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卿执腾出一只手,又看了眼手中的春宫图,仔细琢磨,慕辞月喋喋不休道:“你现在这样就不算掌握!我俩现在调换一下,你就老老实实靠在墙上那样才算……”
话语尚才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萧卿执的薄唇,封住了慕辞月所有的语言,唇很凉,很软,带有一丝淡淡的清香,并不熟练甚至压根就没有的吻技,却足以让慕辞月这个自诩为情场高手的人傻在原地。
好半晌,慕辞月才算终于缓过神来,一双漂亮微微泛紫的眼眸眨了又眨,似乎在确定眼前的景象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萧卿执居然……主动献吻了?
终于,只知道贴着嘴唇的萧卿执找到了感觉,其实人在情到深处时,一些事自然而然就会了,比如,他们第一次接吻时,完全是在不由自主的情况下,又比如现在,萧卿执轻轻含住了慕辞月的下唇,略带吸吮。
饶是见过无数美人,身在花丛的败月教主,也终于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这略带羞耻的声音刚刚发出,慕辞月便后悔了,生怕自己再发出什么不恰当的声音,硬生生憋住了气,为了保险起见还紧闭了牙关。毕竟,萧卿执的觉悟太快了!万一舌吻都能不学自通怎么办?
好在,萧卿执的觉悟还没高到那样一种地步,等到慕辞月已经憋的脑中犯晕的时候,萧卿执终于移开了唇。
呼!解放了!慕辞月内心又是不舍又是欣喜,激动之下,长舒了一口气。
可是,慕辞月高估了自己的忍耐程度,随着一阵长舒,嗓子里还发出了弱弱的声音:“嗯……”
此声既出,万籁俱寂,慕辞月呆滞了。
这是,一声尾音极长的,娇……喘……
“……”
“……”
“我特么……”慕辞月完全不敢相信这样的声音是自己发出的,震惊之下,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感冒,嗓子有点难受,咳咳。”
萧卿执显然也被慕辞月刚刚一声错不及防的娇呢吓到了,只是他反应快些,又善于隐忍,当下也没什么异色,只问道:“那我算掌握了么?”
“算算算,当然算,你已经出师了,告辞告辞。”
“那……”
“我教不了你了,再见。”
太能耐了,居然被自己教的人反扑了,我靠!
慕辞月气的夺门而出,边走还边揉着嘴唇,径直奔向池塘,想洗个脸清醒一下,突然,他看到了萧卿执书桌上的玉玺。
玉玺是吧,他奶奶的,扔!
于是,恼怒的慕辞月拿起玉玺就走,直接将玉玺丢到了池塘里,水花四溅,那代表皇帝身份象征的玉玺瞬间沉了低。
池塘边就站两个太监,正是小李子和小桂子,这俩人看到慕辞月如同发狂般将玉玺丢在池塘里,吓得连惊呼都忘了,慕辞月也没搭理他们,直接就着池塘洗脸。
唔,清醒清醒。
而房中,萧卿执还站在原地,只是手上拿着慕辞月给的那本春宫,堂堂帝王,面露不解,喃喃道:“不是一样的么?怎么气成这样?”
突然,门被人猛的推开。
“陛下!陛下!那魔头……”
小桂子大惊之下,不顾礼仪闯了进来,却见到了自家陛下拿着本书略带沉思的模样,跑近一看,这尼玛是春宫,当即,本就破碎的心更加不稳了。
萧卿执也不遮掩,只问道:“他有何事?”
小桂子上气不接下气:“那魔头……魔头……他把陛下您的玉玺丢到池塘里去了!”
“玉玺?”萧卿执的眼神似乎有瞬间闪烁,像是惊奇,又像是在笑,“仅如此?”
“呃。”小桂子愣了,“那陛下以为是什么?”
“朕以为,他会把整个寝殿砸了。”
“……”
小桂子的嘴张的差不多能塞下一个鸡蛋。
萧卿执合上春宫,淡淡道:“玉玺罢了,你让玖城去派人将池水抽干,捞上来就行。”
“那……那魔头,陛下不打算处置?”
真是怪不得小桂子忘记了这二人关系不同寻常,实在是把玉玺扔进池塘这件事……太惊悚了!
“有什么值得处置的。”萧卿执连头都懒得抬,“若他想扔,随他扔,你们捞上来就行了。”
“……”
小桂子的世界观就在这一天,崩塌了。
…
“你为何生气。”萧卿执斟了两杯茶。
已经顺带把龙符银令也扔进池塘的慕辞月,毫无愧疚地喝了杯茶,沉声道:“我让你别动,我来教你,你听了吗?还擅作主张,还……”说不下去了。
萧卿执没听明白:“学以致用,难道不是?”
“是个蛇头啊!”慕辞月将茶一饮而尽,撇了撇嘴,“我不管,我生气了。”
萧卿执将茶重新斟满:“哦。”
“……你就没点表示?”
“有什么表示的?玉玺和龙符银令我已经派玖城去捞了。”
“……”
若不是萧卿执表情诚恳,慕辞月真的要怀疑,他这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是装的。明明都是不通情|事,为什么小可爱可以那么萌,而这个萧卿执……
“行吧,随你,反正我生气了。”
“所以呢?”
“所以……”慕辞月突然凑上前,露出一丝笑容,“所以,喊我声夫君怎么样?”
第35章 脑公受伤肿么办
萧卿执顿了顿, 道:“不如何。”
“为啥?”
“不想。”
慕辞月叹了口气:“傲不死你啊!你这人怎么那么闷?反正迟早要叫的,为什么不现在叫啊,正好我生气了, 喊夫君还可以让我解解气。”
“不喊,你生气了与我何干?”
萧卿执满是不屑一顾的表情, 将春宫图扔到了一边,慕辞月又从怀中掏出另一本被捂得热乎乎的春宫图,想了想,也扔到了一边。
还教个鬼啊?教人压倒自己吗?
萧卿执只当看不见, 走到门前, 停步道:“你可以留着,也可以离开,我先去处理事务。”
“煜王的事务?”
萧卿执回眸:“你知道?”
“小可爱同你说的时候我就在这,我又不聋,我给你分析一下,密信里的字既然看不懂的话, 很有可能……”
“我知道, 你不需要说了,回去吧。”
萧卿执打断话语, 不给慕辞月任何思考的机会, 刚准备推开门, 却在此时,背后传来利箭破空之声。
慕辞月也感受到这一抹危险气息,本能想将萧卿执拉一旁, 却见萧卿执已然侧身,利箭擦着他的衣脚,插在了木门上。
“谁?”慕辞月萧卿执几乎是同时开口。
回答他们的, 是突然出现的十余名黑衣人,各个手持刀剑,面露凶光,慕辞月预感形势不妙,蹙眉问道:“你的那些护卫呢?怎么没有察觉这几人?”
萧卿执不语。
别说护卫了,连他自己,都没有任何察觉。
这些人,绝不是简单的刺客。
慕辞月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本能地去探袖中匕首,却什么也没摸到,这才忽地想起,之前换衣服的时候,匕首掉落在地上,他没有去捡,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匕首离身。
唯一的一次疏忽大意,便酿成了现在的局面。
慕辞月还没来的及后悔,四名黑衣人突然冲了过来,另有六名黑衣人,用剑指向了萧卿执的后背。
慕辞月暗叫不好,直接挡在萧卿执的后背,接住了那六人的招式,与此同时,萧卿执也将其他四人的攻击化解。
“谁派你们来的?”慕辞月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脸,神色有些骇人。
从刚刚的剑势来看,这几人的水平绝对都是上乘,剑法凌厉,咄咄逼人,显然是从小习武多年并受过专业训练,且慕辞月已然看出,他们的剑锋上,粹了毒。
那些黑衣人自然不会回答,并且紧跟着又是一轮攻势,慕辞月只得再度防卫。
萧卿执身上也没有武器,他二人现在完全处于被动,慕辞月接招之余问道:“陆玖城呢?他人呢?”
萧卿执躲开一剑:“在池塘捞玉玺。”
“……他妈的,这祸惹的麻烦大了,哎!你别碰那剑,剑锋上有毒!”
萧卿执及时收回了手,但这下连挡都挡不了只能靠躲,连把武器都没有,形势太过严峻,萧卿执从没有遇到过如此棘手的刺客,终于喊出了他从未说过的话。