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兮兮的,没安好心,非奸即盗!”庄姜撇着嘴给边沁下了定论后,又想不懂了,问辰星:“可是他为什么要杀我呢?尤其最初,是非杀我不可的,后来嘛,倒似乎想杀又不想杀似的,真搞不懂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应该和你,也有渊源!只是我们不知道原因而已!”辰星轻声说。
“你的功力倒是需要提高了!不然,我不在你身边,还真不放心!”庄姜拍了拍辰星的肩,皱眉说道。
“对了,惑儿,你的武功怎么提升到这个地步了?简直太神奇了!我真替你高兴呢!以你现在的水平,就是魂杀,也不见得能奈何得了你呢!还有,如梦令你是怎么学会的?师父当年没教给你啊!”辰星心里的疑惑太多了,倒豆子一样一一问出。
“我是因为一段奇遇才有了现在的功夫,差点没死了,好在我命大!师父当年没教我如梦令的拳法,是大师兄日曜教的!你不是也没学过,怎么知道我使的招式是如梦令啊?”庄姜不解了。
“我见过日曜月曜二位师兄练过几手,当时想学,月曜师姐说,得师父同意了才能学,我就没再细看,师父既然说了,肯定有道理!”辰星如实回答。
两个人沉默了了一阵。辰星想到自己与荧惑的肌肤之亲,脸红心跳,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整个人都不好了。
庄姜本来是在想边沁的事儿,起初没注意到辰星的小变化,忽然觉察到辰星无语,向他一瞥,见他脸儿红红的,不禁吓了一跳:“喂,我说辰师弟,你没事吧?脸怎么红了?受了内伤?”
“没!没!”辰星被庄姜这么一说,脸更红了。
庄姜牵过辰星的左手,两人站定,庄姜微闭双目,手搭在辰星的脉搏上,少倾,问:你身体里怎么还有余毒?不是都解了吗?
“这是雪上一枝蒿的毒!自从我到了红尘世间,就被魂杀下了此毒,不过量小,不足以致命,但会慢慢损坏经脉!因为之前被其他征兆掩盖,不显示此毒,而且他下的量也不多!”辰星说得平淡如常,似乎不是说自己而是在说别人。
“晕死啦!你怎么这么老实呢!他给你下毒你就服啊!你……”庄姜说到这里,才记想,辰星武功根本制伏不住魂杀,他的水平和边沁还能勉强称得上平手,于是咽住了到嘴边的话儿。
边沁和伙伴逃到住处,脸色已苍白不堪。他对瘦竹杆说:“傀竹,麻烦你速去找卫庄公,将此物交于他,说我急需解药!他自会给你,你便速回!我的伤还能捱五日!如果你五日内不回,我有性命之忧!”
竹杆听了,也不耽搁,接过边沁递过来的一块玉佩,转身就走,边走边说,“你们俩照顾好他!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我们几个,唉……”随着一声叹息,人已不见踪影。
边沁强撑着意识,脸如黄纸,肋骨痛不可耐,不想昏迷过去,不过,终于还是迷迷瞪瞪睡过去了。
傀竹向卫国疾驰,他的轻功不差,虽不如边沁辰星,但还是比独眼龙和红毛火鸡强一些。心里想着:边沁怎么会和卫庄公有联系呢!卫庄公难道也是魂杀的一颗棋子?不应该呀!一代帝王,怎么说也不会沦王傀儡国君!而且,显然卫庄公与边沁此前并未联系过!魂杀虽未亲临却也借法术现身过,这卫庄公是自己人,保护得也太严实了吧!
晓行夜宿,第二日晚,傀竹抵达卫国。趁着夜色掩护,也不再耽误时间,傀竹潜进皇宫,没来过,便隐身于暗处,听来往人等说话中探得卫庄公在何处,救人如救火,傀竹生怕回去晚了边沁活不成了。
过了三伙人,第一伙是侍卫,来回走去值勤,并没有说什么。第二批是两个宫女,小声说着卫姬如何美丽卫庄公如何呵护美人,第三伙人则是一个宫女一个侧妃,侧妃气得骂抢了卫庄公宠爱的梅姜,也随口说:卫王真是没眼光,竟相中了那个死丫头,要貌没貌,要才没才,她哪儿好啊!真是气死我了!巴不得梅姜今晚就倒霉,让卫王死在她身上才好!
傀竹听得一身鸡皮疙瘩,暗道:这位母老虎也太厉害了吧!话说得瘆人!不过,收获还是大大的,原来卫王到梅姜所在的葵园去了,这每天晚上换女人,还不得早早累死啊!
傀竹腹诽这位侧妃的种种不是,听那些编排着膈应人的卫庄公的诸多“事迹”,却按其所言,找向葵园去了。找了两处,都不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一闪身,傀竹跳向向边的一处院落,牌匾上写着“定苑”。进了园子,傀竹听到有说话声,急忙隐身于园中石后,过来的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宫女。高一点的说:瓦儿,以后伺候主子要加着一万分的小心哦,不然命没了都不知怎么没的!
个子矮瘦的宫女囔着鼻音明显忍着哭声:谢谢石儿姐,我记下了!
“现在戴伪得宠,其人残忍,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要出什么纰漏!姐不能时刻在你身边,即便在了,也不一定就能救得了你!我们自求多福吧!”高一点的宫女忧心忡忡地说。
“伪妃长得那么漂亮,为什么性子如此残暴呢!卫王多好的人呢,一见伪妃就变了!唉!”哭音的宫女遗憾万分地说。
两个人说着,已经走出院落,向夜色深处走去。
第63章:谁是谁的谁
傀竹听了两个宫女所言,知道卫庄公的下榻之处在哪儿,于是向院内一跃,避开巡夜的士兵,运用轻工飞上院落中最高一座建筑,骋目四顾,想要确定一下此院中主人的住处。忽然听到身下的房屋中传来妩媚的嘤咛声,不禁眼中一笑: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再细听,一个女子妖媚声音带着责备悠悠响起:卫王,人家可是等你几天了!不是说最爱我吗?怎么才来?!
“本王最近朝务甚多!怠慢美人了!来,让本王好好回报一下!”一个浑厚的男低音响起。
垂眸略思,傀竹故意动了一下屋顶的瓦片,“哐当”一声,有了不大的响动。
正在与美人调笑的卫王,身手亦是了得,听到后,整个人马上处于防范架式,从床上一跃而起,一边抓过衣服,一边喝问:“谁?”
傀竹轻声但有力地低沉道:边沁的朋友!
卫王一听,大吃一惊。胡乱将衣服穿上,失了原本的优雅,一纵身从室内冲出。向傀竹说话的屋顶而来。二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夜色中。
到了一处卫王府外不远的小树林边,傀竹停下,三言两语说了边沁受重伤之事。
卫王听罢,也不含糊,沉声说:“你稍等,我回去取最好的治骨伤的药,到时我安排大夫跟你一起走!你不要离开,就在此等我!”
话才说完,卫王一转身,施展轻功已不见人影。不过半个时辰,卫王带着一个身材不高的颇瘦弱的男子走了过来,卫王递给傀竹两包药,神色间有隐隐的担心,小声说:一包止痛,一包消炎!大夫随你去为他接骨!
之后,不再多言,转身而去。
能很快将事情办好,傀竹高兴地带着大夫回程,不早不晚,第五日回到边沁身边。治骨药和接骨大夫都是一流的,边沁的伤势好得很快。只是边沁的心,却有些失控,庄姜的音容笑貌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像影子似的忠诚,甩都甩不掉。
初见庄姜的一幕,清晰眼前,本来是要杀她的,结果她却像个妖女似的,不知用了什么妖法,悄然走进了他的心。一次又一次,他真的下不去手杀他,虽然他也知道,魂杀的命令不可违,但心中的庄姜,却生根性发芽,长成一棵出乎意外的树。
边沁摸了摸自己的狮子脸面具,一般人想撕都撕不下来,相当精湛的手艺,但是,一想到卫庄公,边沁的心陡的一沉。
卫王与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魂杀从未说过,卫王好像也知道自己与他的关系,魂杀也知道,被蒙在鼓里的人好笑到只有他自己,还有终日以狮子脸面世……
“为什么卫王对我的关心比魂杀还要多呢?”狮子脸面具下的边沁,百思不得其解。于魂杀,边沁只有服从,似乎他的命就是魂杀的,至于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都不重要。就好像生来就是魂杀的属下。
卫王和边沁接触不多,彼此都知道自己是魂杀的人,但边沁对卫王却有种亲情的奇怪情愫在涌动,尤其一想到卫庄公那张脸,边沁心里就会有很多莫名的情绪,他是他的谁?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卫王会长成这个样子呢?这种感觉让边沁十分不爽却又情不自禁去想这件根本不会有人吐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