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在目送肖寒星背影离开后。
景晴再次坐下,指尖力度略微重地揉捏着太阳穴。
秦知昼为她倒了杯茶,说:“如果没记错,最近也有另外几家公司研制出不同领域的特效药。虽说单款带来的利益比不了她研发的,可聚少成多,也是一笔不小的数额。”
肖寒星研发的一种特效药,是那些的几倍。
从商人角度来看,不如购买其余公司所研发。
事少、钱要的也少。
“……不,”景晴停下捏太阳穴的动作,沉重地叹了口气,说,“这不是钱的事。”
“……不是钱的事,是什么的事?”秦知昼问。
“……你的另一位妈妈,云知,就是因为没有这种药去世的。”
只是这样说了一句,景晴脸上便流露出极大的痛苦。
于秦知昼而言,云知只是存在于景晴口,一位自己没见过,母亲却极其爱的……
陌生人以及姐姐的母亲。
可于景晴而言,那是她切身经历过的痛苦。
正是因为切身经历过那种痛苦,她才必须在几十年后的今天,买下肖寒星研发的特效药。
这世界上有多少同样与她承受这种痛苦的人有多少,她不敢想。
她只希望用自己的方式,为饱受病痛折磨的人带去一份希望。
也为泉之下的云知带去一份好运。
“……”
秦知昼沉默半晌。
正当她准备开口说出“母亲我支持你”这句话时。
景晴便收拾好心情。
“不过有一句话你说得对。”景晴再次恢复贵妇状,捏起杯子喝了口茶后,她说,“她要的价格实在太高了。”
资本想要收回成本价的方式有很多种。
景晴本身想走薄利多销的路。
可如若真依肖寒星此时索求的价格付款,公司多开支一笔大金额,若是在大批量产出期间稍稍出现问题。
那到时候便要走高额销售路线。
她并不想看见一药难求的事出现。
“稍微放放吧。”她说,“放两天,狮子心也就收回去了。”
秦知昼应声:“好。”
正当她起身,准备上楼时。
景晴将名片推至茶几边:“这是她的联系方式。”
“说起来,她刚回国,还是云知的主治医生,她肯定认识云瓷,你们大概率有共同话题。有时间可以一起出去玩玩。知昼,你的未来还有很长,还有很多种色彩。多交些朋友不是坏事。”
秦知昼答应了,上楼,进房后。
微信传来一声提示音。
她本以为是姐姐打来的消息。
点开一看,才发现是景晴推送的肖寒星微信名片。
一小时后。
某五星级酒店内。
肖寒星随意拢了拢微湿的长发,白葱如玉的指尖在与景晴的对话框内敲出[好]一字。
在[好]之前,是景晴发来的[已将名片推送,请留意好友申请。]
景晴的微信头像是她自己。
尽管两人都是成熟御姐,可与肖寒星的热情奔放相比较,景晴更属于那种冷冽只可观看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
事实上,若不是当年亲眼见过她与云知的感情。
肖寒星估计现在都还会有与其恋爱的心思。
她尊重两人,因此未再放过多心思。
一连带着,对她的女儿秦知昼也只剩下友善的好感。
通过秦知昼好友申请后,她发去一个[hi]的表情包。
秦知昼那边没有回复。
她也不太介意,而是转手回复起其余好友。
肖寒星因出生书香门第,从小到大无论哪方面都是‘邻居家孩子’的典范。
外人看着羡慕,可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儿时连念错一句诗词都会被与亲戚比较的痛感。
或许是学生时期被拘的太过分。
一离开家的她便解放天性。
在学习与研究方面她依旧留有热忱与天分。
她解放的天性是感情相关。
从年级便开始于各大网友那边汲取爱的她已经是位熟练的网络高手。
初一,她的企鹅好友突破两千大关,且加的一多半姑娘都对她心怀好感。
待到大学时,已经与许多姑娘远距离网恋甚至某几个奔现的她逐渐心如止水。
不再与人网恋的她转而开始现实约人。
清吧、酒吧。
同性恋其实无处不在。
只是身处明暗的区别。
只要看对眼,肖寒星都会与其亲密热聊。
由于职业性质,肖寒星有足够的钱可以撩小姑娘。
一个会送包、会讲情话、会温柔体贴的对象没人不想要。
只可惜肖寒星一段感情的保质期实在过短。
在给予恋爱对象一笔数额不小的分手费后,她很快会另找所爱。
用一句话带过便是:
她滥情,却不乱搞,甚至比绝大多数人都有责任感。
在现实约了过多姑娘后,她逐渐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因为她在姬圈出名了。
分手白送钱的对象天下难找。
她的长相过于明艳,照片广为流传,几乎一进酒吧门,便会有不少姑娘一拥而上。
比皇帝回宫还要潇洒。
在被围堵几回后,终于受不了的她再次开始网恋。
吃惯肉,再吃点清汤小菜也不失为好选择。
在与数十位姑娘亲切交流“吃过饭没”这一话题后。
秦知昼终于回复她。
[抱歉,刚才没看见消息。]
肖寒星回复:[我好久没在国内,有什么放松的地方推荐吗?]
秦知昼:[最好的放松是睡一觉。]
肖寒星沉默几秒,回复:[我想去酒吧。]
一小时后。
夜色酒吧内。
灯光粉红一片,聚光灯下有深情演唱的歌手,也有极其不顾忌他人感受的舞池蹦迪手。热闹一片间,秦知昼下意识皱了皱眉。
她并不喜欢这种嘈杂的环境。
而与她一起来的肖寒星却截然相反。
她兴高采烈地四处观望,不一会便指着一位独自喝酒的长发姑娘说:“她是同。”
秦知昼对那位姑娘是不是同不感兴趣。
稍稍应声权当回应后,肖寒星也看出她的敷衍,干脆撒欢去撩妹。
秦知昼得了个安静,坐在吧台边,点了杯酒。
灯光闪烁,周遭人潮沸腾,她的背影却显得格外寂寥。
这边。
撒欢的肖寒星四处留情。
第一个勾搭上的便是那位长发姑娘。
果不其然。
她的雷达依旧准确。
为对方点了杯饮料,三两句交流下去,她便知道这位姑娘不仅是同,还是个从未交过对象的同。
她本还想发展的心思在听见那句‘还没交过对象’时彻底歇菜。
大家都是情场高手她还可以心安理得地分手。
可初恋……那未免过于沉重。
她虽然不认为自己渣,可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她的确担当不起一个女孩的青春。
果断选择撤退的她在离开前还传授了对方几句‘如何不被套话’的技巧。
将对方说的一愣一愣后,深藏功与名的她起身。
端着杯酒,极其有限的她四处晃晃还没多久,视线便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眉头一挑,她笑着喊——
“云瓷!”
*****
云瓷刚结束《国风庆典》的录制,便想着放松放松,恰好曲词约她一起去酒吧玩,云瓷就同意了。
红灯酒绿,纸醉金迷,用来形容酒吧最合适不过。
云瓷刚进去就被震耳欲聋的音乐震得头疼。
云瓷转身就想走,曲词赶紧拉住她:“祖宗,刚来就走,像话吗?”
“吵得我头疼。”
云瓷受不了这种高分贝的噪音,脑袋开始嗡嗡作响。
“嗨,小事,跟我过来。”
曲词拉着云瓷走到吧台,屈指敲了敲桌子:“白猫。”
调酒师放下酒杯,凑过来笑容满面:“哟,曲哥来了,今晚上嗨到几点?”
“先不说这个,去把音乐换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噪音,这么长时间没来,你们口味变得挺重啊。”
“行,我现在就去。”
调酒师答应着离开吧台,很快重金属音乐换成了轻柔的小调。
曲词侧耳细听,推搡云瓷一下:“云姐,还是你的歌呢。”
云瓷趴在柜台上:“听到了,我又不聋。”
曲词戳戳云瓷,笑得贼眉鼠眼:“姐,我看你这几天挺累,而且你都和秦知昼分了,准备什么时候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