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会只还她一瓢水,这样太便宜她了。
站在远处的华辰衍看见了这一切,脸上露出几分欣赏的意味,但是,她又算个什么东西呢,在他的王府如此嚣张。
丫鬟趴在地上连连咳嗽,手指弱弱的指着她,沈清尘回她尖锐的目光,丫鬟吓得立马收回手指。
华辰衍冷着脸适时出现,丫鬟眼睛一亮,凄惨的爬向他,“王爷您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只不过说教了几句,她就如此对待我。”
华辰衍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沈清尘的身上,沈清尘自认为没做错,挺直腰杆毫不畏惧地看着他。
良久,他道:“绑起来曝晒,不准给她吃食。”
眼下日头正烈,沈清尘不自觉捏紧拳头,但她没有求饶,她知道求饶没用,那样只会让她更可怜。
他身后的侍卫上前架住她向前院走去,没一会,沈清尘双手被绑在一起,吊在空中。
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丫鬟们对着她指指点点,驻足片刻便赶紧离开,生怕自己也会被吊上去。
第5章
落日时分沈清尘被放了下来,她瘫软在地上,腿和胳膊早已没了知觉,她默默的擦掉眼泪,咬着牙站起来挪了回去。
华辰衍冷笑一声,“片刻后叫她过来服侍本王。”
他要让她尝尽万般痛苦,受尽千般折磨,再杀了她以解心头之恨。
沈清尘去厨房喝了些水,案几上给她留了馒头和青菜,她一点都不剩的吃完,才感觉自己恢复了一点力气。
刚走到房门口就被人叫住,看到是楚山很自觉地跟着他去了前殿。
殿内男人正在伏案用功,她直直的看过去眼神毫不避讳,倘若他是一个正常的人,以这样的才华和长相,绝对俘获无数佳人芳心。
可惜,他不是,他只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恶魔。
“跪着进来服侍本王。”他没抬头,沈清尘却能想象到他的表情。
跪是不可能的,她今天被吊了那么久,现在膝盖根本弯不下去,便无视他的命令,迈着小步子走了进去,站在案前等着他接下来的折磨。
没想到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俯下头继续批阅文案,“沏茶。”
沈清尘不懂他们沏茶的门路,凭着自己的认知放了茶叶进去,又倒满热水,估摸着茶叶泡开,倒了一盅端给他。
上等的茶盏很好看,热水很快浸透它的冰凉,传递着炙热,华辰衍久久不接,沈清尘手里使不上力气,双手捧着茶杯又有些烫,抖得杯盖和杯子发出碰撞的声音,华辰衍抬起头冷眼看他。
“废物。”
他刚要拿茶去喝,沈清尘没坚持住将杯子摔碎在地上,偏偏又溅在了他的长靴上。
她的双手在空中无措的捏了捏,最后无力的垂下,不用想,接下来又是非人的虐待。
“你可知这茶叶有多金贵?你又可知一个你值不值这茶叶?”他的语气难得平静。
沈清尘没有说话,面对他的时候尽量不去说话惹恼他,听着他平和的语气,心里不免有些诧异。
“还有这茶盏。”
“我会赔给你。”她弱弱的说着,这句话只是她不愿意被他贬低而说的,这杯子她根本赔不起。
他笑道:“你拿什么赔给我?”
见沈清尘不说话,他接着说道:“先把本王的鞋履擦干,在把茶叶一片不漏地给本王捡起来晾晒,明日清晨在门口候着等本王检查。”
沈清尘就知道这个心比蛇蝎还要狠毒的男人,怎么可能那么好心的放过他,忍耐再三,她蹲下去用袖子擦拭他的鞋子,尔后才开始捡茶叶。
茶叶贴在地板上很难拿起来,她只能轻柔的一点一点扣起来,等全部捡完回头的时候男人早已不在。
沈清尘将茶叶晾在窗前的桌子上,她想,放在这里一夜应该就晾干了,顺势坐在椅子上,索性就在这里过夜,总比回到那个阴暗的小房子的好。
等着等着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华辰衍进来看着她安稳的睡颜,心里瞬间无比厌烦,这女人怎得还有脸睡在这里?
他双手背后,走过去踢了踢凳子,沈清尘被人吵醒很不耐烦,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干什么?”
“滚出去。”
听到他的话瞬间清醒了许多,连忙从椅子上起来,微风吹起一片茶叶,沈清尘下意识将它扣住,尔后发现茶叶已全部晾干。
“晾好了,王爷您可以继续泡着喝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她绕开他,快速的走了出去,一刻也不想和他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华辰衍将茶叶随意扫在地上,看来还是对她太仁慈了,在府上这几日简直无法无天。
沈清尘做了个梦,梦里她还是戏剧学院佼佼者,被人艳羡的舞者,演员,被爸爸妈妈爱护的女儿。
可惜这一切,都已成泡沫。
大梦初醒后,便是一望无际的悲伤。
她起床收拾,院子里又积了一堆脏衣物,自己的外裙也有些脏,她便脱下来一并洗了。
她只有这一套衣物,现下只能穿着亵裤和长衫,反正这会院子里也没人,不会指点她没有礼数。
半晌过去,衣物只洗了一小半,她纤细的手这几日因为做杂活已经变得有些粗糙,虽然不是自己的身体,多少还是有点心疼。
第6章
“沈姑娘。”
沈清尘看向角落里躲躲藏藏的小厨子有些纳闷,他看着四周没人赶忙跑过来塞给她一包糕点,“你拿着吃,别叫人发现了,我走了。”
“这…”
“不用客气,我家妹妹也和你这般大,进了宫指不定受什么折磨,看到你这样我也不忍心。”
沈清尘有些感动,难得这府里还有心肠好的人,“谢谢你。”
“不多说了,我这就走了。”
小厨子消失在视线里,沈清尘捏着糕点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寻了一处僻静地,展开-包着糕点的纸,只尝了一小块,这样的美味,是她在这里第一次吃到。她把剩下的放回房内的柜子里锁起来,留着晚上在吃一些。
中午用过饭,她接着洗衣物,洗的累了便起来走动走动。
她突然想起做的那个梦,她在全国最大的舞台上演出话剧的场景,那只舞蹈是她苦练一年的成果。
想着便开始起势准备动作,她跳的舞蹈是中国古典舞和古典芭蕾的结合,起承转合之间尽显柔美和优雅,舞蹈既没有中国古典舞的过分柔韧,也没有古典芭蕾的过分直硬。
两者结合,叫人看的移不开眼。
就如此刻的华辰衍一般,她又让他意外了些。
恰巧他正为找不到乐子打发裴赐而发愁,这下,烦恼迎刃而解。
他没有打扰她,以她的性子定会拒绝,可那又怎样呢,他有的是办法叫她屈服。
这日子,当真比在朝堂上有趣的紧。
今日在朝堂之上,父皇竟将尚书之女赐婚于他,虽说尚书高-官显爵,忠心耿耿,但远不能与镇国公比,父皇此意究竟为何。
他懒得深究,娶谁都一样,皇位要靠自己争取,而不是一个女人,他的那些兄弟们除了四皇子外,各个都是草包,没有能力和他相提并论。
想要皇位,轻而易举。
沈清尘一舞结束,累的有些喘气,这个身体太僵硬了,她不能很好的控制,但今天这一跳,让她心里轻松了不少。
她敲了敲大腿内侧,拉伤的感觉特别明显,她觉得想要这具身体适应她往常的柔韧度怕是很难,以后要多加练习才好。
虽然现在沦为华辰衍的阶下囚,但她不能就这样放弃自己,舞蹈是她毕生的梦想,不管在哪里她都不会放弃。
华辰衍就站在不远处盯着沈清尘的一举一动,半晌过去都未说话。
楚山适时提醒道:“王爷,约莫一刻后王大人来访。”
“本王知道了。”嘴上虽说着知道了,腿上却没有半分要动的意思。
见他如此,楚山犹豫了一下,横下心又说道:“王爷,何必同一个奸细如此周旋,直接杀了了事便好,如此下去只会扰了您的计划。”
华辰衍收回目光转身看向楚山,楚山连忙作揖,“属下是觉得王爷对这个女人太过关注了些,才枉出此言,请王爷降罪。”
华辰衍看向他,神色有些冷漠,“你知道便好,怎么做本王心里很清楚,你只需按吩咐行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