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卿执也已经穿好衣服,只是没重新躺下,而是捡起地上的紫檀木梳,递给了慕辞月。
慕辞月投过去个感谢的目光,将木梳重新塞到衣襟里,顺口道:“你也躺着吧,把那啥消消啊。”
萧卿执没说话,而是出了洞,将慕辞月昨天放在岸边的水果拿了回来。慕辞月懒洋洋看过去,忽然想起缺了什么东西。
对了,那条鱼啊。
慕辞月四处瞄了一眼,看到了那条可怜兮兮已死去不知道多久的鱼,身上的某物已经消下去了,慕辞月活动活动筋骨,出洞口捡了一堆树枝回来。
萧卿执就看着他,左手拿着半个苹果,不打扰,也不帮忙。
烤鱼这件事,慕辞月早已是轻车熟路,跑到潭边将鱼清理干净,再回到洞里麻利地将树枝点燃,半蹲着,一根木枝将鱼从头穿到尾,架在了火焰上。
没多久,只听得轻微的“嗞嗞”声,鱼的表面已经由灰白烤成了微微泛黄,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弥漫在洞内。慕辞月将鱼上下翻转着,眼睛却时不时瞟向萧卿执。
刚刚的事……哎算了算了,一个意外。
不过,萧卿执的身材……是真的好!
“你又在想什么?”
估计是慕辞月的眼里泛着色|情的光芒,萧卿执猜到了他心中龌龊的想法,毫不留情面的点明。
慕辞月尴尬地咳了两声,掩盖道:“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徒手爬崖这种事你没干过,所以会比我一个人慢些。”
“不会。”萧卿执起身,走到火堆另一侧,“我和你的速度差不多。”
“哎?你爬过?那我怎么不知道?”
慕辞月抬眸,火光照进他的眼底,深紫色的瞳孔再次显现,但可能是火光并不比阳光刺眼的缘故,慕辞月的紫眸竟非妖异,而变得柔和起来。
萧卿执顿了顿,直视慕辞月的眼眸,唇齿微启,似有什么话要脱口而出,最终说的还是那句话:“你当真不记得了?”
“记什么啊。”慕辞月对于这句话已是习以为常,将烤好的鱼递了过去,“总不能是你以前也掉到了这个崖底,然后我俩一起爬上去的吧?”
“嗯。”
“……”
“我们也是共同待在这个山洞里,当时是我发烧了,然后你一直照顾我。”
“……”慕辞月目瞪口呆。
妈的,他到底是被哪个杀千刀的畜生下毒抹去了这么重要的记忆?
萧卿执也没多说,接过鱼,问道:“你不吃?”
“捉给你吃的,我不需要,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萧卿执低头咬了一口,道:“还不错,就是淡了些。”
“……”慕辞月揉揉眉心,“别那么奢侈,难道还要我在这崖底给你找佐料不成?嫌不好吃你别吃还给我啊。”
萧卿执不答,转过身盘坐下,继续吃了起来。
慕辞月“啧啧”两声,心道果然是口嫌体正直,手后撑在地上,打了个哈欠道:“你吃快点啊,吃完帮我揉揉头,我头可疼了。”
“哦。”
“哎哎算了,你也别吃太快,别被鱼刺卡住了,还是慢点吃吧。”
“行。”
“你能不能多说一个字?”
“嗯,好。”
“……”
真没意思,白烤了一条鱼给你。
慕辞月不说话,萧卿执也就不说话,那鱼虽然没有佐料,但这么烤着吃起来也挺香,慕辞月闻着香味,难免有些泛馋,凑过去道:“给我吃一口。”
萧卿执没二话,直接将鱼递了过去,慕辞月咬了一小口,觉得不愧是自己的手艺,是真的好吃,当即怨道:“早知道就不给你吃了啊,我也想吃了。”
“那就吃呗。”萧卿执道。
然而,这条鱼已经被萧卿执吃的剩不了多少了,只剩了个鱼头还算体面,慕辞月心中一叹,当时怎么没多捉一条呢,但想起当时在水中,估计也没那能力多捉一条了。
这都多久没发烧了,偶尔烧一下还差点烧出事,先是险些淹死在水潭,然后就是脑子发热差点在萧卿执那没了清白。
咳咳,算了算了,意外而已。
想到这件事,慕辞月又觉得脑袋有点疼,将最后一丁点鱼肉啃完,对萧卿执道:“帮我揉揉头啊,我真的头疼嘛。”
这半撒娇可怜兮兮的模样,发生在了败月教主的身上,若是让常人看见,估计要被惊吓到原地爆炸当场死亡。
估计是语气太软,听起来就感觉像是演的,萧卿执转过身表示不想搭理。
慕辞月心中不满,差点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后来觉得,还是实际行动比较好。
于是,他猛的扑过去,从后面直接抱住萧卿执,脸贴着他的脊背,轻声道:“那就这样吧,靠着就不疼了,但这个姿势好难受啊,萧卿执,你说怎么办?”
慕辞月差不多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面对萧卿执,语言里不自觉的就会带上一种撩拨,幸好这一次不算露骨也没动手动脚,不会再度发生意外。
自从那次教完春宫图后,萧卿执的情商直线飙升,居然听明白了慕辞月这句话,直接抓住慕辞月的胳膊,微微侧身,将慕辞月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好好休息,过一会,我们就上去吧,不能在崖底耽搁太长时间。”
慕辞月闷在萧卿执怀里,满足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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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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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锁了之后改的..
第40章 相依为gay
从崖底爬到崖顶, 正好用了两日。
慕辞月对萧卿执那熟练的爬崖身法,实在是感到钦佩,这要不是知道萧卿执是个皇帝, 他真要以为萧卿执和他一样,小时候浪迹天涯呢。
可爬崖再熟练, 也是会累的,更重要的是自然因素。爬到大概一半的路程时,天色已晚,光线昏暗, 视感下降, 这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再爬下去估计得出事。慕辞月在太阳落山前顺利发现一处洞穴,便拽着萧卿执抓着藤蔓荡了进去,准备休息一晚再继续爬。
爬崖这种事,慕辞月显然是经验丰富,不仅将过程安排得妥妥当当, 身后还背了一袋苹果用来充饥解渴。
呃, 袋子嘛,准确来说是用萧卿执的外袍系成袋状挂在身上的。堂堂帝王穿的上好衣袍, 被当成了装水果的袋子, 啧啧, 也不是不可以。
“我说,这几日吃的都是这种下三滥的果子,你一个九五之尊, 居然能忍着不叫苦?”慕辞月啃了口苹果。
萧卿执背靠石壁,也啃了一口,果然长得好看的人连啃苹果都很秀气:“你也没叫苦。”
“我嘛, 和你不一样,你曾经可是太子,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泡在蜜罐子里长大,何等风光无限。”慕辞月笑着叹气,“我就没那么好运啦,你是蜜罐里泡出来的,我是鲜血里淋出来的,隔一段时日门派里有什么腥风血雨了,我就溜出来避避,一天天和逃难似的,喏,就这个崖底,我就不知道来过多少次。”
“你是不是把皇室想的太幸福了?”萧卿执看他,眼神有些深邃,“况且,我以前也不是太子。”
“你不是?”慕辞月惊奇,“那你是怎么当上皇帝的?”
“我们那一辈,我排第五,男子中,我排第三。萧季痕虽是长子但为庶出,轮不到太子之位,而排第二的次子,名曰萧仲年。”萧卿执淡淡接道,“嫡出。”
慕辞月一口苹果汁险些把自己呛到:“这这这,陈太后不是只有你和小可爱两个儿子吗?”
“哦,一直忘了同你说,我以前,也是庶出。”
“……”
所以……陈太后是后来才上位的喽?
“萧仲年的母亲,当初是作为与南康的联姻对象而登后位,在产出萧仲年一个嫡子后,皇室再无嫡出,而萧仲年资质平平,无甚出彩,可先皇碍于联姻,不能废后,只得将萧仲年立为太子。”
慕辞月道:“不情不愿的,干嘛不再生一个?”
“因为,当时的皇后,生萧仲年时难产死了。”
“……”
“先皇没有废后,是给南康一个交代,萧仲年便一直处于太子之位。”
慕辞月似乎明白了什么,道:“那,为什么是你承皇位?陈太后怎么又成了皇后?”
萧卿执淡淡道:“因为萧仲年死了,皇室没有其他嫡子,先皇迫不得已才另立皇后,然后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