋摆摆好，好让他枕地更舒服一点，“要不要睡一会？”
“不要。”顾沫说，他现在感觉精力充沛，恨不能找个地方好好发泄一下，“哎正好时间还早，我给你讲讲我二姐的故事吧。”
“嗯，你说。”
☆、第十一章 给你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