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却道:“不要听旁人胡说八道。”
胤礽皱眉道:“都说无风不起浪,若是没有这事,为何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的?”
荣妃叹息道:“就算是真的你又能怎样,荣姨娘娘只盼着你能平安无事。”
荣妃一边说着,一边替胤礽整理着身上的朝服。
看到胤礽没事,荣妃那颗砰砰直跳的心才逐渐的平和下来,接着又问胤礽道:“早朝上,皇上有说什么吗?”
胤礽回道:“没说什么,只是说要出塞行围,让儿臣留下来监国,大哥和其他皇弟们随驾。”
“哦?”荣妃攒眉道:“可是,皇上之前都没有提过这件事情啊?”
胤礽也是一脸的疑惑,摇头道:“之前也没有听皇阿玛提过这件事情,可能是最近才决定的吧。”
荣妃蹙眉想了一会儿,又道:“那你皇阿玛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胤礽讶异的看着荣妃,“皇阿玛带着众皇子和大臣已经出发了。”
“什么?”荣妃一惊,“皇上已经走了吗?”
接着又急切的说道:“这次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留下来监国,你要和他们一起去。”
胤礽迟疑道:“可是,儿臣若是去了,那谁来监国?”
“这……”
荣妃迟疑了片刻,又道:
“没事的,你尽管去吧!如今没有战事,宫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虽说后宫不能干政,但有些时候,太后是可以和你的师傅们一起,代替你行事的。”
胤礽倒是听话,见荣妃如此安排,也是应了。
又问荣妃道:“那儿臣和谁一起去?”
荣妃毫不犹豫的说道:“和护送粮草的士兵一起。”
荣妃说着,就帮着胤礽把朝服换下,让他赶紧跟上皇上的车架。
经过一路的奔波,胤礽终于在日落时分赶上行塞的队伍。
玄烨见胤礽也跟了过来,眉毛一皱,问道:“胤礽,你不留在宫里监国,跟着来做什么?”
胤礽看着板着脸的皇阿玛,倒是一点不害怕,拱手回答道:
“皇阿玛,荣姨娘娘说,宫里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即使有大事,太后和师傅们也可以替代儿臣行事,荣姨娘娘让胤礽过来,好好孝敬皇阿玛。”
玄烨一听,低声说道:“这个荣妃也真是……”
却也没有再让胤礽回去。
几日之后,年岁最小的皇十八子胤衸突患急病,这下子可急坏了玄烨和其他皇子。
胤褆将胤衸抱在怀里,玄烨一看胤衸的神色不对,就连忙吩咐胤礽:
“你十八弟的身体不好,你赶紧去附近请个当地的郎中来给他瞧瞧。”
“儿臣遵旨。”
胤礽虽然口上应着,面上却毫无波动,胤衸的生母王氏贵人居然敢伙同惠妃到皇阿玛那里告状,这个账迟早要算。
等了许久之后,胤礽才把郎中给找来,然而这个时候的胤衸,任郎中再有起死回生的本领,也已经无力回天。
因为胤衸的病,皇上的龙撵还没有到热河,就匆匆掉头往紫禁城回转,即使这样也没有留住胤衸。
胤衸躺在胤褆怀里,奄奄一息的离开了人世,终年只不过八岁。
回到皇宫后,玄烨刚进乾清宫,就提起废黜太子一事。
看着玄烨怒气冲冲的样子,梁九功担心的问道:“皇上,要废除子太子……是否需要召集文武百官,到太和殿?”
玄烨大马金刀的坐在龙椅上,怒气婆娑的说道:“不用!在这乾清宫,朕照样可以废除那逆子!”
玄烨说着,就让梁九功出去通传胤礽来乾清宫。
胤礽进来之后,跪到地上,不知皇阿玛传唤自己所谓何事。
玄烨看着胤礽厉声说道:“朕问你,王贵人姑母一家遇害,背后主谋是不是你!”
胤礽自是不认,连忙回道:“皇阿玛,儿臣冤枉!”
“你冤枉?”玄烨死死盯着胤礽,又对梁九功说道:“传太师陈廷敬。”
须臾,陈廷敬被梁久功带到了乾清宫。
玄烨一见陈廷敬,立刻开口说道:“王贵人姑母一事,太子说他冤枉。陈爱卿,把你所查到的,一五一十说出来!”
陈廷敬看了看胤礽,无奈叹息,遂一五一十的将案件全都交待了一遍。
玄烨越听越怒,双眼冒火的盯着胤礽,冷冷的问道:“陈太师所说,可有半句是冤枉你的?”
即使事情败露,胤礽却仍不知悔改,依旧梗着脖子回道:
“就算太师所说,句句属实。那皇阿玛为何不亲口问一声,当初儿臣从马背上摔下来,究竟是谁有错在先。”
“好,朕就依你所说!”玄烨见胤礽死不悔改,气急大喊道:“传其他皇子进殿!”
玄烨的话音刚落,胤褆、胤禩、胤禟就从外面进来,依次跪在胤礽的旁边。
玄烨大声朝胤褆说道:“胤褆,朕问你,当初胤礽是怎么从马背上摔下来的?你如实回答,不许有半句假话。”
胤褆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回道:
“回皇阿玛,当初儿臣们在巡幸畿甸的路上,太子的马跑在最前面,前方突然出现一辆马车。太子一时受惊,才从马上摔了下来。”
玄烨冷道:“胤礽,你有何可说?”
第163章:提亲
胤礽仍是不服道:“若是他的马车不突然出现,本宫又怎会被吓到,从马背上摔下来。”
胤褆此时却道:
“就算此人有错在先,但马车并没撞到太子,双方之间的距离相差十米,人家也罪不至死。更何况太子一怒之下,居然灭了此人全家。”
胤礽刚想再分辨,玄烨此时已开口说道:“你不用再狡辩!胤褆说的对,就算是这人有错在先,也不至死,更不能搭上全家性命!”
玄烨说完,又对梁九功喊道:“梁九功,取笔和纸来,朕要拟定废黜诏书。”
梁九功全身虚汗的应了一声,马上取来笔和纸,递给玄烨。
爱新觉罗玄烨毫不犹豫的将诏书写好,并交给梁九功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巡幸塞外的途中,东宫太子胤礽办事不利,对皇子的病情不但漠不关心,反倒有意拖延。太子平时骄纵横蛮、扰乱纲纪、不守朝规,今日特将其废为贝勒……钦此。”
梁九功将废黜诏书宣读完毕之后,胤礽就被玄烨连降三爵,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宫太子,降为贝勒,移出东宫。
东宫太子被废,最得意的当数惠妃、胤褆,及纳兰明珠一干人等。
而德妃和勤贵人此时,还在菜园里种菜挑水。
突然一日,申楚莲身上挎着一个硕大的食盒,独自一人来到菜园,看望勤贵人和德妃。
楚莲将食盒放在桌上,再将食盒里边的菜都一一放在了茅草屋的桌子上。
德妃和勤贵人看着桌上的大鱼大肉,还有山珍海味,不禁疑惑道:
“御膳房禁止给戴罪的嫔妃送膳食,楚莲,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
申楚莲笑了笑,回道:
“还能从哪里,当然是从裕亲王府。
田姑娘知道二位主子被处罚到菜园,一直吃的都是素菜,所以特意从婚宴上拿了这些,还没用过的食物,让我带来给二位主子打打牙祭。
她还说,也好让二位主子沾一沾她的喜气。”
德妃笑着连连点头道:“田姑娘有心了。”
说着,和勤贵人坐下,又对申楚莲说道:“楚莲,来,你也一起吃。”
申楚莲摇头道:
“不了,这是给主子们准备的,主子们慢慢吃,奴婢在裕亲王府吃得也不差。
田姑娘能嫁进裕亲王府,真是好命。她的娘家没有一人来送,奴婢就当是她的娘家人将她送去了裕亲王府,也跟着占了不少的光。
要说裕亲王府,还真有钱,光是桌上的菜肴,就比平常人家婚宴上的要丰富好几倍。”
勤贵人也为田露映高兴,笑着说道:“要不然,怎么叫作王府呢!露映真的是好福气。”
申楚莲连连点头,以示赞成:
“不仅如此,奴婢在裕亲王府待了两日,王爷和福晋每个月给田姑娘零用的碎银就有三十两,还不包括衣料和伙食的费用。
奴婢离开裕亲王府的时候,福晋当作回亲礼打发给奴婢的银子,就有十两之多。”
勤贵人见申楚莲一脸的迷醉,不由得调笑道:“你不会是跟着心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