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的我终于恋爱了呢+番外(21)

作者:敦敦敦尼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周五本来就够忙了, 我都恨不得自己一到周五就能长出翅膀来飞。另外周六到了,我还需不需要去送他回深圳啊?

我耷拉着肩膀,垂头丧气。

Janet却是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看来她的激将法成功引起了大佬们的注意,那就借每周五的工作碰面,让她和祯炎两个人再好好“磨合”一番。

*** ***

周五一大早,祯炎 早早到了我们办公室,和Janet两人神色轻松地在茶水间泡咖啡聊天。

我收回去茶水间的脚步,做好了今天上午连水都不喝的准备。

隔壁隔出一间房给祯炎做临时办公室, 祯炎也不说什么场面话,直接将大伙儿召集进了会议室。

祯炎坐主位,Janet在他右手边。

先由她述职,大家每天都有邮件往来,所谓述职也是走个过场。

祯炎却听得很认真,适时提了几个问题,我明显感觉到Janet的眼神堂皇地忽闪了几下,估计她也没想到祯炎对一线业务也这么了解。

很多大公司其实断层现象很严重,金字塔顶端的大佬们躺着数钱,中层干部们只想着怎么给大佬们看成绩,剩下底层的小虾米们苟延残喘。

Janet以为祯炎是那种只思考如何巴结董事会的人。

祯炎开始讲话,我觉得他提的几点意见都很中肯,很多人和我一样,频频点头,都不由自主拿起笔来做笔记。

反观Janet,她明明在给我们开着会,眼神却飘到了窗外,看着楼下平静的城中公园,嘴角竟然挂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却开心不起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要忧虑的事儿更多了。

祯炎说的话都没经过我的大脑,我只觉得有道理,像老师帮学生复习,告诉大家他说的话都是考点,总之先记下来就没错。

会议室里二十几人好像看到了解除加班的希望,开始窃窃私语。

“既然祯总说得如此有道理,大家不妨集思广益,想想如何能够提高我们辖区酒店的收益,日收益额再提升5个点,如何?”Janet顺手撩起散在肩膀的长发,四指轻叩桌面,一副客栈老板娘风情万种的模样。

会议室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我仿佛听到众人心中那一声哀嚎。

有个小恶魔在我头顶举着三叉戟对她呐喊:【喂喂喂!我要是一天能再赚个10万港币,还会坐在这里打工?拜托!多想想实际的途径和方法,别乱问这种暴露智商的问题好吗? 】

见众人瞬间集体扮沉默,Janet一脸狡黠,“既然大家没问题,收工前准时把本周报表上传OA系统。”

说完看向祯炎,“祯总,我们组的工作效率是香港速度,你第一日来,拭目 以待吧。”

我那小恶魔直接飞出去啐了口Janet:【扑街!天天都是跟不完的报表,eat shit lar!】

突然感受到主座有股所有若无的视线向我扫来,我立即敛起表情,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一上午都没喝水,喉咙好干。

*** ***

胜负欲这种事,认真起来就不要不要的。我还以为只有自己在打游戏里有胜负欲,没想到Janet总是故意在跟祯炎唱反调。

我后来问过祯炎,当初是不是真的跟Janet没谈拢利益。

祯炎饶有兴趣看看我,“其实我和Janet的利益是一致的:把业绩做好。只有业绩才是人的核心竞争力。”

祯总一开口,就知有没有。

这回我终于懂了:Janet明明是个事业女强人,胜负欲作祟,自己把自己给作走的。

但是当时祯炎每周五来香港“监工”的事情,给我超大的压力,因为报表审查得更严格,要整理的数据更多了。

我才没空去想什么集体利益和个人冲突啊这种高大上的问题,谨记着自己只做个莫得感情的工作机器就好。

集团酒店都是四星及五星的高星级酒店,近年来互联网崛起,受到国内外民宿的影响,集团有很大一波优质客户流失。

于是上头给的新任务之一,就是让我们尝试去找一些能够对接集团目标客户的民宿。

这些民宿没有星级,或以独特的设计、地理位置、或以居家般的美好体验来吸引客人。

如何去寻找和签约这些民宿,方法很粗暴简单:地推、大清扫。

就是各个业务经理,拿着自己辖区的地图,一家家扫店,洽谈,争取将这些高端民宿收入旗下,互相为自己引流。

总之,就是说起来轻松,听起来牛叉,可是真正干活的就是搞地推的同事。

香港这边原本只有负责营销的几位经理,一只手能数过来。

现在人手不够,连我这种社恐也要亲自上阵,分配下来负责尖沙咀片区。

这种需要跟别人打交道,商务洽谈的事宜,即使远古神兽巨型马陆现了真身,也无法帮我了。

见我要把后脑勺挠秃的架势,Ruby悄 悄给我发了条简讯,大意是叫我和她一组,她去跑湾仔区时,我跟着去学习。我去尖沙咀的时候,她也陪我一起。

“重庆大厦那里治安情况复杂,Wing只身一个女仔去,也不安全。”Ruby跟Janet请示道。

Janet当然明白那儿的真实状况,当即应允,“两个女士去也不安全,叫多一个男士。”

“那就等我下周来的时候,一起去。”祯炎突然出声,他不知道何时冒了出来。

“祯总日理万机,连一线业务都要亲身参与,实在佩服佩服。”Janet很不走心地竖起了大拇指。

祯炎说这话的时候,是站在我和Ruby身后说的。

那好听又醇厚的声音,竟让我头皮发麻,生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发现自己社恐之后,我对外界的敏感也放大了数百倍。我隐隐有种预感,祯炎这话好像是对着我说的。我不敢回头,更不敢看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

潜意识里的直觉告诉我:祯炎在注意我!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点:我发现他在注意我,是因为我也在注意他!

我一方面希望这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另一方面又怕是错觉而感到惋惜。

可我这种强烈的惋惜感,是什么呢?当时的我不太懂。

祯炎后来听我说过这段故事,“你等等,当时听我主动要陪你去重庆大厦,你就没什么别的想法吗?”

我说:“有啊,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驮着沉重货物在沙漠里艰难行走的骆驼。”

祯炎追问:“还有呢?再想想。”

我摇了摇头。

他继续启发:“试想下,如果你是普通市民,危难之际超级英雄从天而降解救你,你会有一丝的喜悦吗?”

我反问他:“你不是总教育我,不要去想过去怎样,【如果】这个命题没有意义。”

祯炎沉默半晌,见我压低嘴角嗤嗤低笑,才回过神来。男人温热的大掌故意揉乱我的发顶,咬着牙低声道:“教出徒弟,气死师傅,你高兴就好 。”

那时候我对祯炎这样那样互相注意的想法真的一闪而过,沉重的工作压得我喘不过气,整个人都要裂开了。相比起来,生存问题才是要思考的第一要素,风花雪月啊都靠边站一下。

前路难行,除了卯足劲儿努力往前冲,别无选择。

所谓行万里路,我当时就是个闭着眼狂奔的邮差,路过了什么风景压根不想看,也看不到。

有件事一直没跟祯炎说过,那天新任务布置下来,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我就冲到厕所吐了。

弯着腰翻天覆地干呕,除了苦涩的胆汁和酸水,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吐完之后,我发现自己早就憋红了脸,眼泪鼻涕像忘了关上闸门的洪水,流出了我长期以来的焦虑和恐慌。

我连嘴巴都懒得擦,一脸狼狈地去拿床边的日历本,上面每过一天都会被我重重地划掉一笔。

找到绿色的水笔,我边哭边在今天的日期数字上画一个叉,给自己一个形式上的解脱。

设计学里有许多分支学科,我学的是景观设计,学习对各种景观要素进行系统组织,使其形成完整和谐、有序的空间形态。主要有城市景观设计、居住区和景区设计等等。

我以为毕业后我会和这些打交道,没想到我却莫名其妙来到另一个全新的行业。

好像手里握着一副好牌,硬生生被我打得稀烂。这个全新的行业,是我人生里所有不擅长的交集。

打开求职网站,邮箱里除了系统自动回复的邮件和拒信,一封面试通知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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