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向阳疯狂点头，然后又开始惴惴不安：“怎么办，我今晚都不敢回家了，感觉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李然内心暗道：这家伙明明连那么变态的事情都干过了，事到如今才还开始害怕？
第15章 未解之谜
四年前。
谷向阳和冯研分别升入了不同的高中。
开学不久后，谷向阳欢天喜地地告诉了冯研一件事：他有女朋友了。
那个女生和谷向阳以前是一个中学的，这次很巧，高中也在一个学校一个班，座位离得还近，是前后桌。暗恋谷向阳很久的女生终于忍不住告白了，谷向阳一开始并没答应，但那女生也毫不气馁，每天都给谷向阳写一份情书，谷向阳被感动到了，同意了交往。
“这是她的照片，怎么样，还算可爱吧？”
成功脱单的谷向阳来冯研家里，搬个凳子坐在他旁边，开始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自己女朋友的照片。
“拿走，我不看。”冯研皱着眉，满脸抗拒。
“看一眼嘛，难得我第一次交了个女朋友，你不评价评价？”
“我不想看！”
冯研一把推开谷向阳，谷向阳防不胜防，直接从凳子上摔了下去。这一下摔的有点重，他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起来。
谷向阳疼得直嘶气，眼眶都有点红。
正常情况下，肯定都会第一时间质问冯研为什么突然推人，但谷向阳埋怨的点却不一样：“你都不拉我一把......”
语调很委屈，却没有责怪，只有一些可怜的撒娇。
冯研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这么了。
“......对不起。”
“没事。”
无论冯研干了什么，谷向阳总会不计较缘由的原谅他。
“你突然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哪怕受伤的是自己，谷向阳却担忧地看了冯研一眼。
“我没事。”冯研主动示好，“你女朋友的照片呢？我看看。”
谷向阳递给他。
冯研接过，低头很认真地看着。
照片上是一个长相很甜美的女孩子，有两颗小虎牙，笑起来很可爱。
“怎么样？还不错吧，快恭喜我。”
谷向阳两眼亮亮的，似乎很满意这个初恋对象。
“恭喜。”
冯研说，心脏一抽抽的，心底慢慢地泛起很细微的难过。
自那天起，冯研就开始变得不正常。
他的注意力难以集中，连最喜欢的数学都有点看不下去，总是会无意中想起谷向阳，进而联想到谷向阳和女朋友相处的情景，每当这时，冯研胸腔里就满是酸涩，让他没由来的想哭。
谷向阳一直陪在他身边，到了高中却不在一个学校，自己可能是有点想他了吧。
冯研一开始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当真正见到谷向阳，他感到开心的同时，不知名的烦躁却在心头蔓延。
这种状态严重影响到了冯研，一个月里他的成绩下降了很多。
只要想起谷向阳，靠近谷向阳，冯研就变得不正常。
他不想这样，可控制不住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冯研讨厌那样的自己，他想回变回原来的自己。
思前想后唯一的解决方案也只是先不见面。
所以冯研才开口对谷向阳说了那番话。
断了来往，再加上日以继日全身心地学习，冯研的状态终于改善了。
就这样，一直到了高考结束。
冯研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谷向阳了，考完最后一门出了考场，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谷向阳打电话。
只是他并没有如愿听到谷向阳的声音，而是听到一句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暂停服务。”
冯研又试了好几次，都是这个结果。
他上网查了一下，出现这个提示音，大概率是对方这个号停用了。
冯研苦笑了一下，也许在意对方只有自己。
这几年没联系，说不定谷向阳已经忘了他，交了新的朋友，也有了心爱的恋人。
自己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毕竟谷向阳连换号码，都不会告诉他一声。
冯研为此失落了好几天，高考后那个暑假过得都郁郁寡欢，甚至都消瘦了好些。
他其实很想谷向阳，但如果对方不愿意和他联系，他也不会强求。
高考他发挥得很正常，如愿考上了K大。
冯研的性格并不讨喜，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舍友，开学没过多久就被他们排挤了。本以为宿舍里至少还有厉毅是真心对他，后来才知道厉毅也不过是利用他。
不想再惹是非的冯研决定搬出宿舍。
这个时候母亲竟然联系到了谷向阳，说他在K大附近开了一家面馆，在找一个合租人，问冯研要不要和他一起合租。
冯研怎么可能会说不。
重逢那天他其实很紧张，不知道四年没见的人该如何相处，基本没怎么说话。也不敢表现得过分欣喜，所以故意装出冷淡的模样来。
他是个胆小鬼，只敢带上冷冰冰的面具，做出任性的举动，来试探谷向阳。
好在谷向阳没有躲开他嫌弃他，而是笑着走向了他。
停滞的时间终于开始转动，他们重拾往日的熟稔亲密，度过了同一屋檐下的一天又一天。
冯研本以为他和谷向阳之间，会一直保持这样舒服的关系，直到生命尽头。
却某个醉酒的夜晚，发生了变故。
冯研其实中途就醒了，他感到窒息与不适，神智渐渐恢复清明，却发现谷向阳压着他，和他黏腻地深吻。
他的脑袋一阵浆糊，完全搞不清发生了什么。
他迷茫又慌乱，谷向阳却没有任何解释，肆意玩弄着他的身体。
他应该挣扎，却感到害怕，迟迟不敢睁开眼睛，装出仍在昏睡的样子。
谷向阳的举动越来越大胆，冯研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忍住了一声声呻吟。
他的内裤被扒下，腰下被垫了枕头，双腿也被分开。
然后冯研感到谷向阳拿着他的硬物顶着自己的某处。
他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但在那种情况下，还是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谷向阳想做什么。
谷向阳想插进来......
冯研心跳得很厉害，要是他再继续装睡下来，就会被.......
他浑身僵硬，手心里都是汗，但仍旧没有睁开眼睛，仿佛只要那个人是谷向阳，被那样对待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最后谷向阳还是及时刹了车，片刻后，腥涩的液体喷射到他身上，然后一切就结束了。
谷向阳帮他擦完身子后就没再回卧室。
冯研思绪万千，彻夜难眠。
第二天谷向阳问他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冯研说了谎。
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改变，冯研害怕这种变化，自欺欺人地装作看不见。
接下来的两天，两人之间的气氛都很微妙。
好不容易到了周一，冯研比往日更早地来到了学校，不用和谷向阳共处一室，他竟然感到一丝解脱。
令他意外的是，一直躲他的厉毅却过来找了他。
厉毅今天的打扮非常清爽，白T牛仔裤，看上去干净又无害，他小心翼翼地问冯研：“你上周五是去了酒吧吗？”
“你怎么知道？”
“上周五我也在那个酒吧。”
厉毅顿了顿，迟疑道：“.....你知道‘无慕CLUB’吗？”
冯研摇头。
厉毅沉默了一会儿：“这是一家GAY吧。”
说完低着头，莫名有些扭捏，都不敢正眼看冯研：“.....就是......你对同性恋怎么看......对......对这家酒吧有兴趣吗？”
“同性恋”这三个字像根刺，狠狠地扎了冯研一下。
那晚的记忆逐渐回炉。
谷向阳为什么要对他做那些事？
太寂寞饥不择食？单纯的喜欢男人？
亦或是，喜欢自己？
“我不排斥同性恋，我对这个酒吧很有兴趣。”冯研一字一句给出了答复。
厉毅的眼睛一亮，满脸喜色：“那今晚我们一起去可以吗？”
冯研点头。
他搞不懂那些举动的含义，所以想去了解一下这个陌生的世界。
谁曾想，在那个酒吧，冯研看到了谷向阳和一个陌生男人搂抱在一起，那个男人甚至还亲了谷向阳的脸颊。
厉毅也看到了那一幕，很惊讶：“那不是你的同居人吗，他怎么和Lucas搞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