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发现玉佩在他怀里了,而且竟然是师父的那块,虽然只有一半。
想来,就是失去意识那段时间得来的了,说不定另一半也在同一个人手里。
“那公子……”
江小然正要说那另一半怎么办,在另一个人手里会不会有事,毕竟听说这玉佩可是有让两个人成一对的功效,结果就听到却慕然一声恐怖的惊呼。
“啊,肉,肉糊了。”
“啊,我的肉。”
江小然猛然反应过来,跟着一声尖叫,他已经好一会没有翻肉了,专心致志的去研究玉佩了。果然低头看去,架子上靠近火堆的那一面已经一片焦黑,看不见本来面目了,一股肉焦味扑鼻而来。
将糊了的肉举到眼前,江小然一脸愁苦,挺高的鼻梁都耸拉了下来,欲哭无泪道:“公子,对不起。”这是他第一次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却慕然也是一脸肉疼,虽然可以再去抓一只,可是现在好饿啊,只是看到自家阿然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只得勉强安慰道:“哈哈哈,没事没事,不是还有另一半吗?”
“嗯,阿然把这块烤熟公子你先吃,阿然再去抓。”
没办法,江小然只得拿出剑将烧糊的那一块削掉,然后将剩余的另一半放到架子上重新开始烤,只是这次再也不敢和却慕然说话了。
在树林里吃饱喝足的冷淮骨回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却慕然一脸心疼的看着烤架上被削的只剩下半块的肉,以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里肉烤的江小然,再看见旁边烧的黑乎乎的一大块鸡肉,瞬间明了,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细心非常的小童也会犯这种错误。
他其实并没有去找食物,等他离开那两人的视线,他的手下就将饭菜给他带了过来,虽然知道那个人喜欢吃,但是如果将这些东西拿过去,只怕不好解释,没办法,只能他自己吃了。
只是没想到自己回来会看见这种场景,真是……世事难料。
走进,掩目,遮耳。
“你们这是……”
江小然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看见了自己的丑态,当下浑身难受,猛地站起来将手里刚烤好的肉递给了几步之外的却慕然。
“公子,小心烫。”
转过身又看到这个人两手空空,顿时心里平衡了不少,刚刚将肉烤糊的坏心情也好了不少,不由得嘲讽道:“怎么,没抓到?啧啧,可惜了。”
每天被嘲讽已经成了家常便饭的冷淮骨只是笑笑,将手中的骨折扇潇洒一挥,看着这个明显有点幸灾乐祸的少年,淡淡道:“……嗯,我不饿。”
“喔哦?不饿啊,哼,不饿了最好,免得麻烦别人。”
“哈哈哈……怎么,我要是饿了江小公子要管在下吗?”冷淮骨看着江小然的窘样,难得调笑到。
江小然瞬间炸毛,一副看鬼的模样看着冷淮骨,道:“怎么可能?”
冷淮骨也不介意,摊摊手,挑挑眉,假装伤心道:“好吧,我就知道。”
说完走到却慕然旁边,也不介意地上的干草,直接坐了下来。
“慕然,这点东西你不够吃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作多情的冷淮骨对却慕然的称呼从却公子变成了慕然,对此江小然怒斥过多次,但冷淮骨坚持己见,丝毫不动摇。
“无碍。”他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因为他体质的原因,每天要补充大量的能量,这才导致了他比平常人能吃了点。可是这也要看情况,偶尔少吃一点应该也不打紧。
“这样啊。”
两人并排坐着,江小然又去里面看了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吃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树林里的小动物全都不见了踪迹,最后只找到了一些酸涩难忍的野果子。
两人又将就着吃了点,冷淮骨确实也像他说的,不饿,没有吃任何东西。
本以为三人能够相安无事到天亮,可是刚入睡不久却慕然突然浑身抽搐,细细的汗珠从额头上渗了出来,躬起身子大口喘气,惊动了敏锐的二人。
“啊……”
江小然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扶住却慕然颤抖不停的身体,紧张不已道:“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开始了?”
冷淮骨也靠了过来,借着月光看见却慕然苍白的脸上细小的汗珠,想摸摸他的额头却被躲开,心里着急,只得问道:“慕然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却慕然用力稳住心神,颤抖着嘴唇说了句,“阿然,我去去就回。”
话音刚落,便挣开江小然的手纵身一跃离开了。
“慕然……”身后是冷淮骨焦虑的惊吼,因为江小然拉着他,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从自己眼前离开。
等人离开,江小然一脸担忧的松开拉着冷淮骨的手,只是语气却很平缓,道:“要么在这里等公子回来,要么自己离开。”
没了禁锢,冷淮骨一脸愤怒的扯住转身离去的江小然问道:“你家公子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跟上去?”这才是他奇怪的地方,以江小然对却慕然的在乎程度不应该就这样放人离开的。
江小然被冷淮骨从身后拉住,脸上多了一丝温怒,但瞬间又压了下去,使出内力挣开,叹了口气,难得语气平和,道:“冷公子,虽然我不知道你目的为何,但是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公子很快就会回来,你无须担心。”
“你……”
江小然说完便背靠着却慕然刚刚睡觉的树干躺了下去,只留下一脸深思不安的冷淮骨在漆黑的夜空中焦虑难安。
☆、治疗方法
春蚕鸣,万物苏。
烛光熄,宿命敲。
却慕然眨眼离开了树林,一路提足内力狂奔,风呼啸而过,栖息的鸟儿被惊醒,只能看到一个白衫男子如同展翅的飞鸟从林中飞出,眨眼又消失不见。
贤王府。
刚入子时,整个王府依旧灯火通明。
如往常一样,严录端着厨房早已备好的吃食踱步而来,看着依旧在案桌上忙碌的人轻声喊了句,“王爷,夜深了……”
司马戎听闻依旧面无表情,手中的狼毫笔停了下来,手中是黎南水患之事,前不久派去的大臣竟然贪赃枉法,令水患肆意蔓延,皇上大怒,命人彻查此事。司马戎主动请辞,结果被皇帝以刚入朝不久不可再去奔波为由,回绝了。但他很清楚,这是皇上给他的下马威,意为他根本不信任他这个儿子了。
众人的嘲讽他自然看不进眼里,可是这件事让他很在意,因为前不久派去的人是兵部侍郎杜墨旦,那是他的人,他不相信那个人会贪赃枉法,只怕有人在其中作梗。
想到今天与皇上的对话,司马戎一脸深沉,说道:“本王退了婚事,父皇他明面上不说,可是本王看得出来,这事让他老人家起疑心了。”
竟然已经开始给他施压了,父皇,您老是不是太着急了点?哈……
司马戎说的事他严录又怎会不懂,这禾家之女本来就是用来牵制贤王的,如今贤王竟然执意要退婚,自然会令皇上起疑。
“哎……王爷,恕老奴多嘴,王爷你退了与禾家的婚事自然要重新挑选王妃人选,与禾家的婚事本来就是皇上借着当年禾家慷慨相助的借口捆绑您的借口,如今您强行解除婚约,不仅仅是违抗了皇上的意愿,最主要的是下一位王妃人选,无论这个人是王爷您自己选的还是由皇上亲自指配,皆是不利的。”
外戚强权本来就是一个王朝的重大隐患,贤王本来就执掌军权,如果再娶一个有强权的王妃,只怕这是皇上本人最不想看见的。
再说了,这王妃人选,如果任由皇上指配,皇上更是不能当着天下人的面给贤王随意纳妃,可如果是王爷自己选,皇上又怎会放心,难道真要委屈王爷娶一位民间无才无能无势的女子当正妃吗?
这皇上果然并非传闻那般疼爱三子啊。
只是,严录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王爷要退了这婚,虽然这禾家之女不是什么大臣之女,但也算是大家闺秀,再加上禾家皇商的身份,娶了她并无坏处,何必为了这种事惹怒皇上,落下把柄,最主要的是这件事会让皇上对王爷的疑心更重。
“严伯,你是不是很奇怪本王为何执意要退婚?”
严录一怔,知道自己心思被揭露,赶紧弯腰抱拳道:“这……恕老奴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