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愤却似在隐忍着,李初正要回答,吴用竟然抢过李初的话喊道:“诸位说说看,是不是我们这些来看热闹的人都是想偷银子的?”
“自然不是的。”不得不说吴用很会问问题,仅此一问,挑起多少人心中的不满,原本李初建立起来的大度,豁达的模样,随着关乎切身的一问,围观人心中的天枰开始倾斜。
“我和诸位一般,都是听说刘家的房子竟然有祖上留下的宝藏,特意过来看看。刘家败了,败得连祖传的房子都卖了,刘家的祖宗在天有灵不知会有多伤心,多难过。我想刘家若是果真有一个宝藏,必能让刘家东山再起,眼下看来,刘家之败,纵有金山银山留下,子孙无能,你们永远都守不住。”
吴用一通大道理说下来,气愤得如同自己就是刘家的祖宗派来的。
“你,你浑说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妹妹的死我一直没找你算账了,你还敢来我们刘家?”刘厚气得不轻,任谁被人如此责骂无用,都会气得同他理论。
吴用轻蔑的冷哼,“我为何不敢?”
第049章 会说话的银子
刘厚气得要冲上来,想提起吴用的衣领,可是李初拦在前面,“刘掌柜,你们想算旧账可以,但等我把我的事解决后再说。”
气昏头想要不管不顾的刘厚一下子清醒过来,他要是这个时候冲上去动了手,只会让李初陷于两难之地。
“你的手千万别乱动。想把银子塞到我的身上,你也不是
第一回 和我打交道了,你很清楚你做不到。”李初虽说拦下刘厚,手里扣着的人想做什么,她不用回头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清楚自然还得说清楚。
少年的动作一僵,李初朝他笑了笑,“可惜了,昨晚我好心给你一条生路,你偏偏要走一条死路,你要走,我不会拦着你。”
哪怕是昨天看着他们,知道他们有意闹事,有心让李初的生意不好做,李初面对他们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一般的冷酷,生路,死路,是他可以选择,是他可以想不去做走就能不去走的?
“说来你的同伴并不少,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他们都去哪里了?”李初何等人也,只看四下的情况只有一个人,昨夜到她拾遗坊的人有五个,五个只来了一个人,其余四个是被扣起来了?
想利用一个人,要么以利诱,要么威胁,昨天闹出的动静如此大,偏偏李初广而告之的让人亲眼来看看她是怎么把刘家的宝藏挖出来的。
利用一群小贼的人难道不是冲着宝藏来的?
既然他们是冲着宝藏来,或许会畏于李初昨天开张竟然有那么大的场面,想到李初背后有人,因此不敢枉动。
可是宝藏,既是生恶之念,背后谋划许久的人,岂会轻易甘心?
不甘心会怎么做?当然得上门亲眼看看,反正从头到尾他这个幕后的人都没有出现过,没有人想到有他这号人,他要是想动手有的是办法。
比如让人来打头阵,接下来怎么样才能保证自己如愿,有很多可操作的余地。
“娘子,把人交给官府?”先前李初捉到小偷就是把人送到官府去的,现在是不是也想用同样的办法,要是的话,直接把人押去。
“不是已经请了县令大人过来了,适才吴用郎君说起我们没有资格搜他的身,因为我们不是官府的人,请县令大人出来,诸事交给县令大人审问吧。至于你身上的银子……”李初瞥过手里的小偷,李初伸手将他的外衣用力一扯,衣裳被扯开,身上的银子散落在地上滚着,一众人大惊。
少年脸色一变,李初的目光看向吴用,吴用刚松一口气,结果没一会儿李初竟然直接上手,看满地的银子,惊得看热闹愿以为李初是有意为难人的人,一时半会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你,你一个小娘子怎么竟不知廉耻为何!”都到这个时候了,眼前的吴用还想攻击李初,好让李初近不得他的身,他身上的物甚,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搜出来。
“廉耻二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就是天大的讽刺。贪图他人财物,为此不择手段的人,你倒是知道什么叫廉耻。”李初原以为只有一个朱正打刘家的主意,没想到不仅是一个朱正,背后还有人。
也是眼前的吴用运气好,朱正牵涉出来的贩卖人口的大案,所有人的心思都在贩卖人口的事上,没有细问朱正身后是否有人同谋刘家的宝藏,竟然让人逃过了一劫。
可惜人性皆贪,逃过一劫又如何,没有拿到宝藏,得不到宝藏,就算没有人发现他,他还是想蹦出来,千方百计只为得到宝藏。
逃过一次的人,不是每回都有一样的好运气,李初从叶九娘那里知道所谓的刘家宝藏怎么回事,立生一计,引蛇出动。
“你,你果真要为刘厚,为了刘家非扣我一顶偷盗的罪名?”事到如今,吴用巧舌如簧,指责李初。
仅这样的沉着,能装,李初暗自称奇。
群里的太后们虽说看不清少年什么时候把银子给的吴用,但是她们相信李初,李初从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面前的吴用,李初下了套等着送上门的人,如果什么都没做,李初不会扣他罪名。
吕太后催促:“群主,赶紧速战速决,看看眼前的人像什么样,利落的把人解决了。”
萧太后同意:“就是,买个房子还能为一件事拖了许久,可不可气,速战速决,你此回记得问清楚人到底还有没有同伙。”
对喽,想想朱正的事,前车之鉴,是早想到问问朱正有没有其他同伙,今天院子或许不会被烧了。
额,虽说烧的只是几间小房,那照样有损失。
李初一眼扫过群聊天,何尝不想速战速决,因此冲吴用道:“我说过了,你拒不承认,不过是欺负银子不会说话,可是这里的银子,全都会说话的。”
……听着的人全都傻眼了,什么银子会说话?银子成精了吗?竟然会说话?
旁的人不能理解李初话中之意,狄仁杰把前后的事串连起来一想,立刻明白李初话中的意思,倒是一下子笑了,看着李初透着赞赏。
“给你机会让你坦白从宽你即然不愿意,我自然会拿出证据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李初幽幽地叹着,人群面对两家各有争执,早就糊涂了,眼下完全不知该信谁的好。
“小娘子,县令大人来了。”青芜行来,同李初耳语一句,果不其然身着官府的长安县令带着一群衙役行来。
看到李初的时候待要上来见礼,长安县令就算和李初只有一面之缘,那必是要牢牢的记着李初的。
大唐的公主,安定公主呢,这可是他们皇上最宠爱的公主。
“县令大人有礼。”一看长安县令打算见礼,李初先一步,长安县令总不是个蠢货,李初先的一步,本能他要闪开,想起某些事,又生生忍住了。
“不必,多礼。”话说得结巴了,要是被人发现他生受公主的礼,会参死他的!
可是没办法,谁让李初无意表明身份,想想上回李初闹出的大案子,算了吧,为了李初的安全还是别透露身份的好,否则要是再起什么意外,他一个长安县令难辞其咎。
狄仁杰有着敏锐观察力的人,一眼便看出长安县令态度,分明是有苦难言,对着李初见礼有苦难言?
一开始即有的猜测,眼下几乎可以确定了。
李初道:“请县令大人来一趟,辛苦辛苦。县令大人请。”
对待小小的一个县令客客气气的,长安县令额头上的冷汗都要落下了,偏偏得板着脸装得和从前面对平头百姓一般,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案子的经过我,本官大致明白,你不许旁人搜你的身,本官让人来搜,你有什么可说的?”
问的人除了吴用自不会再有他人,偏偏吴用装得配合无比地道:“县令要搜,草民自会配合。只是我也是有些家业的人,身上带着银子总不可能就是你一个小娘子的吧?”
值此时还能说出为自己脱罪的话来,厉害,着实的厉害,李初心里正在感叹着,长安县令已经让人上前。“本官还不需要你教本官如何查案。”
“草民只是看出来县令大人对眼前的小娘子颇是恭敬,而且县令大人更是小娘子派人请来的,但不知你与小娘子间有什么交情。”说到此竟然流露出暧昧,分明另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