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的胜利(9)

推开洗手间的隔间出来,他捂着肚子晃晃悠悠,一副风中残烛的模样,无心看脚下的路,直到撞进一个火热的胸膛里才如梦初醒。

姚麓来四楼的确是打的偶遇的心思,实在偶遇不上,以视察为名来个强行偶遇也未尝不可,谁知竟然在洗手间碰上林木。

林木晃晃悠悠地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不禁让姚麓心里一动,几乎是瞬间便将他圈进了怀里。虽然他没想这么快占点肢体接触的便宜,但是这个动作实在是太熟练了,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林木已经被他箍在怀里了。

他小脸儿煞白地抬头,把姚麓吓了一跳,他垂眼问道:“你怎么了?”

林木秀眉紧蹙,气若游丝道:“没什么。”

说完挣扎着就要从姚麓的怀抱中远离,姚麓当机立断地说道:“你这情况得去医院,走吧,我送你去。”

“不用……吧!”林木自己都拿不准是否还能撑下去,说起话来都开始心虚。

姚麓打蛇打七寸,他知道林木怕疼,恐吓道:“我看你这病挺严重的,要是晚了拖出个好歹,说不定就要动手术了。”

林木瞪大眼睛,虚弱地惊恐道:“是吗?”

姚麓高深莫测地点点头。

“那我得赶紧去啊。”他扭了扭身子,想把自己从姚麓怀中挪出来。

姚麓松开手,下一刻就把人背起来了,他拍了下不老实的林某人的屁股,教训道:“你给我老实点儿,都说了送你去医院,你耳朵聋了是不是?”

他一边背着人一边脚步飞快地去坐电梯,洗手间到电梯不经过办公区,所以公司的人没看见领导背着人助跑的一幕。

林木很轻,放在背上,就像背负着一片云朵的重量,这片云朵昏沉的时候洁白无瑕纤尘不染,清醒的时候阴晴不定变换无情,姚麓背着他,就觉得自己追人不能操之过急,得一步步慢慢来。

☆、我晕血

来到医院,经过医生诊断,林木是急性肠胃炎,当医生问到发病原因时,林木支支吾吾地说吃了几颗凉桃,他也许自己也觉得丢人,把头埋的很低。

姚麓先是无语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拿出家属的派头来开始跟医生咨询,护士给林木挂好水后,姚麓便开始跑上跑下地去交费,配合医生写医疗记录,等他回到病房时,林木已经睡着了。

医院的灯光有些刺眼,白的让人心惊,林木沐浴在这样的光线里蜷缩着身子进入梦乡,走近还能听到轻微的鼾声,这鼾声交织着虫鸣,衬得夜色越发静谧。

姚麓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觑了觑林木的脸色,没了那密密匝匝的冷汗,在药物的作用下,林木失去的血色又渐渐回来了。

他的嘴唇还有些发白,上面有他忍耐疼痛时的牙齿咬痕,姚麓试探着伸出手想去摸一摸,但指尖伸到半空中时又害怕地蜷了蜷,最后还是试探着去抚摸了一下林木的唇瓣。

手指触及处一片温软,那一小片血肉散发的热量从指尖一路烧到心里,让姚麓失神了片刻。

林木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姚麓像做贼似的飞快收回手去,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跟个变态似的。

吊瓶的药快输完了,护士过来拔针,林木迷瞪着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姚麓和护士,看起来呆的可爱。

护士不是姚麓,没心情在忙碌了一天后的夜晚去看个睡眼惺忪的美人,她下手干净利落地拔下针头,带出一小串活泛的血珠后,扭头无情地出门了。

林木被鲜红的血色激地睡意全无,他颤抖地伸出手做了个求救的姿势,姚麓把手递给他,有些纳闷地问道:“怎么了你?”

林木气若游丝:“我……我晕血。”

他边说边干呕,姚麓急道:“我去叫护士。”

林木使劲拽住他,力气之大根本不像是个虚弱的病号,他恐惧道:“别去,让护士姐姐看到我一个大男人晕血,我还活不活了?”

姚麓听到这样一番说辞,刚才怜香惜玉的心瞬间被打的七零八落,他既被林木所说的“大男人”三个字雷到了,又被“护士姐姐”四个字气的不轻。

看林木发病发的差不多了,姚麓努力忍住把他扔出去的冲动,重新扶他躺下,然后自己去到另一张陪床上躺下准备休息。

灯被按灭了,姚麓忙上忙下了半天,终于在黑暗中寻得一点宁静和归宿,他希望自己能有个好眠。

奈何天不遂人愿。

“喂!”林木喊他。

姚麓没什么可跟他说的,说实在的,要不是今天看他生病,他看着他火气就蹭蹭往上冒,无论是他上次跟小白脸儿法式热吻还是干脆利落地与自己断绝来往,一桩桩一件件的,姚麓觉得他没把林木掐死真的算是好涵养了。

林木得不到回应,在黑暗中悄声道:“谢谢你啊。”

姚麓的睡意来的迅猛,他嗯了一声,这应答中带着淡淡的鼻音和疲惫,让人不忍再打扰。

林木闭了嘴,他的眼睛百无聊赖地滴溜溜地转起来,转来转去又转到了姚麓的后背上,他看着姚麓,心里想,这人好像也不太冷血哈。

不过……都分手了怎么还整了这么一出?这不是又有来往了吗?我是不是又欠了人情?人情债可都是要还的!

☆、我才不喜欢他

姚麓这人有些娇气,林木以前就觉得他有王子病,身娇肉贵好比豌豆公主,明明也是过过苦日子的,但从他的做派上看不出一点儿贫穷带来的印记。

王子病的表现之一,就是姚麓的择床问题。医院的床小,板儿硬,没有自己家里舒服,也没有五星级酒店的床合人心意,所以姚麓在疲惫之后虽然很快睡着,但是半夜里睡的并不安稳。

耳边有什么声音响起,姚麓挣扎着从混乱的梦中解脱,还没睁眼就觉得身上一重,唇上一疼。

他眉头紧拧地睁开眼睛,林木放大的脸就在他的面前,他耗费了这辈子最大的自制力才没有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从自己身上掀下去。

林木的下身紧贴着姚麓,这个姿势实在是对后者莫大的考验。林木也不知是见了什么鬼,把姚麓当成了自己家的床,四仰八叉地动来动去,姚麓禁欲日久,只觉得被蹭出了浑身的火。

林木的涎水顺着嘴角流到了姚麓的衣服上,他吃吃地笑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姚麓侧耳细听半晌,终于听出了点儿端倪。

“嗯……明明,这苹果真好吃……”

“分了!”林木理直气壮地梦呓,腿一下伸直了,姚麓颤抖地扶额,差点儿憋的背过气儿去。

“不干了,种果子去……”

“哈哈,谁喜欢他啊,他又不喜欢我,我凭什么喜欢他呢?”

“我才不喜欢他,”林木吸了吸鼻子,“我喜欢什么样的?”

“唔,我……”他应该是在跟什么人对话,只见他睫毛微颤,嘴唇害羞地抿起来:“应烽不就不错嘛!”

应烽?!姚麓在记忆里搜寻了半晌,终于把一张小黑脸儿从某个犄角旮旯里提取出来。他冷笑一声,什么都明白了!!

他一直还以为林木对他多少是有点感情的,甚至之前一直以为他对他情根深种呢!看看!这个小白眼儿狼以前演的多好啊,把他都绕进去了。

这几天姚麓还在盘算着怎么找人复合呢!谁知道林木都给自己物色好下家了!

梦游到姚麓床上的林木浑然不觉自己捅了什么大篓子,他撅了撅嘴,声音更小了,他疑惑地问道:“明明,这苹果怎么有点儿咸呢?你用盐种的?”

姚麓阴沉着脸色垂眼看他,心说那他妈是用血种的祖宗!

林木又说了些什么,最后不安地动了动,对姚麓的身板儿做出抱怨的品评:“不睡了,太硬了,好硬……”他闭着眼睛爬下床,又准确无误地回了自己的床,把姚麓都惊呆了。

姚麓跟林木睡了三年,这三年里林木睡觉时就像个最乖的宝宝,怎么分手后变成了这副模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原形毕露?难道以前他跟自己睡觉的时候演戏演的全套到连梦游都控制住了?

这是怎样一个变态?!姚麓看着重新进入酣眠的林木,一夜无眠。

第二天,林木睁开眼,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无意间瞥见不远处站着的高大男子,这才想起来昨天是姚麓把他送到医院来的。

他正琢磨着待会儿应该跟他说什么,手机铃声在安静的病房里突兀地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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