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袍(100)

“嫣儿姑娘,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重新抛绣球!”

……

有几个男子竟然还要往客栈里去抢,却被十几个维持秩序的衙役拦住了去路。

刘文均一改刚才的和颜悦色,厉声道:“本官说了,定下了便是定下了,还有谁不服气的,随本官回郡守府说理去。”

这一下,谁也不敢吭声了,然而却还是迟迟不愿离去。

过了片刻,一个身材修长,长得还颇为俊朗的金沙暗卫抱着绣球从客栈里走了出来,趾高气昂,睥睨众人,一副舍我其谁的欠揍表情。

刘文均趁热打铁:“好了,这人不是已经出来了嘛!本官看着就挺不错的,大家快快都散了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那个一脸欠揍表情的金沙卫,个子好像没有那家伙高,模样好像也没有那家伙俊,再看看那家伙一身的锦衣华服,唉!果真是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一片唉声叹气,摇头晃脑,人群这才恋恋不舍地渐渐散去。

而此时的云舒歌也已经坐回了马车,在一众侍婢衙役的围拥下回了郡守府。

夜半子时,黑云密布,星月无光。

今夜,云舒歌是带着妆容睡下的。半睡半醒间,一阵浓浓的异香突然扑鼻而来,云舒歌嘴角微扬,身上却没有半点动作。

过了一会儿,门被轻轻地推开,两只黑影鬼祟一般飘了进来。

一个轻如蚊蚋的声音说道:“你的软香散那么厉害,刚才又下得那么重,若是伤了小美人的性命该如何是好?”

另一个道:“放心吧,我有的是分寸。这里可是郡守府,若是不下重点,万一这个小美人突然醒过来大喊大叫的,你就等着喝孟婆汤吧。”

说话间,两只黑影已经来到了云舒歌的床前。

“是你背还是我背?”

“这么俊俏的小美人,香软香软的,当然是我背了。”

一个黑衣人便去将云舒歌从床上扶起,另一个则伏下身子,作势要背。

“哎呦,不行,我起不来了!这个小美人个子是高了点,可这身子也太重了吧!”

“废物,连个女人都背不动。平日里让你少服些合欢散,你偏不听。滚开,让我来。”

那个凶巴巴的黑衣人抬脚踢了一下同伴的屁股,然后屈膝弓背,把云舒歌的两只手臂搭到自己的肩上,一个起身,没站起来,卯足了劲,再一起身,还是没站起来。

“哈哈哈……你还笑我,我看你吃的合欢散比我吃的还多,哈哈哈……”

“小声点,你是想把所有人都叫过来看热闹吗?还不快点帮忙。”

云舒歌七尺男儿身,虽然看上去清瘦,身子可着实不算轻,而且他怀中的乾坤袋里五花八门地装了许多东西,再加上刚才两人背他的时候,云舒歌还故意使了暗劲,两人自然是背他不动。

没办法,两个黑衣人只得一边搭着云舒歌的一只肩膀,慢慢踱了出去。

这两个黑衣人来的时候是翻-墙而入,此时自然是翻不了墙了,不过也不用着翻-墙。

原来郡守府的后院还留了一个放哨接应的,那接应的见同伴已经把美人带了过来,十分熟练地撬开门锁,打开后门。

三个人一齐把云舒歌扶进了停在门外的马车,扬鞭策马,逃之夭夭。

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马车在一间小茅庵的前院停了下来。从车子里传出“咕咕咕”的几声鸟叫,方才还是黑灯瞎火的小茅庵一时间亮堂了起来。

门倏地一下打开了,却看不见人。

三个人把云舒歌从马车上扶了下来,架进了屋子里。

“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莫不是偷偷喝酒去了?”屋子里坐着一个人,也是一身玄衣,面色灰白,两颊干瘪,眼眶深陷,好似敷了一张人皮的骷髅。若非那一双还在透射寒光的漆黑眸子,简直就是一具陈放了多日的干尸。

一个黑衣人来到桌子旁坐了下来,另外两个把云舒歌扶到了一旁的床榻上,也过来坐了下来。几个人各自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起来。

“蛊三哥多虑了,我们若是去喝酒怎么可能不带上你,而且我们若是偷喝了酒,怎么可能没有半点酒气。”说完,朝着对面哈了一口气。

“这几日才不能喝酒呢,若是不小心喝昏了头,这个小美人估计就要吃不消了,哈哈哈……”

“哈哈哈……”

人皮骷髅起身走到云舒歌的身边,两束寒光霎时间变成了两条炽烈的火蛇,“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美人?”

“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岂止是漂亮,简直就是仙女下凡,我都快要忍不住了。”人皮骷髅伸出一根手指在云舒歌的脸上轻轻滑着。

那根手指如冰锥一般没有丝毫温度,云舒歌只觉得头皮发麻,一阵恶寒,恨不得立刻从乾坤袋里唤出子吟,将面前这个淫-魔的十根手指一一削了去喂狗。

“蛊三阴,别怪我纪老二没提醒你,别的女人随你怎么玩弄,这个女人绝对不行。好不容易才找了这么一个绝色佳人,我还指望着她为我换个大护法的宝座呢!”

“是啊,蛊三哥,咱们的这位新教主本来就对咱们几个颇有成见,若不乘着这次机会讨新教主欢心,玄衣教今后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吗!”

“好了别摸了,再摸下去,你肚子里的淫-虫就要从你的眼睛里爬出来了!哈哈哈……”

人皮骷髅这才悻悻然地回到桌子旁坐了下来,“她不是个哑巴吗,您们确定能得到新教主的欢心?”

“哑巴好呀,哑巴才不会多嘴多舌,哑巴才更适合做教主夫人。”

“纪二哥说得对,上一任的教主夫人若不是因为话说的太多也不会死的那么惨。”

就在这时,一只黑鸽从窗外飞了进来,直落到一个黑衣人的肩上。

黑衣人从黑鸽身上取下一张纸条,看了一眼,眉头微蹙道:“咱们新教主的登基大典提前了,咱们得赶紧赶回去。”

“提到了何日?”

“就在明日。”

“怎么突然提前了,还提前了整整七日。”

“南瞻国的慕曳白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他手底下的那些鹰犬这两年来一直死死地盯着我们玄衣教不放,再加上我们的这位新教主本就生性多疑,怕是新教主担心夜长梦多,等不及了吧。”

“这倒也是,前两日不是才处决了几个金沙卫的细作吗,可是不能掉以轻心。”

“此处距总教还有两个多时辰的路程,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吧。”

“等一下,这都过去几个时辰了,那位小美人怕是快要醒了吧。”

“不过是一个小娇娘,醒了又如何,把她的手反剪起来不就行了。”

一个黑衣人从墙角拿来一根麻绳就要去绑。

另一人却制止道:“这么粗的绳子,万一把美人绑坏了可如何是好,这个美人可是要献给咱们的新教主的,说不定今后就成了咱们的教主夫人,可得好好伺候着。”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根鲜红的绸带,将云舒歌的双手缚到背后绑了起来,“这是我专门从招亲台上解下来的,就是留给咱们的这位未来教主夫人用的!”

“还是纪二哥有远见,佩服佩服。”

云舒歌心道:“这群人面兽心的淫棍,竟然还知道怜香惜玉,呸!”

还在马车上的时候,云舒歌就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醒来比较合适,只是光是和这几个淫棍待在一起就已经让他浑身恶寒,若是再让他看见那几张溢满淫邪的嘴脸,云舒歌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支撑不下去,直接拔出子吟将面前的这几个淫棍全都送到饿鬼道去。此时听闻还有一个多时辰就要回到玄衣教的老巢了,于是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一直装昏到底。

☆、玄衣教1

人多眼杂,更何况这些玄衣教人还是些见不得光的鬼魅之徒。

四人决定分头前往玄衣教的老巢,人皮骷髅和一个黑衣人骑马先行,纪老二和另一个黑衣人则驾着马车带着云舒歌跟在后面。

玄衣教的老巢也不知是藏在了哪个深山老林,越往前走,道路越是崎岖,马车也越是颠簸。

云舒歌被反绑着双手倚坐在马车上,只觉得浑身的骨头架子都快要被颠散了,忧心道:“这马车虽然走的不快,可这一路下来,也走了三四个时辰了,也不知道慕影他们有没有跟上来。万一跟丢了怎么办?我要不要使个绊子让马车停上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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