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盯着画上的人儿看了很久，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片刻后，重新拿起笔，在旁边画上他自己。
雪从昨天一直下到现在，中间就没停过，因此地上已经盖上厚厚一层白色。
今墨和今天一起裹着厚衣服朝最近的超市走。
“你觉得零一是个什么样的人？”
今天没头没尾地问道。
“一一吗，聪明能干长得帅。”
今墨挺起腰杆十分自豪，毕竟这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崽。
最开始只会干巴巴地念穿书守则呢。
今天的目光转向远方。
这么说的确没错，哪怕他现在接触到各行各业的厉害角色越来越多，也没发现一个能比得过零一的。
特别是零一对待妹妹的时候那份真心，更是难能可贵。
但是，今天瞥了眼身旁比他矮几个头的今墨，嘱咐道：“他的确很好，不过你还小，感情的事可以慢慢来，不着急。”
零一再好也比不上他妹妹一根手指头，绝对不能就这么被那家伙给拐走。
“你怎么和阎欢一样啊，真的想多了，我和他之间只有父子之情，没别的。”
今墨现在一听有人把她和零一摆在一起说，心里就闹得慌，赶紧反驳。
话是这么说，但是两人走进超市后，今天却发现今墨买的一大半东西都是零一爱吃的。
本来他还没说什么，今墨就别扭地解释道：“我们来这边一直住的他的房子，别的地方我得多照顾他一点。”
“……”
得，待会儿回家以后可以和靳兰说让她别担心了，妹妹已经被拱走了。
靳兰知道自家闺女的粗神经，作为过来人也能一眼看出零一的心思。
她怕今墨不喜欢他还无意间给他希望，特地让今天和今墨一起出门，让今天这个当哥哥的侧面提醒妹妹一下，没想到得到个他们两情相悦的答案。
“你真的没看错？墨墨的样子也不像对他有意思啊。”
整天自称霸霸、霸霸的，和零一相处的时候也坦坦荡荡一点儿谈恋爱的气息都没有。
“妈，墨墨都这么大的人了，心里有数。再说，你看看除了零一和自家人以外，身边哪个异性没挨过她拳头？”
靳兰仔细一想，有道理。
而且她本来对零一也很满意，确定闺女也喜欢后，开始各种给两个人制造独处的机会。
今墨则发现家里人突然都忙起来，只剩下她和零一闲着。
于是每天出门玩的时候只能叫他一起。
“是海市那边出什么问题了吗，怎么大家好像都很忙的样子？”
知道缘由的零一温柔一笑，“可能是吧。”
接下来一整个寒假，都是他们两人在这边疯玩。
旋转木马、过山车、摩天轮，游乐园里所有项目一个不少完了个遍。
一圈圈玩下来今墨很快发现一个问题。
“小兔子，你怕高啊？”
零一身 体一僵，“我怎么可能怕高？”
那晚生病暴露属性已经被叫做小兔子了，要是再让她知道他怕高……
真当他不要面子的吗？
“那太好了啦，我们去蹦极！”
今墨之前担心他害怕才没敢说，她可想玩那个好久了。
“蹦、蹦极？”
“对啊，你不喜欢吗？”
今墨眸子里闪着期待的光，零一把到嘴边话塞回肚子里。
“喜欢，当然喜欢。”
“那就好，虽然我没玩过，但我觉得我肯定也特别喜欢！”
城市里到处都有监控，她已经很久没体会过飞的感觉了。
但到体验地后，她发现零一整个人崩得很紧。
特别是前面一个女生抱着柱子大哭着要放弃的时候，他直接停在了原地。
第一次玩所以紧张吗？
今墨想想也是，小兔子不会飞，怕这个也很正常。
因此她要了双人情侣套餐。
“到时候我牵着你的手，不会有危险。”
虽然就算安全绳断了她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飞上来，但至少可以保证两个人掉水里不出问题。
零一就这样被今墨牵到边上。
他看着脚底的万丈“深渊”，头皮发麻。
“墨墨，我……”
他转头看着今墨兴致勃勃的样子，深吸一口气，没说要放弃的话，而是把目光放到她脸上。
只要注视着她，不管做什么他都不会怕。
两人从高空一起坠下，今墨全程紧握着他的手，周身被柔和的内力包裹住，原本该出现的失重感和眩晕感都没出现。
“小兔子，我们飞起来啦！”
她开心地喊着，笑容灿烂。
零一心头的所有紧张全部消散，用力握紧她的手。
“嗯，我们飞起来了。”
今墨说的飞，是真飞。
她根本就不是来蹦极的，只是借着这项运动的遮掩满足一把肆意使用轻功的瘾。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轻松带着零一在下落的任何一秒悬停。
今墨玩得很开心，但是没有玩第二次。
“其实也没有多好玩。”
下坠之前她没感觉到零一的紧张，但在下坠那一秒她看到他的瞳孔猛地缩紧。
他当时很害怕。
“小兔子，以后你有不喜欢的东西都可以告诉我，不要为了我勉强自己。”
如果是她真心喜欢的东西，她可以选择一个人或者和其他朋友一起来玩，没必要让零一难受。
如果是可玩可不玩的项目，更是没必要。
但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
“虽然你以前是我的小系统，我也说过你必须听我命令，但那是以前。你现在是零一，是一个独立的有自己想法的人，你可以选择接受或者拒绝。”
系统001是一段程序，在今墨看来挺她的话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零一不一样。
“嗯。”
零一明白，他的喜欢给她带来了压力，这是不对的。
但他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他可以为今墨付出一切甚至生命，但不知道该怎么做自己。
翎一倒是懂，但他不想再按照那样的方式生活做回翎一。
思来想去， 他点开熊宝宝的微信。
熊宝宝之前说的那些对他帮助很大，至少现在他能明白今墨心里的想法，不用再瞎猜。
点开的同时，他看见他小号的昵称，还是翎一。
他手指动了动，把它修改成“唯一”。
【我遇到一些问题。】
他把今天的事简单说了一下，然后被对面一顿骂。
熊宝宝：【我给你的资料你还没看吗？你这样子是要不得的啊，每一段感情都需要两个人一起去呵护经营，我都把制胜宝典给你你还不知道学，就等着分手吧你！】
“……”
零一打开熊宝宝之前发的资料，再次确认上面列的各种名字是言情小说。
【小说怎么了？小说多好啊，什么样的男主角女主角都有，BE的HE的随你挑，你就不会总结总结人家成功抱得美人归的那些男主角身上的优点吗？】
对面接连发了五十几条信息细数这些小说的好，零一道谢过后开始乖乖啃书。
第一本《霸总的小娇妻》。
快速看完，他在纸上写下男主角特质：多金、脑-残、长得帅。
第二本《X先生的霸道娇妻》。
还是三个特质：多金、帅气、法制咖。
零一觉得不太对劲，但他刚问一句话就被熊宝宝劝回来继续看。
【一定有用，相信我准没错！】
第三本第四本第五本，他照着书单把所有的小说全部看了一遍，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
熊宝宝：【怎么样，看完收获很大吧？】
零一看着被写得满满当当的笔记本，回道：【嗯，多谢。】
【不客气，你们结婚的时候请我吃喜糖就行哈哈哈哈哈。】
结婚两个字烫了他的眼，晕出满眼笑意。
真的可以吗？
他捧着上千本书里提炼出的知识点，仔细复习过几次后，发消息把今墨约到一家顶级咖啡厅里。
“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喝咖啡吗，今天怎么选这儿？”
今墨穿得很随意，一身休闲装，和小说里面的女主角一模一样。
零一眼睛亮了一下，按照剧情发展，接下来她会因为着装问题被拦住，然后他就可以带她去店里买买买打脸服务生，再然后她就会特别感动对他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