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瑟缩了一下,伸手抵着他的前胸,耳根着火,“你的人设不是禁欲老干部么?现在网文很流行这种。”
祯炎顺着我的额头一路吻下,反问道:“我什么时候禁欲了?你不要乱写,每天清晨到睡前,哪一刻我不是在为你卖力服务?”
我的脑海里立即出现一些酱酱酿酿的画面,脸颊阵阵发烫。
“脸上写着「不行不行」,嘴上说着「不可不可」,然后行动上「我要我要」,你会喜欢那种人设吗?”祯炎握着我的腰,手臂使力轻松将我抱起来坐在桌边,双手撑在桌上,把我堵在桌子与他之前。
安静地对视了几秒,他声音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喑哑:“回归正题。”
我正在他深沉温柔的目光里沉溺,诶?正题?正题在哪里?
“正题就是:教你如何大量练习,如何越练嘴越甜,”他蹭蹭我的鼻尖,温热的唇随即覆上,“嘴甜吗?你尝尝。”
第4章 . 我孤独,可我不怕孤独! 爱情怎么会看……
为了给“空降兵”祯炎一个下马威,Janet临时扮出差,结果完美错过和董事局大佬Leon吃宵夜的大好机会,气到她在办公室关起门来扮喷火龙。
见她如此动怒,讲真,其实大可不必。
两个大男人大喇喇站在街边,闻着汽车尾气吃煎让三宝有啥意思?
我认为煎让三宝是有灵魂的油炸串串,它们值得让你珍而重之带回家,开一瓶冰冻后的气泡水,一边看搞笑视频一边吃,这样的仪式感才有意义。
Janet喷完火,冷静思考一番,索性不再采用迂回避开战术,决定直接正面出击。想通了这点,她立即蹬着15公分的高跟鞋去酒店找祯炎。
走廊里“噔噔噔”的高跟鞋声一消逝,办公室的高压也随之不见,身边欢乐的氛围瞬间急转直上。
我发现自己敲键盘的声音都变得悦耳起来,“哒哒哒”、“哒哒哒”,音质连贯又清脆。
Ruby也不通过Whatsapp悄悄发简讯给我,直接站起身,大声问:“阿Wing,饮唔饮咖啡啊?”
我笑盈盈点头回应,必须要庆祝这一刻的自由。
没等我们去茶水间,敲门声响起,前台小妹妹探头问候大家,“Happy Friday!耶!”
我才发现今天是周五,又到了这座写字楼物业例行的欢乐下午茶时间。
前台小妹妹很有职业精神,这么扯嗓一喊,原本冷静的办公室里就有了种热情派对感。
她推着糕点车进来,“今天的甜点是蓝莓芝士蛋糕、司康和意大利脆饼,生果杂锦拼盘。”
Ruby闻言,尤其雀跃,“我要食 司康,以前在英国读中学,Home Stay的姐姐就叫我Miss Scone。”
这故事听她讲过好多次:
Ruby中学时代在英格兰的一个偏僻小乡村度过,那里只有一间高中。由于她特别爱吃司康,村里唯一的面包烘焙店每天不得不为她专门加量制作。她成了远近闻名的“司康小姐”。
“司康要搭配专门的奶油才最好吃,这种cream只在海港城的c!ty'super超市有卖,我们下周找个午休时间过去买。”听得出Ruby特别开心。
的确,周五的下午,暴躁老板不在,还有最爱的甜点陪伴,世界多么美好!
虽然才下午四点半,四舍五入就是周末。我顿时神清气爽,开心地吃了两人份的芝士蛋糕。
燕麦粉为原料的司康对我来说,口感有些硬,我更喜欢甜品界的扛把子——芝士蛋糕,顺滑绵软,更适合我这种心思细腻的小白领(当时心情大好,在下忍不住飘飘然起来)。
港人很注重生活和工作的平衡,面试必问题就有:“如果入职,你将如何区分和联系work and life?”
简而言之,这种balance,所谓平衡,名义上神圣不可侵犯。
至少我在香港生活工作的这几年,港人同事的周末意识很强,不会像内地很多企业那么拼命。
见过那种周末试图让他们工作而碰壁的真实案例,结果被冷冷回复告知【请勿打扰他们过周末,地球末日也不管,有事工作日再约谈。】
比起内地常见的996和007高强度工作制,我特别满意自己雇主对这个周末休息政策的认真贯彻和执行。
因为每个周五下午,我快要成为一个电源耗尽的电池,苟延残喘。
周末能有一个完整的自我封闭充电过程,实在太太太好了!!
可是这份喜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明天送祯炎去地铁站返回深圳的“光荣”任务,临时落在了我的肩上。
美其名曰,谁叫我“更了解内地文化”呢?
口亨!
Janet通知我的方式是她一贯的邮件风格:丢了封主题为“see off”的email过来,同时大咧咧抄送了祯炎。
实在无法想象她举着手机噼里啪啦打字发邮件时,还坐在祯炎对面喝咖啡。人家还没走呢,就表示要敲锣打鼓欢送他哥屋恩滚蛋。
我也想象不出风度翩翩的祯炎当场看完邮件后,会跟Janet聊些啥。
他会不会问,你怎么派了个社恐十级的员工来送我?全程默哀吗?
看到这封email,我莫名想到初入职时,Ruby教我:【工作上的任何事情,哪怕口头已经敲定了,也要给对方再留一封邮件black and white。以防未来真的出了错,要追溯源头。】
这个时候你留的邮件记录,就是你的呈堂公证,你的黑与白。
“Good luc k!”Ruby宽慰我。
她见我收到邮件后,将头往后一倒,靠在墙壁上,气若游丝,第三份芝士蛋糕只啃了一口就放在一边。
这luck一点都不good!还好运?屁咧!一点都不好。我心里流下两行宽面条泪。
该摸的鱼没摸到,该卯起来充电的周六也没了!!
明明就两站地铁的事情,或者打车过个跨海隧道,的士费不超过40港币。都三十岁的大男人了,还要人送吗?
我闭了闭眼睛,感到脑袋开始隐隐作痛。
其实道理我都懂,职场逢场作戏嘛。我就是Janet的一颗螺丝钉,一粒小棋子,她正在和祯炎斗法呢,礼数要做足,又不能自己占了下风。
总之,派我这个小喽啰去给祯炎送行正合适。
哎呦~~心累~~
*** ***
周六下午再次见到祯炎,他换下笔挺修身的西服,穿上三道杠的复古运动套装,利落的刘海也轻松散落在额头,一双眼眸光流转,神采奕奕。
整个人顿时年轻了五岁,像朝气蓬勃的大学生。
从酒店大堂的镜子里反观自己,我还穿着千篇一律的黑色西装裙,黑色裤袜和黑色平底鞋,一副周末加班的残样。
上次我穿高跟鞋时他都比我高出一个头来,今天的平底鞋更让我感到两人的海拔差,他垂眼瞧见我的黑眼圈,声音居高临下:“没睡好??”
我努力仰头看他,礼貌笑笑,“还好。”
好......个屁!
昨晚我都不敢吃褪黑素助眠,怕吃了之后睡太熟,第二天醒不来。失眠到凌晨,才睡了三个钟,又被隔壁夜班回来的大叔关门声吵醒。
正是周末出门逛街的高峰时段,过往行人熙熙攘攘。
我俩走在一起,画面不太和谐:祯炎一身运动装,青春洋溢,他是这繁华都市里的一处养眼风景,而我就像跟在他身后的黑无常。
“麻烦你了,休息时间还要送我去红磡港铁站。”男人的嗓音隔着头顶上空飘来,清冽又低沉。
“没关系,我就住在红磡,送完你之后,我过个天桥就能走回家。”
“哦?”祯炎的语气意味深长。
周末的红磡地铁站,和每日清晨整齐静谧的军队大潮不同,人依旧多,但添加了活力,像散落在沙滩里的小螃蟹,每只螃蟹动作神速,都有自己的归属目的地。
这次会面的祯炎并不多话,让我轻松不少,我们正好可以各自沉默,缓步前行。
整个送客过程不过半小时,见那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地铁进站闸口,我才如释重负,拖着两条虚虚的腿一步步往家挪。
*** ***
走到半路,我妈的语音请求响起,平时我俩都在晚上九点后才通话。大白天的下午打给我,肯定有事要商量。
果然这通电话探讨的中心内容是【试试去相亲】。
我不太想去,尝试把看过的心灵鸡汤灌输给她,“大家都说,女生自己首先要自立,才能 在更高的阶层遇到更优秀的人。双方势均力敌才能遇到更好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